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岳少涯两人来的时候,就见到不管是正道人物,还是邪道人物,全部中规中矩挤在一起排成一条长龙。
等着看病。
岳少涯:“......”
“想不到你们正邪两道还能相处的这么和谐,那平时何必打来打去。”岳少涯摇头。
陆青绝从马车上跳下来,沉沉眼眸看着他不说话。
“好了好了,我知道,不是那么容易定论的,而且,积怨已久,早就说不清了。”岳少涯拉着陆青绝也过去排队。
前面的人龙逐步减少。
到午时,岳少涯才听到叫号声。
“一三一八号————”
岳少涯拿着被分配到的号码,心情微妙,仿佛回到了吃饭排号,各种办理业务排号,什么都要排号的现代社会。
“来了!”他拉着陆青绝上前,拉开一张椅子让陆青绝坐下。
脉搏被按住的时候,陆青绝目中冷光一闪,反射性反手拿住眼前的大夫。
“松手,松手,这是大夫,给你看病的,不是要拿你命门。”岳少涯赶紧拍拍他。
那天流谷的大夫也见怪不怪,来这里的虽然大部分是普通人,但江湖中人也并不少,被拿住命门有这种反应不奇怪。
陆青绝平静下来,再次被按住脉门时,没有再动。
那大夫也不动了,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翘起胡子,一会儿又思索起来。
看的岳少涯焦急无比,“他怎么样了?”
大夫撩起眼皮,“哦,他没病,是要看心病么?天流谷不治心病。”
岳少涯卡住了好几秒,才说道:“大夫,他气海破了啊,你再看看。”
“什么气海破了,他的气海很完整,你们是来逗老夫呢?”大夫瞪起眼睛。
再没什么比来看病,大夫说没病更尴尬的了,若是普通人,可能要松一口气,欢欢喜喜道谢,可岳少涯两人都知道,陆青绝是绝对有病的啊!
“可他真气是真的散掉了,气海无法储存真气。”岳少涯据理力争,“你再看看?”
“我看他能跑能跳,虽面带病容,没有丝毫气脉虚弱之感,怎么可能是气海被破,别说他的气海没问题,就是真有问题,气海被破,岂是那么容易能治好的!”
那大夫见岳少涯不依不饶,神色也冷了下来,“来人,把他们两个———”
银色的牌子被亮出,陆青绝冷冷推开大夫扯向岳少涯的手,“你水平不够,我们是来找天医的。”
“天医令————”那大夫顿时脸上火辣辣的。
天医令珍贵无比,每一块都号称能救一命,断不会真的没病来寻他开心,而当今能称得上天医的就只有一人,叫做流云子,是他的师叔。
他神色变得恭敬,“流云子师叔住在天流谷深处的葫芦谷,不在这边,我让药童带两位前往。”
“两位公子,这边走。”上前一个粉雕玉琢的小药童,领着两人走另一条路。
“早点直接找天医就行了,何必排队,浪费了许久时间。”岳少涯看看天,都过午了。
白皙的手掌在他面前摊开,手心里躺着一块琼花糕。
“饿了么,先吃这个。”陆青绝说道。
岳少涯看着那手掌,脸一红,不去想那双手曾给他带来的愉悦。
从上官家出来后,岳少涯就常常感觉他和陆青绝的气氛不大对,从前陆青绝经常对他爱理不爱,现在总是在他视线之内坐着,无论他何时何地抬起头,总能看到陆青绝凝眸看着他。
再厚的脸皮都顶不住一直被人看着,何况这种怪异的气氛之下。
勉强压下那份异样,他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琼花糕吃完了,连陆青绝咬过的那块,他也顺口给吃了。
捂住额头,岳少涯双眼看天,他一定是病了,怎么哪哪都不对。
恍恍惚惚走神了布置多久,才听到药童说道:“到了,就是这里。”
一座古朴药炉在前,药童清脆的童音喊道:“云流子师祖,有患者来了!”
药炉内传来云流子中气十足却有点恼火的声音,“药旗半降,没看到我这里已经有一位医患了么?”
岳少涯望向药炉前悬挂着葫芦药旗,皱了眉皱眉,刚刚药童说了,云流子每次只接待一个医患,而且必须是让他感兴趣的特殊病症,才有可能被他选中医治。
药童再次喊道:“可是这次的两个带了天医令前来呀!”
天医令三个字让药炉内静了静。
药炉内传来第二个声音,“既然您有其他患者,那在下就先告辞了,等您有了空闲在下再来。”
这声音...
岳少涯下意识望了一眼陆青绝,这不是魔教的那位圣日使,破了陆青绝气海的不就是这位么,他怎么也在这里?
“我说过,他虽然破了我的气海,他只会比我下场更惨。”陆青绝淡淡说道。
岳少涯咽了咽口水,青青这口气,淡然中带着傲气,让人感觉又厉害又莫名带着令人心折的魅力。
心跳莫名有点加快,岳少涯挠头,这难道就是反派boss天生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