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皇宫,不远处的城南,就是大齐国京城监狱的所在地了,此处檐宇巍峨,散发出一阵阴冷的气息。外面重兵把守,重重关隘,叫人不敢靠近。
锦秀的车马在门口停下,此地的狱丞早已经得到了消息,已经带着人迎接了出来,春芽和秋枫扶着锦秀下了车,门口已经乌压压跪了一片:“给昭仪娘娘请安。”
秋枫忙将一件青缎披风替锦秀披在身上,又嘱咐道:“里面凉,娘娘千万别受了寒气。”
锦秀只是急匆匆地往里面走,不耐烦地向后挥了挥手。经过道旁跪着的众人,随口说了一句:“起来吧。”就径直进到监狱中去。
还没到里面牢房,一阵多年没有阳光,潮湿发霉的味道就袭人鼻端,锦秀下意识地掩住了口,心里又是一阵揪紧起来:父亲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了,不知受了多少罪,如今,又将要生命垂危…..
狱卒带着锦秀走过一间又一间的牢房,直到最末一间,方才停住:“这就是卢大人的牢房,请娘娘进去吧。”
“你们都在外面候着,无事不得进来。”锦秀忙吩咐道。
“是,小的明白。”那狱卒答应了一声,连忙躬身退了出去。
牢房的光线很暗,纵然是白天,也是黑漆漆的,锦秀乍从外面光线强烈的地方来到此处,眼睛一时还有些不适应,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渐渐分清眼前的人物轮廓。一看到这里,她顿时悲从心来,止不住哭出了声。
墙角的一床锦被上,卧着一个瘦骨嶙峋的人影,一动也不动,似乎已经死过去了一般。只是在偶尔的时候,略微发出一声沉重的气息,很快又没了动静。
这是老父亲吗?锦秀几乎不敢相信,她猛地扑上前去,轻轻地在他耳边呼唤着:“父亲,是我,我是锦秀,女儿来看您来了。”
卢见增好像听见了声音,本来面向里面躺着的头要费力转过来,奈何身体虚弱已极,费了好大的力气,也只微微挪动了一下。
锦秀将手伸到父亲的身下,轻轻帮他转过来,一碰到后背,只觉得根根肋条骨都分明,瘦的已经尽是骨头,锦秀的眼泪止不住又流了下来,滴滴落在下面的褥子上。
父亲转过身来,这下他能看见女儿了,费力地睁开眼睛,一看见女儿那熟悉的面容,眼中立刻迸发出一丝火星来:“锦秀……为父又看见你了……你怎么来了…..为父还当是再也看不见你了呢……”
“父亲,女儿来了,来看您来了,女儿不孝,没能早点来侍奉父亲,是女儿来晚了。”锦秀泣不成声,伏在父亲身边,埋头抽泣着。
“好孩子…..别说这样的话,为父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你能这样保全自身,已经很不容易了…..为父这里一切还好,多亏了孟侍卫送来了东西,又嘱咐了人,否则,为父的处境,真是不堪设想了。”
“孟侍卫?是苏哥哥吗?他来看过您?”
“是啊,这孩子来看过我好几次,还送了那么多东西。”
“苏哥哥是个有情谊的人。”锦秀心中泛起一阵感动,接口说。
“锦秀——”父亲费力地说着,歇了一会,又说:“为父看你的样子,想必还不是太吃苦,只是你要记着,不管到什么时候,宫廷险恶,一定也要时刻警惕啊。”
父亲从穿戴打扮上已经看出自己的身份了?锦秀忙握紧父亲的手,使劲点点头:“父亲放心,女儿知道。父亲不用着急,女儿一定尽快想办法救您出去,到时候,您有什么话,都可以指点女儿。”
“唉,我是等不到那一天了,只要你们姐弟好好儿地,为父在九泉之下也放心了。对了,宣儿呢,现在也没有消息吗?”父亲费力地抬起身子,加重语气。
锦秀只觉得难以启齿,她不想叫父亲伤心,觉得自己没有尽到责任,可是父亲问话,她又不想不如实回答,只好停顿了一下,道:“还没有,不过父亲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找到宣弟,保护好他。父亲,女儿向您发誓,您放心吧。”
卢见增呈现出一丝失望的神气,旋即又略有些平静下来:“锦秀,父亲相信你,你从小就要强不过,又体贴家人。有一句话,为父从来没有告诉过你们,本来想等以后有时机再说,现在看来,不说不行了,时不我待,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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