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似乎能穿透一切的目光,她忙替自己遮掩着:“没有,天黑了,所以走路没注意。”
“不,你一定在想事,你逃不过朕的眼睛。说,你在想什么?”皓广毫不容她分辨,直逼她道。
锦秀知道不说不行了:“皇上好眼力,什么都逃不过皇上的眼睛,奴婢不过是今天第一天上任,千头万绪,生怕出什么差错,所以心里还在合计。一时走神,也不稀奇。”
皓广顿住了,锦秀的心不禁又不安起来,正在她情不自禁地又有些慌乱的时候,皓广又开口了:“原来如此,以后不要紧张了。”
“是。”尽管心里还有些不安,皓广毕竟没有再说什么了。
“跟朕回清宣殿去!”皓广语气斩截,不容她开口,就一把拦腰抱起她,向清宣殿走去。
重又进入那天她休息的偏殿,一进去,锦秀就不禁愣了一下:只见殿中铺天盖地,都是满满的鲜花,香气袭人鼻端,床上换了大红被褥,案上,摆着几个朱漆描金盒子,红红的烛火照映下,越发显得金灿灿。
“喜欢吗?”皓广咬着她的耳朵,小声说。
“这是?”锦秀不禁向皓广投去疑问的目光。
皓广没有回答,而是将她放下来,拉着她走到案前,眼睛望着她:“打开看看。”
锦秀机械地打开一个盒子,只见里面是一对玉钗,通体晶莹,上嵌着十二颗红宝石,锦秀心中一颤,抬起头来,皓广没有回应,又指了指另几个盒子:“都打开。”
一个里面是一支千年玛瑙步摇,一个里面是琥珀耳坠,一个里面是赤金雕刻,镶祖母绿的鸳鸯,锦秀看着眼前的这些珍宝:“都是给我的?”
“是朕今天为你准备的。”皓广的眼神里透出无限的柔情,叫锦秀看了,心中一暖。
皓广在后面紧紧抱住她的要,温热的气息扑到她的脸上,话语带着一丝丝颤动:“说,喜欢吗?”
锦秀木然地点点头:“喜欢。”
“喜欢就好,只要你喜欢,朕什么都要为你弄到。”
话语虽轻,却打在锦秀心上,她蓦地挣脱开皓广,回过头对望着他,皓广略微一愣:“做什么?”
锦秀认真地看着他:“皇上说话可当真?”
皓广露出不悦的神色:“君无戏言,朕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奴婢要什么,皇上都会给我吗?”
“只要朕能办得到。”皓广神情有些冰冷。
“奴婢只有一个要求,请皇上恩准。”锦秀忽然跪倒在地,朗声道。
皓广停顿了一下:“你说出来听听。”
“请皇上将奴婢的父亲放出来,为父亲洗刷冤屈。”声音坚定,不容置疑。
皓广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不大好看,他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来,观察着她的神色:“这就是你的要求吗?”
皓广的眼神十分冷酷,叫人看了一阵害怕,锦秀却毫不回避:“奴婢只有这一个要求。”
皓广定定地看了她半日:“朕答应又如何,不答应又如何?”
锦秀咬了咬嘴唇:“要是皇上答应,奴婢从此之后,一身一体全是皇上的,愿意献出此生的一切。”
“那要是朕不答应呢?”
锦秀的嘴唇咬得更紧:“皇上是天下之主,那奴婢也无法可施。”
皓广直盯进她的眼睛里去:“你就不会不高兴吗?”
“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又有什么办法?全凭皇上的一念之间。”
皓广看了她半晌,忽然放开她,语气变得冷冷的:“朕不准许。”
锦秀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刷白,面无表情:“奴婢意料之中。”
“你早就猜到了,你心里很怨恨朕?”低沉的声音,却掩盖不住内心的激动和愤慨。
锦秀没有说什么,头略微偏向一侧,慢慢地转过身,皓广的眼神中,却透出无限的戒备,他的手抓住锦秀的臂膀,像钳子一样紧紧钳住:“一切自有公论,在事实没有搞清楚之前,朕是不会妄下决定的,不过,朕也不会冤屈了任何一个人,你放心,朕一定会将一切搞清楚。”
锦秀躲闪着他的搂抱,皓广却将她抓的动弹不得,耳边传来带有威胁性的声音:“你不要有什么别的心思,只要静静等待着真相大白,否则,朕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锦秀抬起那一双大眼睛,波光闪闪,带着一丝愤怒看着他,他和她对峙了片刻,忽然,他一把将她拉到胸前,紧紧贴住,炙热的嘴唇,在她的皮肤上游走,锦秀不能挣扎,仿佛瘫软了一般,那双手越来越紧地箍着,在这一片陶醉之中,只传来声音极轻的呢喃:“锦秀,永远不要离开朕,朕不许你离开。”
语声越来越低,渐渐分辨不出来,大红床帐铺天匝地,软软的垂下来,包围了一切,意识渐渐模糊,最后的昏睡之前,锦秀唯一隐隐记得的一句话就是:“锦秀,不要离开朕,朕离不开你,朕好害怕你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