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漫步从屋内出来多尔衮见状连忙迎上,眼中尽是担忧,却在眼角尾处含着一丝害怕,就连袖子里的手都禁不住颤抖,“阿玥…,怎么样了?”
青竹神色正紧,扫过他们每个人的神色,尽是担忧和期待,他微咳嗽一声,嘴角蓦地一抹轻笑溢出,“当然是…没事啦”
满慧竟不知青竹还会有这种逗人的恶趣味,而她刚刚真的是整个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结果她还有心情跟她开玩笑,当下二话不说,直直上前便朝他手上掐去。
“疼,疼”
青竹的脸似故作扭曲模样,但嘴角那抹笑却是出卖了他的真实心情,原来她的阿慧也是有这般可爱的时候。
满玥似看出他装的,啐了一句,“不正经”
谁知青竹还当真如她愿了,“你刚刚掐得不疼,要不你再掐掐?”
“你是受虐狂吗?”
满慧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谁知他却笑得跟个傻子一样,若是满玥在这定会大叹:果然爱情的力量是神奇的,饶是再清冷的人,也能暖如风。
那厢多尔衮在他话落后,也顾不得计较他开玩笑,提起衣摆便飞奔了进去,而一旁豪格在听见满玥没事后提起的心也算落了下去。
他敛眉看着怀中的女子,阿玥那里定是不需要她了,而泰古之死,他怕是要好好解释一番了。
汗宫,次东宫外,豪格掀开衣摆便直直跪了下去,“儿臣特来请罪”
听见动静的安达礼出门瞅了一眼,便连忙奔了进去,本正与海兰珠焚香下棋的皇太极听见动静,眉头一皱,见着进来的安达礼连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是大阿哥在外面说要请罪”
安达礼俯身平静答道,皇太极握子的手却朝棋盒一甩,棋子叮铃撞击声响起,却徒惹他一阵烦躁,“若是为了莽古济的事,便让他回吧”
安达礼领命出去,对坐的海兰珠却是开了口,“大汗,此事你真的要牵连豪格吗?”
多尔衮却是一改烦容,温和的握上她的手,“这些事你就别操心了,养好身子便好,只要他不是如同岳托一般是来抱不平的,孤自是不会难为他”
海兰珠点了点头,正欲示意他继续下棋,却见安达礼再次走了进来。皇太极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安达礼一抖,神色极为为难,却知道这是大事,不敢耽搁,缩了缩脖子,顶着上方人威严的眼神还是开了口,“大阿哥说…说泰古夫人去了…”
皇太极正欲执棋的手一顿,泰古,他眉梢微挑,这才沉声道,“让他进来吧”
一旁海兰珠见状便欲起身去内室,却被皇太极一把拉住了,“无妨”
海兰珠点头,又坐了回去。而正进来的豪格亦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直直跪了下去。
“说吧,怎么回事?”
皇太极神色未明,豪格却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却听得海兰珠的手一抖,心中担忧顿起,“阿玥怎么样了?”
“回福晋,已经没大碍了”
听豪格这般说,海兰珠提起了一颗心才算是落了下去,一旁皇太极却是安抚似的握着她的手,“太医说你不能急,阿玥那丫头,向来都是福大命大的,只要孤不要她性命,怕是阎罗王也不敢收”
海兰珠听闻却是腾的站起身来,缓身间便跪了下去,皇太极欲要去扶,她却依旧固执的跪在那里,径直便开口道,“大汗,阿玥行事是有些莽撞,但都是出于好心,上次也是为了妾身才去找你的,希望大汗不要怪罪于她”
海兰珠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虽然她知道皇太极喜欢她,绝不会与她为难,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尤其是阿玥,她太过于锋芒毕露,又牵扯太多势力,终会成为皇太极的眼中钉。
皇太极无奈一叹,却是将她扶起了身来,亲自将她按在榻上,颇有些责怪的眼神,“你若以后再因为别人求情,而不顾自己身体,那孤就真的该好好罚罚她了”
海兰珠闻言一喜,“那大汗是不会怪罪阿玥了?”
皇太极点头,海兰珠却是再道,“那大汗可不可以答应妾身,以后不管阿玥犯了什么错都可以饶她一命吗?”
阿玥那般为她,可她终究时日无多了,以后可能就不能护她了,而她知道皇太极和多尔衮之间总有一天会剑拔弩张,但阿玥是无辜的,她不想她被牵扯其中。
皇太极又如何不知她的心思,倒是一勾她的鼻子,无奈叹笑,“感情还跟孤得寸进尺了”
海兰珠难得的对他一阵挤眉弄眼,这可真真不像她了。她知道皇太极是答应了,却在余光惊觉下手还跪着的豪格时顿时一阵尴尬,她这怕不是为老不尊吧,当下脸一阵娇红,连忙推了一把皇太极。
皇太极顺着她目光看去,这才将豪格唤起了身来,“你如此大义灭亲,又何罪之有,孤反而该奖”
豪格听闻,不知该说他凉薄,还是说他赏罚分明,可死的分明也是他的亲人,可他似乎无丝毫悲悯,这便是皇家人吗?亲情于无物,或许他的凉薄便是来自于这天家的本性吧。
豪格看着眼前温情脉脉的二人,识趣的退下身去,亦或是不是在乎的人,所以生死都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