有一个比较成熟的考虑,我想,最关键的,还是要孙香枫自己站出来说话,相信她会实事求是地把真话讲出来的,因为如果照你说的你俩的感情真是那样地深厚的话,她是不会害你的。”
翟春柳插话说,“听说,韩椿芽把她看管得很紧,说是像看管犯人一样,不许她离家半步的,她哪有机会出来说话呀。”
“这倒是比较棘手。除非,除非我们主动登门……哦,这个不妥,或者把韩椿芽支开……”丁石山若有所思,果断地说道,“好的,先华就这样,今晚就不留你了。你这就回韩家庄去,找韩憨子和吕支书,就说是我要请他们帮忙。”
翟先华一向十分欣赏姐夫丁石山处事成熟老练。
丁石山的年岁虽然比翟先华大不了几岁,可是他在工作中的那种遇事善于动脑,善于搞调查研究的工作作风,都无不受到翟先华的钦佩。听了姐夫丁石山的一番分析和安排,他的心里也就暂时地释然了一些。
当晚,从丁石山家出来后,翟先华按照丁石山的要求,仍然回到了韩家庄。
跟丁石山分析的完全一样,韩椿芽也在这个晚上,悄悄地尾随着翟先华一直跟到了前庄。他隐藏在丁石山屋后不远处,察看着丁家的动静。直到翟先华离开丁家后,他才摸黑回到了自己的屋。
韩椿芽认定,翟先华今晚找丁石山一定去商量对策的,所以,他一进屋就又对孙香枫粗着嗓门吼道,“你这不要脸的东西,到现在你还要护着你的野汉子?反倒还要跟我要证据,你跟他干了些什么,人家瞎了眼了!”韩椿芽在堂屋里上蹿下跳,“你!你说,你这贱人,你是什么时候跟那狗杂种好上的,什么时候跟他睡的?!啊!”
孙香枫冷冷地,“你打死我就是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我还是那句话,我和他早就好上了。”
“你说!自从你进了我家门,我哪儿就待你差了?!嗯!想不到,你这不要脸的贱货,竟给我的头上戴绿帽子了。狗日的,我草他娘!竟敢碰我的女人!啊!不告他强.奸,不把他搞倒搞臭,我就不姓韩!”暴跳如雷的韩椿芽,一拳狠狠地砸在了饭桌上。
“跟人家,没有什么,都是我自愿的。”
“你这不要脸的,你还护着他!”
鲜红的血从孙香枫的嘴角,鼻孔流下,她没有去擦,更没有流泪哭泣。
屋里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她不得不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做个彻底的检讨——
尽管丈夫对她这样粗暴,可她的内心还是觉得很对不起他。她想,既然自己当初尚且跟翟先华都能守得住,为何今日却又要发展到这个程度呢?她怨自己丧失了理智,一念之差而犯下了终身错。她甚至恨自己为什么当初要在半山脚下的荷塘里遇到了冤家翟先华,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想,事情既然到了今天的这个地步,无论是从道德的角度还是事实真相的揭开,适当的时候她都必须站出来说话。她后悔那天在队屋没有听从翟先华的告诫去适时地收敛自己的情感,而是一度任由它放纵,最终害了翟先华,也毁了自己的清白。虽然,韩椿芽现在还只是从别人捕风捉影的议论中怀疑她和翟先华的关系,还根本不知道她们在南凹的小旅店开.房住宿,可她对自己仍然不可饶恕。她的心隐隐地作痛,瞬间滑坡的情感却给自己的丈夫戴上绿帽子,灵魂怎能安宁?此刻,她真想把所有的事实都告诉韩椿芽,以求得他对自己的宽恕,可是这是万万办不到的,她知道如果那样,他一定会疯掉的;更何况,这样一来,翟先华也就全都要毁在自己的手里。
她不敢再往下想,韩椿芽对她拳打脚踢她没有哭,这时,她却留下了后悔的泪水,最后,在她一个人的时候她还是哭了。
风还在一阵紧似一阵地刮着,夜幕中,翟先华根据丁石山的吩咐,连夜分别敲开了韩憨子和吕春树的门。
紧接着,丁石山和翟春柳也从前庄赶来了韩家庄。
夜深人静,冷月早已偏西,天空只留下几颗稀稀拉拉的星星在冷冷清清地忽隐忽现地闪动着。
丁石山和翟春柳来到了韩椿芽的家门口。
为确认这所宅子是否为翟先华给姐夫所描绘的韩椿芽家屋子的方位和特征,丁石山还是在屋外站了许久才伸出手去。他用右手的一个食指弯曲着,咚咚咚轻轻敲响了这扇令丁石山和翟春柳悬了一颗心的门。
“咚咚咚,咚咚咚……”
“谁呀?这么晚了……”韩椿芽很不耐烦地叽里咕噜了一会,然后朝着大门的方向,嘴里又蹦出来两个字,“睡啦!”
丁石山判断出韩椿芽所睡的房间在东侧的后面,也就拉着翟春柳的手摸到了屋子的东侧。他又轻轻地敲响了这个房间的小窗框,“椿芽,我是前庄的,找你有点事,请你开开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