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今天的事,实在是事出意外,万万没有想到林氏居然会这样——”停顿了半日,锦秀先开口了,却也只说了半句,就又不知如何是好了,嚅嗫了起来。
皓广的眼神射向远方,在黑暗中却分外炯炯有神:“人心难测,朕看林氏自从你封后之后,心中就不快,却也没想到她会这样,幸亏今天朕留意了一下,不然,只怕就要做了黄泉之鬼了。”
“皇上别这么说,您是天子,有上天护佑着呢,哪里能轻易有什么事?”锦秀连忙将手和他握在一起,说。
皓广冷笑了一声:“这宫中,真是举步维艰啊,一不留神,就有生命之虞,朕已经厌烦了。”
锦秀好奇地看着他:“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皓广停顿了半晌,忽然幽幽地说:“朕想,早日立太子,以后太子大些,就将皇位传下去。”
“皇上这是要禅位?”锦秀不由得惊讶地说。
皓广却平静如常:“是,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前朝也并非没有人做过。只是,太子必得能够担当起大任,现在远儿还小啊。”说着,叹息了一声。
“皇上,您别这么想,您正在年富力强,怎么能弃天下苍生于不顾?”
“现在朝廷稳定,天下太平,也没有什么好焦虑的了,况且南北平静,大事无忧,只是,还得多少年,太子才能成长起来啊。”
宏思现在已经十四岁了,若说是太子,他是足够成熟,只是皓广口口声声说是宏远,可见是没有属意与他了,锦秀也不敢答言,只是说:“这是何等大事?皇上可要三思啊。况且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皇上何必如此妄言轻断?”
皓广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捏住桌上的一张纸,骨节都在作响,锦秀也不再说什么了,生怕沾染上太子这个话题,自己使人怀疑,沉默了半晌,忽然,外面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随即就是一个太监有些慌乱的声音:“回皇上,三皇子来了。”
“什么?他来做什么?奶娘没有将他看好吗?这些废物,这些事也办不好。”皓广霍地站了起来,说。听得出来,皓广是心疼宏儒,却又生气他这时候跑来,不由得满脸的怒气。
锦秀忙说:“皇上别急,臣妾这就出去看看。三皇子还小,又是从小跟在林氏身边的,许久不见母亲,自然是吵着闹着,奶娘看不住,怕担责任也是理所应当的。臣妾出去哄哄就好了。”
皓广重坐下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罢了,既然这样,你就去看看吧。你也顺便回去歇着吧,明天还得一大堆事呢,在后宫,还得好好管束那些妃嫔。就不用回来了。”
锦秀忙道:“皇上也早些歇息,不用担心,三皇子还是小孩子,臣妾亲自送他回去,好生安慰着就是了。时间一长,就会淡忘的。”
皓广点了点头,锦秀刚要走,皓广忽然又说:“回来!”
锦秀掉过头来,不知道他还要嘱咐什么,只见皓广在黑暗中望着锦秀,一字一句地说:“等过两日,朕想将三皇子交给褚鹃抚养。”
这句突如其来的话,叫锦秀心中惊愕,她万万没有想到皓广会这么说,一时有些答不出来,况且也不敢轻易搭茬,想了想,才说:“皇上自然有皇上的考虑,臣妾无不领命。三皇子还小,身边没有个母亲照料是不行的。”
“是啊,朕想着,你忙,抽不出工夫,别的人也不放心,褚鹃如今心情不好,况且她也改变了许多,就让她带着吧,这样,心里也能安慰许多,就是不说别的,若是这样,太后也会高兴的,有利病体。”
锦秀知道皓广一则是为了太后考虑,二则也是想对褚鹃有些补偿,不过这也于她没有什么大的妨碍,在这个时候,更是轻易不能说什么违背的话,忙说:“皇上想的周到,这是千妥万妥的。”
“你先将儒儿哄回去睡,等过几日,儒儿安静了些,再将他送到褚鹃那里去。”皓广又吩咐道。
锦秀答应了一声,又亲自在茶壶里倒了一杯热茶,无言地交到皓广手中,才慢慢地走出去了,春芽等已经在外面接着,奶娘带着宏儒,也站在一边,宏儒不停地大声哭喊着:“我要母亲,我要母亲——”奶娘怎么哄也没用,急的满头大汗,又怕锦秀和皓广听见了斥责她,好几个人都在那里团团转。
“怎么了?三皇子这样,你们也不想想办法。”锦秀走前几步,冷冷地对着奶娘说。
奶娘全副注意力都在小皇子身上,没有留意锦秀悄无声息地走出来,此时抬头一看,顿时都吓了一跳,连忙跪下说道:“皇后娘娘恕罪,奴婢们知罪,只是,只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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