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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宣发疯似得叫起来:“不,我不相信!姐姐,你是骗我的!不会这样!我怎么会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呢!”
这些早在锦秀预料之中,她平静地看着锦宣:“弟弟,事实就是如此。你别急,听我仔细告诉你。”
“不,我不听!不是这样的,这都是假话!”锦宣下意识地捂住耳朵,想要躲避开似得。
“你放下!听我说!”锦秀厉声地说了一句,一把将他的手拿下来。锦宣发呆地看着她,愣愣地没了主意。
锦秀看见他的样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哎,好弟弟,你还要上阵打仗呢,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个男子汉呢,就这点事情,你都承受不住吗?以后还怎么建功立业?”
“可是,姐姐——”锦宣的眼泪几乎要掉下来:“我不相信——”
锦秀轻轻抚慰着他:“我知道,这事放在谁身上,也是承受不住的,可是,事实就是事实,你还是要面对啊,真相就是如此。你别急,慢慢听我说。不管怎样,你都要坚强下去。”
锦宣望着她,不发一言,只是痴痴地,不知如何是好。
锦秀慢慢地将父亲临终前告诉的秘密说了出来,锦宣听了,呆呆地站在那里,过了半晌,忽然,他发出一声大喊:“不,我就是父亲的亲生儿子!你就是我的亲姐姐!
“弟弟,我自然是你的亲姐姐,我们不是比亲生姐弟还要亲?只是,这事实你也要知道。这也是父亲临终前的遗愿,要把事实告诉你。”锦秀轻抚着他的肩,柔声说。
锦宣望着她,两滴泪水缓缓滑落:“姐姐,你放心,我能承受得住——”
锦秀心里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原来我就担心你心里接受不了,所以总也没有和你说,一直迟疑着,就是今天说了,我还想,是不是错了。你既然能够接受,我就踏实了。其实姐姐知道,你是个坚强的人,不会为一点小事所击垮的。”
“姐姐,你应该告诉我,我要上战场了,若是不告诉我,还不知能不能让我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锦宣还没说完,锦秀就一把捂住了他的口:“我不许你说,临走前一夜,不许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锦宣闭了口,只是紧紧抓住姐姐的一只手,不肯松。
锦秀将另一只手放在他的手上:“说实在的,刚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也受不住,我不相信咱们相依为命的姐弟,竟然不是同胞,可是,你在细想想,只要情深,同胞不同胞又有什么关系?还不是比亲生的还亲?所以,你还有什么好接受不了的?”
“姐姐,你放心,我不是那等糊涂人,会想不开这些。现在,我更要好好建一番功业,才能不负父亲教诲我的一番苦心。”锦宣已经泪痕全无,反而脸上现出一种坚定的神色。
锦秀却眼圈一红:“宣弟,你能这么想,就是再好不过了,这才是我的好弟弟。”
“我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尚且如此疼我,若是再不报效父亲的苦心,我成了什么人了?”锦宣不自觉地咬了咬牙,望着窗外。
“宣弟,虽然如此,可是,你要知道,父亲最盼望的,就是我们能够平平安安,曾经在山村的时候,父亲不就是常说吗?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平平安安。日后建功的机会多着呢,战场上刀枪无眼,你千万要留神啊。”锦秀听他的语气,不由又生出一丝担心来,忙说。
锦宣回过头来,报以安慰地一笑:“姐姐,我知道,我不会那样莽撞的,你放心吧。”
锦秀拉起他的手:“你现在不比从前,不是一个人了,你还有紫珠,还有未出世的儿子,一切也要为他们想啊,她们还眼巴巴儿地等你回来呢。想必紫珠也不是盼望你能当多大的官,挣多少的钱,也是希望你能长陪着她们,好好过日子吧。”
锦宣还没有说话,忽见一个太监进来道:“回娘娘,时候不早了,宫门要下钥了。”
按照规定,每夜丑时一刻,万宁宫就要下钥,无论一切人,只要不是宫中的,都必须立刻出去,这也是为了安全考虑,否则就是犯了欺君大罪。连锦宣也不能例外。因此一听见这些话,锦宣也着忙起来,道:“姐姐,我得走了,明日再见吧。”
他说的是明日送他出征的事。锦秀听见这话,却早已经泪水盈盈了:“明日宫眷是不能到城门送行的,我就是想去,只怕也只能在城墙处远远望着,你也是不能看见我的。今日一别,就算是送行了。”
锦宣撩起袍角,跪在了地上:“姐姐,弟弟就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