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全国大赛（1）

室的大门溢出，传到周六无人的走廊上。

    “原来你真的能听到？”

    “要不然我放出来做什么？”

    “除了测谎，你居然还能一心多用的能力，是我输了。”渡边彻双手捂脸，神情迷茫失落。

    “你居然真的想赢我？”清野凛也吃了一惊，“是我小瞧你了，渡边同学，你有比连续三年拿到全国金还要了不起的梦想。”

    “为什么是连续三年？太简单了吧？”

    “你想读几年高中？”

    “......我大学也参加吹奏部不行吗？”渡边彻振振有词。

    “到时候再说吧。”清野凛没兴趣地用筷子夹起一小口饭。

    虽然想说自己在成绩拿到了全国第一，已经赢了一次，但和女人斤斤计较，在她们面前趾高气扬，实在不是「东京帅哥」所为。

    两人不再说话，看她开始小口吃饭，渡边彻也拿出便当。

    “炸鸡吃吗？”清野凛尝试着问。

    “你不吃？”

    “吃多了会发胖。”

    “你这样的身材还怕胖？别开玩笑了。”渡边彻说。

    “预则立，不预则废，文科第一的T桑，需要我解释吗？”

    “......请给我炸鸡，我今天早饭还没吃。”

    清野凛拿起插在牙签上的炸鸡块，放在渡边彻的鳗鱼便当盒里。

    渡边彻把炸鸡放进嘴里，咀嚼鸡肉时，不经意间望了一眼窗外。

    白云逶迤，镶嵌在湛蓝的天壁上；电车从四谷站轰隆而过，沿着铁轨消失在高楼大厦的丛林中。

    外面很亮，凝目远眺，双眼微微作痛。

    最后一天的训练时间转眼过去。

    第二天，十月二十五，周日。

    结束上午的练习，吹奏部乘坐校车前往位于爱知县的名古屋市。

    花费的时间意外的长，中午出发，下午四点才抵达预定的宾馆。

    神川没有选择贵的旅店，为了方便赛前练习，考虑到地理位置，定了一家相对简陋、但有音乐厅的宾馆。

    据说为了做接待参赛学校的生意，把原本装修旅馆的钱，拿去修了的音乐厅，从2011年311地震后，比赛地点换成名古屋国际会议场开始。

    一抵达宾馆，所有人自发将行李搬进房间。

    按照安排，女生依学年分配到通铺。男生因为人数少，全部挤在一个通铺。

    脱了鞋，走进铺满榻榻米的房间，没了女生，男生们瞬间活跃起来。

    “我睡角落！别跟我抢！”

    “糟了，忘记带洗面奶了，你们谁有啊？”

    “待会一起去买吗？我也没带牙刷。”

    除了生活，还有离不开的女孩子话题。

    “渡边，明天能见到丽奈姐吧？”

    “没错没错，这次我们也要签名！”

    “你们这些家伙，别吓到别人。”渡边彻赶紧从包里拿出手机充电器，在墙角给手机充电。

    玩了五个小时的游戏，手机电量早已经变红，切换成省电模式才避免关机。

    “什么叫吓到她？我们是她粉丝！又不干什么！”

    “就是！渡边只想独占丽奈姐吧？那么漂亮的女孩子，绝不允许你吃独食！”

    “我说你们，”渡边彻放下手机，开始收拾行李，“我是因为崇拜丽奈姐小号的吹奏技巧，你们老是盯着人家的外貌，肤不肤浅？”

    “信你才有鬼，你这个狡猾的岩手县县民！”

    “居然敢瞧不起岩手县？长田，你带了扑克牌是不是？今天晚上我就让你们知道岩手县的愤怒！”

    “谁怕谁？输了的去找女生宿舍要零食！”

    “真的假的？算了吧，绝对会挨老师的骂！”

    “就是因为会被骂，才算惩罚啊！”

    从丽奈到晚上去女生宿舍要零食，然后又商量假装走错澡堂的可能性，要不是群里发消息催他们赶紧去音乐厅练习，男生估计还真把这当成修学旅行。

    ******

    京都，北宇治，一个温暖的秋日上午。

    “乐器都确认好了吗？要出发啰！”

    “好了！”久美子嘴里高声应道，加快速度确认完，从货车里跳出去。

    跑到大巴，丽奈已经帮她占了座位。

    久美子一屁股坐在丽奈身边，双脚一翘，熟练地脱掉鞋子，嘴里同时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这就困了吗？”丽奈惊讶地看着她这一番举措，注意到她眼角已经开始冒出泪花。

    “嗯。”久美子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句。

    “昨晚没睡？”

    “睡了，不过还是好困。”久美子身体一倒，头压在丽奈大大的胸上。

    大巴缓缓起步，朝北宇治大门驶去，上了高速后，速度逐渐快起来。

    “丽奈。”

    “没睡吗？”

    “嗯。”久美子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出路科找你有什么事？”

    “你知道了？”丽奈有些害羞地说，“我决定出国，想去国外读音乐大学。”

    “出国？”久美子坐起来，看着丽奈细长睫毛下的双眼。

    “是，不过在这之前，会去东京。”

    “去东京？找那个人报仇吗？”

    丽奈目瞪口呆，佩服自己好友的想象力：“和那个变态有什么关系？是去武藏野郊外的一所女子大学，我爸爸认识那里的老师。那是一所以英语闻名的学校，我会去那里借读一年，为出国做准备。”

    “出国啊。”久美子喃喃自语，看着丽奈身后的车窗。

    陌生的风景不断变换，车窗玻璃上她的脸，稚嫩又茫然。

    对于唯一一次出远门还是这次来爱知县的久美子而言，国外和高中毕业，都是非常遥远的事。

    “你呢，久美子？”

    “出国可能没办法了，但我也去那家女子大学好了，想和丽奈你继续在一起。”久美子收回视线。

    丽奈目光闪烁，忍不住用双手捧着好友的脸：“久美子不用这样做。”

    久美子静静地摇了摇头，用额头抵住丽奈的额头：“英语学好了，我可以成为英语老师，然后回北宇治，成为吹奏部的顾问。”

    “嗯，等我回国，一定会是全国大赛的评委。”丽奈说。

    久美子坐直身体，一本正经地说：“记得直接给北宇治打A哦。”

    “才不会。”丽奈想也不想地回绝，又说：“除非久美子你前一天晚上来求我。”

    两人低声笑起来，把头靠在一起。

    “好傻啊。”

    “才不会，这样的未来，我们一定会实现。”

    “嗯，丽奈说会实现，那就一定会实现。”

    “笨蛋嘛，我又不是神，还是要好好努力才行。”

    “世界上有神的话，一定是丽奈。”久美子用脸颊蹭了蹭丽奈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