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了,下去吧。”
数月来的辛勤准备,几年的苦苦期盼,志得意满的神气,就这样在一瞬间化成了泡影,这位王小姐眼泪都要下来,奈何早又吩咐,在大殿之中,不管怎样都是不许哭的,只许面带笑容地谢恩。纵然如此,她也一点都笑不出来,再也忍不住悲伤的神气,只是勉强制止住眼泪,带着悲声说了一句:“谢皇上恩典。”
太监送来金花,她手中颤抖,几乎接都接不住了,可是如果掉落,就是欺君的大罪,勉强紧紧攥住了,拳头还在哆嗦着,就低头快步走到右边站住了。
她是第一个出来的,又是众望所归,如今又第一个站到右边去了,自然在秀女群中引起了一阵骚动,虽然都没敢说话,可是还是眼神乱动,交流着彼此的心事,林贵妃只做没看见,拍了拍手,很快,第二个秀女又站了出来。
有了上一个的前车之鉴,这个秀女一丝也不敢动,带了一点畏惧的表情,待太监报完:“兵部员外郎袁明之女,年十六。”才怯生生地说:“请皇上安。”
皓广见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禁多看了一眼,发言问道:“你读过什么书?”
那女子见皓广多问了一句话,喜出望外,连忙微微抬头,小声说道:“奴婢母亲自幼教导,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奴婢只以针线为主,未曾读过诗书。”
锦秀心中又暗自笑起来,这又是一个不知情况的,还以为皓广和外面的普通男子一样,喜欢无头脑的听话女子,却不知皓广喜欢的,就是有见识的女子,一定又不对皓广的意了。
果然,皓广本来温和的面容生出一丝烦恼,也照样挥了挥手:“下去吧。”
袁小姐脸上露出一股惊讶的神色,锦秀揣度,她父母一定是在家如此教育她的,她没想到,居然会出现相反的情况。可是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没用了,这位袁小姐,看来是个老实的,顺从地从首领太监手中接过金花,退到一边去了。
两个人都先后落马,众秀女心中都有些忐忑不安起来,面容上也更加露出几分紧张。第三个出来的是一个穿绿色衣裳的女子。锦秀一见她,就想起来是刚才在人群中说话的那个女子,更加留神地打量了她一下。
只见她虽然身量不高,却面容姣好,神气中透着不卑不亢的*神态,眼神中却透着妩媚,再一看皓广,也赞许地点了点头。锦秀心中暗暗说了一句:此女非凡。
“右将军姜朗之女,年十五。”
听完太监的通报,姜小姐缓缓下拜:“请皇上安。”语气不骄不躁,丝毫没有献媚的声音。锦秀也暗自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皓广显然来了兴趣,问道。
“奴婢小名姜榕。”
“你可会些什么?”皓广继续问。
“奴婢才疏学浅,只是在家时候凭兴趣所至,学过些琴棋书画,只是略通皮毛而已。”
皓广却接下去问道:“何不学精了?样样都会,样样都不精吗?”
“回皇上,学东西本是兴趣,何必不按心意,苦苦学精?人生本是真性情,只有在清风明月的时节,能够潇洒胸襟,也就足矣。”
姜榕一番话,大出普通的女子的丘壑。皓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旋即又问道:“可读过什么书?”
“书也读过两本,不过是些诗词之类。”
“没读过别的吗?”
“奴婢性喜诗词,春恨秋悲,吟风弄月,所以只是读过这些。况且女子的责任,本是相夫教子,不可一字不识,亦大可不必学成老夫子,只要这些就够了。”姜榕朗声应道。
这些话正中皓广的心怀,点点头:“赏玉牌。”
众女子发出一阵惊讶的声音,这个姜榕看上去其貌不扬,想必也不是热门人选,如今却一鸣惊人,自然大出众人的意料之外了。
锦秀却心中暗思,这女子表面柔和,却颇有心计。从她刚才在人群中说话挑起关注,就能看得出来,如今又对答如流,难怪皓广如此青睐。别看毫不起眼,只怕以后在宫中也要占得一席之地呢。
姜榕从从容容的接过玉牌,皓广又道:“姜氏封良人。”待到姜榕站到了左边,第四个女子正要上来,却听见外面一声传报:“太后驾到——”
众人立刻乱起来,妃嫔们纷纷起身,众秀女也回过头去,齐齐下拜:“给太后请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