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听了锦秀的话,不顾一切地上前阻拦:“娘娘,您不能去啊,容儿现在是待罪之身,张嬷嬷自然也受了牵连,况且您也还有许多事情在身上,没和皇上说明白呢,现在到孟侍卫府里去,无异于授人以柄,您一定要慎重啊。”
锦秀不顾她们的话,执意要向外面奔去:“不,嬷嬷亲手将本宫带大,活着的时候本宫没有给她什么好处,现在一定要去送送嬷嬷,你们别拦着本宫!”她一边说着,一边使劲挣脱开春芽的手,只有一个念头,要立刻到孟紫成府上去。
春芽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拼命将锦秀拉了回来,也急的哭起来:“娘娘,您还有几位皇子和公主,都在眼巴巴地等着盼着看您呢,您一贯是个稳重的人,怎么今天这样毛躁起来?奴婢知道您和张嬷嬷的感情,可是,事情不在这一时上头,还是安静下来,好好思索应该怎么办吧,这才是万全之策啊。”春芽说着,一边紧紧牵着她的衣襟,一边就跪下了。
锦秀被春芽紧紧拽着,动弹不得,也有些明白了过来,不由得长叹一声:“唉,你起来吧,本宫不去就是了。”说着,又问那小丫头:“告诉孟侍卫了没有?”她说完这句,好像发现了什么,左右顾盼了一下:“对了,今天怎么没有看到孟侍卫,他到哪里去了?”
“回娘娘,孟侍卫前几日到陇南巡查去了,大概得一个月才能回来,府中原本都是夫人打理,所以,如今就是群龙无首了。”那丫头连忙说。
锦秀这才明白,怎么今天没有看见孟紫成,一听说他得好久才能回来,心又揪紧了起来,惦念那里的情形,想了想,道:“既然孟侍卫不在家里,你回去就说本宫的话,张嬷嬷的事,先照常办理,夫人今天不在家,一会卢府夫人会过去帮忙打点,府中一切人等,不得擅自慌乱,否则,家法处置!”
那丫头领了命,连忙出去了,这里锦秀又叫个宫女:“你去前面,悄悄地找到卢夫人,就说本宫的话,将张嬷嬷的事情告诉她,说本宫让她先到孟府上去帮忙,宫里的事情不用她惦记,一切都有本宫呢,别的事,等孟侍卫回来再说。别忘了,先到褚昭媛那里告诉一声。”
那宫女答应了,连忙出去了,锦秀将事情安排妥帖,才松了一口气,却又不由得跌坐在椅子上,两行泪水流了下来。
春芽见她如此,才放下了心,忙站起来,轻轻地替她捶着肩膀,道:“娘娘先定定神,皇上那里,还不知道有什么事呢,娘娘千万不可鲁莽行事啊。”
“嬷嬷自幼带着本宫,事无巨细,像亲生母亲一样,后来又随着本宫进宫,受了本宫家族的牵累,在宫里吃了多少苦,好容易巴到容儿嫁人了,本宫以为她也可以跟着去过些好日子了,没想到,又疾病缠身,如今,又是这么个结果——”锦秀说着,这几日的烦愁都涌上心头,忍不住伏在椅子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春芽也是眼圈红红,一阵心酸,只好勉强劝慰着,锦秀又说道:“今日,容儿落得这样,嬷嬷又去世,本宫本应该去送送,结果没能成行。唉,也好,要是嬷嬷不去,知道容儿的事,还不定怎么样呢,岂不是叫她带着悲伤走?算了,也是一桩好事。”
“是啊,娘娘这么想,就宽心的多了,凤体要紧。”春芽继续说道。
锦秀却没理会这不关痛痒的话,只是陷入自己的沉思中,继续说道:“嬷嬷家里本来是陈国的贵族,世代都是在宫中为官的,当年本宫出生的时候,也是看中了她的出身,为人又忠厚可靠,所以才选进宫哺育公主的,结果,家族的人全部被杀,她也落得这样的下场,在山谷里隐藏十几年,家里的仇恨不能报,该是多大的痛苦啊——”
她说着这些话,春芽却有些着急:“娘娘,别这么想了,事情怎么样,不是还没有断定吗?万一不是这样呢?”
“那还能是怎么样?事情确凿地摆在那里,难道从前陈国是空穴来风?”锦秀脸色沉下去,冷冷地说。
春芽被挡回来,刚要说什么,只见刚才派去的那个宫女回来了,向锦秀匆忙行了个礼,说:“娘娘只管放心,卢夫人已经赶去了,褚昭媛也知道了,什么事情都没有。”
锦秀听了,点点头,刚想再继续歇一会儿,忽见皓广身边的两个贴身太监走过来,向锦秀道:“回娘娘,皇上说,请娘娘过前面去。”
“什么事?”锦秀心中霍地一惊,皓广叫自己到前面去干什么呢?
“说是有要紧事,请娘娘务必过去一趟。”那太监也没说别的,只是如此催促锦秀。
锦秀听了,知道自己是非去不可了,也不再迟疑,只是换上衣服,说了一句:“本宫这就过去。”
来到前面,还没进门,只见外面聚集着许多老者,都是须发鬓白,锦秀便知道是刚才来报的江南之人了,也没放在意中,而是直接向里面走去。
皓广正坐在里面,见锦秀进来,便说:“你看见外面的人了吗?”
锦秀有些奇怪,怎么看见自己就先问起这个来?便回答道:“看见了。”
皓广脸上露出一丝未名的笑容,道:“你先坐,一会你就知道了。”
锦秀刚想再问,只见那一群老者,已经鱼贯走了进来,眼角冒出泪水,脸上都是感激的表情:“皇上天恩大德,我百姓世世代代难忘,皇上所作所为,和从前的陈国相比,真是天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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