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太医都在旁边房中伺候着,心中打着鼓,七上八下的,听见皓广召唤,连忙都赶了过来,在地下跪着,将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皓广却待不信,又没有什么别的原因,正在犹豫之间,锦秀上前说道:“皇上,太医说的也有道理,太后好几日就嚷嚷着心口疼,吃了药也不大见效,只怕这就是前兆吧?”
皓广素来知道太后有心悸之症,本来还有些怀疑,可是经锦秀这么一说,就确认无疑了,却又冷着脸说:“既然你们知道太后有心疾,为什么不小心些?好好下药?会弄成今天这样的局面?可谓是罪无可赦!”
“回皇上,这种病就是容易突发,谁也预料不到的,来势汹汹,又极为短暂,若是那个时候身边没人,只要片刻的工夫,就回天乏术了。”几个太医连忙又磕头说道。
皓广转过脸来,面向众宫女:“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难道不知道太后这样的身子,日夜不能离人吗?”
众宫女慌了,她们本来就心里打鼓,因为皓广询问太医,以为自己能免得了干系,太医说出了原因,更是放下一半心,没想到皓广还是责问她们,此时都已经吓得花容失色了:“回皇上,太后多年的习惯,晚上睡着了时候不用人的,要是有人在身边伺候,就说不安,总是要撵出去的,皇上明察啊。”
褚鹃此时却走上前来,不待锦秀说话,便说:“皇上容臣妾进一言,太后的确是有这个多年的习惯的,臣妾一清二楚,这事不怨这些丫头,请皇上不要责怪她们了,她们一直侍奉太后,忠心耿耿,都不敢出一点差错的。”
锦秀看了看褚鹃,心里不由得对她多了几分赞赏:在这个时候,她还为这些丫头说公道话,不顾自己的伤心,可见她是个心地纯良的人。
别人说话,也许皓广还不会太相信,不过既然褚鹃,太后的亲侄女儿,都这么说了,比别人说上一千一百句都有效,皓广也就不再追究了,只是冷着面孔说了一句:“虽然如此,你们都是伺候医治太后的人,太后薨逝,你们都脱不了干系,罚到思过殿去,都闭门思过半年,再出来!”
虽然关闭半年,可是毕竟没有别的责罚,那些太医和宫女都如释重负,出了一口气,忙不迭地说:“多谢皇上圣恩!”
“好了,都快下去吧,你们在这里,惹得皇上心烦。”锦秀刚要叫她们离开,忽然,魏昭仪站起身来:“皇上,听说昨天晚上皇后娘娘和太后聊了半日,难道皇后娘娘那时候,没有看出太后娘娘有什么异样吗?”
她这几句话,是明指着锦秀昨天晚上和太后之间有什么过节了,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锦秀,所有人的矛头也都指向了锦秀,连皓广也向她投来了疑问的目光。
锦秀却泰然自若,从知道太后薨逝的那一刻起,她的心里就已经做好的准备,此时见众人都在望着自己,只是平静地说道:“昨天晚上,本宫是和太后说了一会儿话,不过,太后只是和平时一样,有些慵懒就是了,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太后还说要吃本宫亲自送来的橘子,那时候,太后还是高高兴兴的。”
“是,太后昨天十分高兴,还嘱咐娘娘让送来橘子呢。那时候还一点事儿都没有。”太后身边的宫女也忙凑上来说。
锦秀知道,这也是为她们开脱的好借口,两下凑到一起去了,便不说话,看着皓广。
皓广点点头:“可惜太后吃不上了。难为了你这片孝心,看不到了。”说着,又痛哭起来。
魏昭仪还是有些不甘心似得,上前一步,靠近皓广,正要说话,皓广却直视着锦秀的眼睛:“朕相信你,相信你的孝心。”
他这话一出,明摆着是定论了,不容许任何人有怀疑锦秀的地方。魏昭仪看了锦秀一眼,也不敢说话了,锦秀却没有在意魏昭仪的眼光,只是带着复杂的思绪,想着皓广,他这么信任自己,可是自己却对他,现在是千难万难,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好。到底是恨不起,却又难以面对他,应该怎么办呢?
想着这些事,外面早已经走进来一个太监,道:“回皇上,钦天监已经来了,大人们也都在外面等着,请皇上示下,什么时候出去接见。”
皓广听了,知道外面还有许多事等着自己去料理,也就顾不得这头,沉着脸向太监道:“叫吏部尚书和礼部尚书到朕这里来,其余的人,都在正殿等候,朕这就出去。”说着,就头也不回地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