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秀心里蓦地一沉,她不知道陈皇后忽然提起锦宣是为了什么:“皇后娘娘有什么事?
陈皇后盯着锦秀的眼睛:“本宫的话,昭仪还没有回答,倒问上本宫了。”
锦秀心里立刻戒备起来,却还镇定着说:“是。”
“听说进宫之前,在路上逃跑了?”
锦秀听见这话,心里越发有些不安起来:“是。”
“现在卢昭仪的父亲也被平反了,皇上也下旨赦免了你弟弟,你就没派人去寻找寻找吗?”
“臣妾也设法打听过,可是没有消息,不过,皇上既然有恩典,臣妾想,不久一定会找到的。”
陈皇后掐下一朵正在盛开的石榴花,火红的花朵映着她的面容:“卢昭仪就不怕弟弟年纪那么小,出什么事?”
锦秀心里一惊:“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见卢昭仪思弟心切,有了消息,不忍心不告诉你。”陈皇后将手中的花一点点掐的粉碎:“本宫听说,淮南道有消息,有个叫卢锦宣的少年,因为抢劫财物,已经被官府于月前处斩了,不知这是不是卢昭仪的弟弟?”
锦秀听见这句话,犹如天旋地转一般,一个站立不稳,几乎立刻就要晕过去!她勉强支撑住身子,淡淡道:“臣妾的弟弟虽然叫锦宣,可是天下同名同姓的人也多得是,臣妾也不能断定。”
陈皇后对这话,似乎早在意料中,将手中的碎花慢慢洒落在地上,犹如一片鲜血:“是吗?本宫只是告诉卢昭仪一声,既然这样,那就最好不过了,卢昭仪可不要着急伤心,好生将养啊。”
锦秀要答言,却觉得心里一阵刺痛,这些话刺激到了她,乍一听到弟弟的噩耗,让她脆弱的心理彻底崩溃,多日来隐忍的痛苦都发作起来,老父临终时候的景象又在脑海中翻腾起来,头脑一片晕眩,只觉得一阵翻天覆地似得,小腹顿时疼痛起来,她用手掩住肚子,滴滴冷汗冒出来,再也忍耐不住,低头伏在了桌子上。
秋枫顿时吓慌了,连忙上来扶住锦秀:“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锦秀只觉得肚子疼的说不出来话,秋枫忙紧紧拉住她:“娘娘,怎么样?我们快回去吧?”
“卢昭仪,好好儿地,这是怎么了?快传太医。”陈皇后故作惊慌地叫道。
锦秀看了一眼陈皇后,只见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还有一丝得意,锦秀心里顿时一阵气恼,腹痛又向她袭来,秋枫立刻要扶她到床上去,锦秀死死地抓住桌角,深吸了一口气,片刻,觉得稍微缓过来一点儿。
她抬眼望望陈皇后,只一见她掩饰不住的兴奋,锦秀笃定了一个念头:自己决不能留在这里,陈皇后一定还有别的手脚,恐怕,连命都保不住。她用最后的一点微弱气息说:“秋枫,扶我回去——我没事——”
秋枫还在犹豫,却经不住锦秀狠命攥了她的手一下,秋枫立刻明白过来,连声道:“是,娘娘,奴婢这就扶您回去。”
“快,将本宫的凤辇抬来,扶着卢昭仪上去。先叫太医去那里等候着。”陈皇后见锦秀执意要回去,也无计可施,却还如此说。
锦秀此时已经难受的难以分辨,只想尽快逃离这个虎狼圈,也就任由众人扶着她上了皇后的凤辇。回到了储宁宫,她很快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储宁宫内,宫女太监等进进出出,脸上都露出紧张的神色,手中拿着的铜盆,一盆盆的血迹,叫人看了触目惊心。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气,几个太医忙的满头大汗,从里面出来:“回皇上,微臣等已经尽力了——”
皓广猛地站起来,紧盯着他们的眼睛:“到底怎么样了?快说!”
几个太医嚅嗫了一下,还是吞吞吐吐地说:“娘娘,已经小产了——”
皓广颓然跌坐在椅子上。几个太医吓得哆哆嗦嗦,在地下跪着,一动也不敢动。
过了片刻,皓广忽然清醒过来,一拍桌子:“你们这群庸医!到底是怎么做的?前几日不是跟朕说胎儿无恙吗?”
“这——这——皇上,娘娘好像是突然受了刺激,才会如此,微臣们也无能为力。”
“你们就会说这些无用话!要你们还干什么?来人,都拉出去,立刻处死!”皓广咬着牙关,慢慢地吐出这几个字。
林贵妃、魏昭仪等也都围在这里,闻听此言,脸色都有些发白,林贵妃是为首的,缓缓上前劝道:“皇上别太着急了,也别和他们生气,龙体要紧啊。”
皓广没有说话,几个太医顿时吓得面如死灰,磕头如捣蒜:“皇上饶命啊,皇上恕罪!”
秋枫忽然从里面急急出来,匆忙向皓广行了个礼,在他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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