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锦秀在上面的椅子上坐了,端起茶杯,用盖子轻轻拂了拂茶叶,屋里只能听见这两相撞击的清脆声,更是叫人心忐忑不安。
“你们当差玩忽职守,出了这么大的事,要是三皇子没有什么大碍还好,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担待得起吗?”锦秀厉声说道。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们再也不敢了,请娘娘看在奴婢们一直小心翼翼,不敢有半点差错的份儿上,就绕过奴婢们这一回吧。”几个人在地上磕头,碰的山响,前面的额头都红起了一片,不停地哭着说。
“你们求本宫?求人不如求己,你们不想想自己做的什么事?”锦秀将杯子在桌上重重一顿,说。
她的语气不高,却透出不容置疑的意思,众人知道这位皇后娘娘说话历来是没有回旋余地的,再求告也无用,只好哀哀哭着,等候着锦秀的下一句。
“从今日起,都发落到勤杂院去做事,立刻就走。”锦秀淡淡地吐出这几个字,看向他们。
众人听了这句话,都犹如五雷轰顶一般,勤杂院都是有错的宫人去的地方,不仅苦累,而且按照规矩,宫女到了年龄也不许出去,太监到了四十余岁,按规矩也会出去,奶娘到了一定年纪,会有养老的地方,待遇非常好,如今到了勤杂院,就一切都成了泡影了,辛辛苦苦在三皇子跟前做了这么久,一切希望都没有了,众人不觉哭声更大,伏在地上起不来。
锦秀看了看,缓缓地又说道:“不过,这些是作为对你们的惩罚,只是一种训诫而已,到了年纪,仍然可以出宫,奶娘等也可以各自养老,和在这里当差一样,所以,你们也不用忧虑后来。”
众人听了这句话,心里才如释重负,都破涕为笑,脸上带着还没有擦干的泪痕说:“多谢皇后娘娘恩典,谢皇后娘娘天恩!”
“好了,都在这里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三皇子还在里面睡着呢,你们就大哭小叫的,也不怕吵着了三皇子,都赶紧出去吧,啰嗦什么!”锦秀板起面孔,道。
众人不敢迟误,连忙磕了个头,就带着眼泪出去,春芽上来说道:“娘娘,这些人都遣散了,谁来照顾三皇子?本来现在二皇子长大了,咱们宫里这些人手就少,这里面又有褚昭媛原来留下的人,急切之间,怎么办?”
锦秀揉了揉眉心:“本宫不是没有想过,不过,既然她们这么玩忽职守,惹出这么大的事来,就是谁留下的,也不中用了,不能留了,褚昭媛回来,自然也会谅解的,至于人手呢,就再选上一批来,你明日叫齐众人,本宫亲自选选,要老实厚道,有经验的,派到三皇子这里去。”
春芽答应了一声,锦秀正端起茶杯,忽然里面走出一个宫女来,惊喜地说:“回娘娘,三皇子醒了!”
锦秀听了,连忙放下杯子,高兴地站起身来,就往里走,一面问:“三皇子怎么样?”
“回娘娘,已经好多了,也不说难受了。”宫女一面说着,一面急忙打起帘子,锦秀走进去,只见宏儒已经在床上坐了起来,正眼巴巴地看着门口。
他看见锦秀,脸上立刻就露出笑容,伸开手臂:“母后!”
“乖,这会子可觉得怎么样了?你将母后吓死了,你母妃刚走几日,你就这样,是诚心要急死母后不成?”锦秀快步走到床前,将他抱在怀中,亲昵地说。
宏儒将头倚靠在锦秀胸前,小声地说:“儿臣也不想这样,儿臣以后一定听母后的话,不乱吃东西了。”
“好了,好了,事情都过去了,只要你好好儿地,没有什么事,就比什么都强。”锦秀抚摸着他的头,慈爱地说。
正说到这里,只见几个太医已经进来了:“不知殿下这会子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没有?”
锦秀将宏儒放开:“你们过来诊脉,再看看还要调什么方子么?”
几个太医连忙答应了一声是,走近来凝神诊了片刻,笑着说:“娘娘只管放心,殿下体内的寒气已经散了,幸而发散得快,未曾传经,对身体没有大碍。只要再用几剂温中散寒的药就是。”
锦秀点点头:“既然这样就是了,你们酌量用方吧,这几日不可离了此处,什么时候等皇子大愈了,再回御医院去。”
几个太医连忙应着,出去开了方子,春芽拿进来给锦秀看了,叫太医煎去了,这里锦秀又在这里陪了宏儒半日,看他又吃了一次药,喝了半碗粥,精神也好了许多,没有什么大事了,才回未央宫正殿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