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了,你陪小蹬蹬休息去吧,我等会儿去买点菜,今晚我们留家里吃。”说着,秦匪就借着这个理由赶紧跑了。
时珺看他是不打算给自己机会问了,也只能就此作罢。
等第二天秦匪原计划想早点出门的。
结果奈何小祖宗不配合,早上破天荒地睡到了九点多,起来之后又哼哼唧唧要喝奶,伺候完一切,已经是十一点多了,索性把早上的行程改到了下午。
这下一家三口总算是能够出行了。
时珺还以为秦匪要把他们带去哪儿,结果车子开着开着就往她熟悉的地方而去。
直到车子停下,时珺看着那栋白色的建筑时,终于忍不住开口发问:“你带我来时家干什么?”
“结婚那么久不打算给你母亲报个信吗?”秦匪道。
时珺愣了下。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秦匪已经下车,亲自给她打开车门,道:“我还从来没来过,不打算让我进去见见丈母娘吗?”
时珺回神,顿时有好气又好笑地道:“你可是时氏总裁的丈夫,是老板娘,难道这里还有人会阻拦你这进门不成?”
这话说得秦匪心里很是美滋滋。
当下抱着儿子,努力压着上扬的嘴角陪着她一起进了时家。
如今的时家人都离开了这栋房子,就连佣人也早就被时珺遣散了。
偶尔会让保洁来固定的打扫打扫。
时珺带着他和儿子进了大门,里面空空荡荡,所有的物件上都套着防尘罩。
一家三口穿过大厅,径直往后院而去。
一路上穿过走廊,院子里植被茂盛,遮挡住了夏日毒辣的日头。
很快就走到了后面的祠堂。
这边也是她最熟悉的地方。
站在祠堂门口,时珺看着里面的摆设,顿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每次来南边工作,她从来不到这里来。
以至于突然跑过来,竟然有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在门口站了片刻,她突然开口,“我小时候最常待的地方就是祠堂。”
秦匪嗯了一声,静静地等着她的下文。
半晌后,就听到时珺指了指最前方的其中一块牌位,说:“我母亲的牌位就在那里。”
秦匪顺着她的手指看了过去,那块牌位放在很前面,按理说不太合规矩。
但他却明白,这样的不合规矩是时珺用命换来的。
当年的时珺没有为自己的母亲在生前争取一个平坦的人生,那么死后至少要给她一个名分。
这才不枉她在人世间走上一遭。
那种不甘和愤怒就算时珺不说,秦匪也能在此时此刻无声地感觉到。
气氛,有些沉闷。
秦匪这时候主动牵起了她的手,问:“不介绍下我和儿子吗?”
时珺原本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被他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跟着他走了进去,先是给自己母亲点了支香,然后才开口介绍了一番:“妈,我去年结婚了,这是您女婿还有您的外孙。”
秦匪有了这份开场白,立刻主动自我介绍了起来,“妈,我是你女婿,秦匪。这是您外孙,叫秦昱,小名蹬蹬。很抱歉这么久才来见您,实在是因为时珺太忙,忘记了这件事,希望您看在您可爱的外孙份上,不要生她的气。”
时珺:“……”
这人怎么那么臭不要脸呢。
“妈,你放心吧,时珺现在过得很开心,特别是和我结婚之后,每天都快快乐乐的很,我没让她受过委屈。”
听着秦匪这番话,时珺真的是忍无可忍了,小声说了一句:“哪有你这样自夸的。”
可这家伙就是个厚脸皮,半点不害臊,甚至还理直气壮地说:“我这不叫自夸,我这是实事求是。”
时珺:“……”
还没有等时珺来得及开口,秦匪已经继续道:“所以,妈,希望您能放心的把她交给我。”
这话一出让时珺顿时怔住了。
“按理说结婚前应该征得您同意的,可当时我们太忙了,没来得及告知您,如今虽然一切成了定局,但还是觉得该有的流程还是要有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不委屈了她。”
时珺听到这里,才明白昨天他说的那句抚养权是什么意思。
还真是……
来拿她下半辈子的抚养权啊。
时珺听着他对着那块牌位认真地解释,眼眶莫名觉得有些热。
“哭哭……哭哭……”此时,秦匪怀里的小蹬蹬眼尖地发现时珺眼里的点点光亮。
时珺这才偏过头去,深吸了口气。
身旁的秦匪看到后,赶紧放下了自家儿子,去抱她,“是不是被老公感动了?”
时珺压着自己的泪意,嘴硬道:“我这是气的,你个马后炮,孩子都生了,你才说什么委屈不委屈。”
“好好好,是我的错,我的错。”秦匪略有些哭笑不地抱着她,哄着她。
好不容易哄完了,时珺才和他坐在祠堂门口开始闲聊了起来。
小蹬蹬就在他们面前摇摇晃晃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那天下午时珺和秦匪留在时家很久。
时珺带他去了曾经她住过的地方,因为想母亲偷偷哭过的地方,还有怕被欺负,躲过的那些地方……
秦匪跟着她的脚步,一步步地跟随着她倒退回了二十年前,想象着那个委屈,却又倔强活下去的小女孩在时家这个地方跌跌撞撞地成长。
“以后,有我。”听完了所有的所有之后,秦匪搂着她,沉浸在夕阳之下,对她说道。
——过往的一切已是如烟,未来却有我与你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