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正是。当年卢叔父下狱,是陈庭在背后密谋,这次也是陈庭上疏,你一直以为如今卢叔父下狱是皇上的意思,其实并不是,皇上本来想救叔父的,可是陈庭和太后娘娘执意不从,皇上会尽快将卢叔父放出的。”
“为什么不现在放出来?”锦秀迫不及待地说。
“妹妹,事情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这事里面还有太后娘娘,况且现在北疆屡屡动乱,陈庭手中有兵,不是说拿陈庭就能拿得下来的。皇上已经在尽快筹划了,我只是看你好像一直对皇上有意见,所以想来告诉你真相,不要再误会皇上了。”
锦秀颓然坐在椅子上,这突如其来的内幕叫她心里有些反应不过来,孟紫成走到她身边,正要说话,忽听外面有卫兵走动的声音,他忙小声向锦秀道:“好像被他们发觉了,我要走了,改日能有机会再来看你。”说着,向锦秀点了一点头,就左右顾盼了一下,顺着来时的路出去了。
孟紫成前脚刚走,后脚屋门就被推开了,走进来几个卫兵:“刚才这屋里有什么响动?是不是进来人了?怎么回事?”
锦秀抹抹脸上的泪水,不满地道:“有什么事?我一个人关在这里,丫头们要来看我都不让,还能进来什么人不成?你在怀疑我?”
卫兵左右扫视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可疑的痕迹,也就不再说了:“好了,小心点,别做什么过逾的事!”
锦秀撇了撇嘴,待到卫兵“咣”一声将门关上,她才跌坐在榻上,这半天来发生的事,她的心里掀起了狂涛巨澜,脑海中乱糟糟的,走马灯一般叫她不得安宁。
两天转眼过去了,锦秀也被释放了出来,这些时候,她已经想清了孟紫成对她说的这些话,对于皓广的看法,也改变了许多,恨意减少了,再度在清宣殿看见他那刚毅的面容,竟然生出几丝好感与亲近来。
皓广见到她,丝毫没有表情,好像这三天的事从没有发生过一样。锦秀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只是照常泡茶,煮水,倒是春芽和蕙儿等人,围着她叽叽喳喳个不停,生怕她受了多大委屈:“司茶,您没事吧?”
“那些卫兵没给您气受吧?”
“是不是没吃没喝的啊?”
锦秀笑笑:“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儿的吗?你们在宫里都这么长时间了,还不知道受罚是司空见惯的吗?”
“可是,司茶——”
“好了,别说了,赶紧干活去吧。那碗普洱茶给我,我亲自去上。”
春芽忙递过一碗茶来,锦秀放在小茶盘中,向殿上走去。
皓广依旧埋头在折子里,锦秀进来,看也没看一眼,她将茶盘放在案上,说了一句:“皇上请用茶。”
皓广没有抬头,只是伸手接过茶盏,伸出手的一刹那,锦秀忽然发现他的中指上有一道明显的伤口,显然是被什么划伤的,锦秀下意识地惊呼了一声:“皇上,你的手怎么了?”
皓广闻言抬起头来,还没说什么,锦秀早已经从袖子上扯下一条绸子,又从殿角里寻出药粉,按在伤口上,一面吹着,一面细心地包好。待到做完这一切,她抬起头来,只见皓广正在定定地望着她!
锦秀不知怎么的,脸一下子有些飞红了,勉强笑了笑道:“皇上看什么?也不是没看见过。自己受伤了也不留心些。”
皓广脸上泛起一丝嘲笑:“朕看你这次思过之后,好像变化了许多。”
锦秀语塞了一下,遮掩着说:“变化了什么?”
“变得乖了。”
锦秀看着皓广的面容,不觉心里变得有些柔软起来。误会消解了,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是一心对自己好,想到从前冷冷地对待他,也有些后悔,此时,特别想好好为他做些什么。一阵凉风吹来,锦秀见皓广穿的十分单薄,忙从旁边架子上拿起一件明黄绣龙五彩披风替他披上,皓广抬起头来,似乎感受到了她温暖的目光。
皓广虽然面色还是淡淡的,眼神中,却透出一丝温情。
锦秀只是淡淡笑了一笑,接过喝过的茶盏,行了个礼:“奴婢告退。”
皓广微微点头,锦秀端着茶盘,以从未有过的轻快步子,向茶室走去。
刚回到茶室,忽然看见春芽喘吁吁地跑进来:“司茶,王美人来了!”
王美人?她来做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