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大概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弄吃惊了,下意识地抬起头,有些答不上话来,锦秀也不勉强,只是仍旧温和地笑着说:“别着急,好好想想,再回答本宫,本宫觉得这桩婚事是最合适的了,不知你心里怎么想?”
春芽毕竟机灵,此时已经反应了过来,又重新低下头去:“奴婢一身一体俱是娘娘的,娘娘吩咐什么,奴婢怎么敢不答应?”
锦秀脸上微微露出笑容,听这语气,是愿意的,便说道:“这样就好,本宫就放心了,过几日,抽个时间,就和孟哥哥说说,你放心,不会亏待了你的,一定会风风光光将你嫁出去,你也算是本宫的妹妹了。”
“奴婢不敢高攀,娘娘这么待奴婢,已经是高天厚地之恩,奴婢至死也不敢忘,难以回报娘娘于万一。”春芽连忙说道。
“好了,好了,就别说这些了,你我什么情谊,咱们还不知道吗?只要以后你们两口儿过的好好儿地,本宫就放心了,也算没白忙活了一场吧。”说着,见外面天色已经有些黑下来了,便说:“咱们回去吧,今日有些累了,早些睡觉吧。”
春芽连忙搀着锦秀向外面走去,上了车辇,往未央宫去。
待到盥洗完毕,已经是二更时分了,锦秀在镜前卸妆,春芽看看左右无人,便小声地说:“今天大公主的事,娘娘别往心里去,公主不会和娘娘生嫌隙的。”
锦秀将一根簪子拔下来,梳理着头发,微微叹了一口气:“唉,小孩子家说出这样的话来,本宫只当她是年幼,不过,只怕她不懂事,心思里有什么想法,就不好了。”
“公主不会的,自幼在娘娘膝下长大,和亲生的母女有什么区别?别的不说,就说娘娘待公主的这一片心吧,谁也比不了的,那几日给公主亲手缝衣裳,每夜做到四更天,还不肯歇下,熬了多少个夜晚,还不肯让公主知道。”
“有什么可说的,谁家母亲不这样做?还值得挂在嘴边上?锦秀说着,站起身来,从床旁的柜子里翻出一件流云百福的织金锦袍,唉,这件衣裳,本来想过几日就给凝香看看的,让她也高兴高兴,现在看来,暂时也不会拿出去了,她心里正和本宫有芥蒂,看了反而会误会本宫是不是有意笼络她,也不会高兴,还是过几日,等到凝香心里没什么想法的时候,再给她看吧。”她又用手摸了摸:“但愿凝香能喜欢。”
“娘娘这么用心,公主一定会喜欢的。从前不是说喜欢这个翠绿色吗?娘娘就记在心里了。”
“这都是做母亲的应该做的,凝香那孩子眼看也大了,该到说亲的时候了,按规矩,宫里的公主,出嫁的时候,不是都应该由母亲亲手做件衣裳吗?要是生母不在了,有的就让御衣房去做了,可是本宫不想让凝香穿着那样的衣裳,心里也过不去。”
“娘娘从小对公主就尽心,不管公主说什么,只要一提起,娘娘就赶着回来给公主做,点灯熬油的,一针一线,就凭这这份心思,公主一定会感动的。”
“看她穿上本宫做的,心里也高兴啊。”
“那是自然的,不过娘娘也算是煞费苦心了,就说那上面的金线吧,都是娘娘一根一根亲手配的,为了这些,熬得眼睛通红,就是亲生母亲,也不过如此吧?”
“唉,凝香和本宫亲生的女儿一样,她以后要出嫁了,本宫想让她穿着没有瑕疵的衣裳离开,就是辛苦些有什么?”
“娘娘对公主的苦心,只要公主知道就好。”春芽叹了一口气道。
“母后!儿臣对不起您,儿臣不应该那样想,您会原谅儿臣吗?”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一个女孩子跑了进来,扑到锦秀怀中,哭着说。
锦秀定睛一看,只见是凝香,她在锦秀的怀中抽泣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望着她。
锦秀明白了过来,她轻轻抚着凝香的头发,笑道:“好孩子,母后怎么会怪你呢,你还年纪小,有些事情,自然不明白,咱们是母女,有什么过不去的?”
“母后,儿臣今天有些误会您了,现在心里还觉得愧疚,您对儿臣那么好,三更半夜的还给儿臣亲自做衣裳,可是儿臣却那么伤您的心,母后,您不要怪——”凝香说着,哽咽难言。
“不要说了,咱们之间,不说这些。来,看看母后给你做的衣裳,喜欢吗?”锦秀说着,将那套绿色锦袍拿过来,在凝香面前展开。一室生辉。
“喜欢,母后给做的,儿臣都喜欢。”凝香紧紧抱着这件衣裳,爱不释手,眼中还闪着泪花。
锦秀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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