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说的,眼下既然你们问起来,那我就正式宣布一下。以后我儿子就叫秦昱,日立昱,象征着光明和新的一天。”
老爷子听到这个名字细细地品了一番,“秦昱。”然后笑着点了点头,“不错,不错,是个好名字。”
丁茹也查了一番,觉得这个名字还算不错。
“寓意好,而且简单明了,朗朗上口。”
有了一家人的通过,小蹬蹬的名字算是彻底定了下来。
秦昱。
秦匪和时珺的儿子。
就这两位爹妈,已经注定了这个孩子生来就不会平凡。
不过再怎么不平凡,眼下也只是一个小奶包。
除了眨巴那双湿漉漉的葡萄眼之外,就只会在自己的母亲怀里不断地拱来拱去,就像一只小猪似的。
时珺知道他耐不住了,只好先抱着他回了房间。
两位长辈目送她离去之后,老爷子这个时候才发话道:“过两天我把宾客名单给你,你们的也拟一份给我,我们商讨一下,到时候把宾客的名单敲定。”
秦匪点头,“行,到时候我和时珺商量完再和你说。”
“那我就帮忙看婚纱,礼服之类的,还有各种场地的布置。”丁茹也附和,显然对自家儿子结婚这件事非常的在意和上心。
可秦匪却笑着婉拒,“不用了妈,你照顾蹬蹬都来不及,再忙这个就太累了,婚礼的宾客名单、场地还有衣服我都会解决的,你们放心吧。”
表面上是担心丁茹,但实际上还是不希望她插手。
虽说自己母亲和时珺之间没了太大的心结,然而有时候她还是会把自己的一套搬出来,时珺也就是不计较罢了,要真计较起来,难免辩驳几句。
如今婚礼这种事,时珺这边没有父母,也没有什么亲眷,要是闹得太大,难免单薄冷落些,更何况她本身也不是个爱热闹的性子,自己必须要顾及她一些才是。
因此果断不能让丁茹介入才行。
偏偏丁茹还傻乎乎地意味自己儿子心疼自己,也就美滋滋地接受了。
唯独全场最聪明地老爷子全清了一切,等丁茹去屋内找小蹬蹬之后,他无声地冲着秦匪笑了笑。
秦匪也不闪躲,瘫坐在沙发上笑得一脸嘚瑟。
两个男人就此心照不宣。
*
自从拿了结婚证,秦匪作为合法老公这件事非常之得意,并且处处以时珺老公自居。
甚至在拿了结婚证的第二天上班日还让助理去买糖全部分发给秦氏和时氏那边的员工。
明着说是领证了,请大家吃喜糖,一起高兴高兴,可实际上谁不知道这位秦总是想公告天下,他眼下已经是合法老公这件事了。
对于他这一骚操作,众人觉得也是好玩得不行。
有几个相处不错的高层还调侃起他,叫他老板娘。
结果这货答应得那叫一个痛快,完全没有半点膈应的样子。
后来时珺知道了,也被他给打败了。
等两个人一起吃午饭的时候,时珺这才把这件事拿出来说了一番,“今天早上开会的时候,他们怎么就叫你老板娘了?好好的秦氏总裁不做,弄什么老板娘。”
秦匪笑着给她夹了一筷子的红烧肉,说:“秦氏总裁可没有时氏老板娘这个称呼好。”
时珺看他还挺得意,不禁白了他一眼,“这话你有本事去和老爷子说。”
看老爷子不抽死这没出息的家伙。
但秦匪却没有半点担心,甚至还凑了过来,说:“我这辈子,最得意的就是靠自己本事成了时氏的老板娘。”
然后还顺势揩了点油。
时珺看着他那爪子在自己的手上捏捏揉揉的,随后一把轻拍开,“……我看你就是闲的。”
随后就埋头吃了起来。
秦匪知道她不喜欢吃饭被人打扰,轻笑了一声后也就此作罢,和她安安稳稳地吃完了这一顿。
等碗筷全都收拾了,时珺重新坐回了办公桌前后,见秦匪不仅没有走,还走到她身边,靠在办公桌上,细细地用湿纸巾给她擦手。
时珺看他似乎是有些闲的样子,不免有些奇怪,问:“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公司不忙吗?”
秦匪伺候完了她一把之后,将纸巾丢进了垃圾桶,才道:“今天我来是有重要的事和你商量的。”
时珺看他说得那么郑重其事,还以为是有什么要紧事,连忙问:“什么事?”
秦匪当下就掏出手机递了过去,扒拉着屏幕问:“你喜欢哪一套结婚照?”
时珺:“……”
她还以为是紧急事情要赶紧处理。
结果就……这?
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就听到秦匪继续道:“还有这个是结婚的类别,你喜欢哪一款?”
时珺:“……”
“以及婚纱,你喜欢哪一种?”
“……”时珺沉默了几秒,最后忍无可忍地憋出了一句:“这就是你的重要事?”
秦匪点了点头,很是认真地道:“对啊,这还不重要吗?”
时珺一梗,“……重要。”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秦匪得到了她的肯定后,更加来劲了起来。
时珺也是没了脾气,只好说:“你说了算,我没意见。”
秦匪想了想,也知道时珺其实对这些东西并不怎么在意,于是重新扒拉了几张图片,说:“那咱们弄这一套婚纱照如何?”
时珺看了一眼,不是什么很繁杂的结婚照,挺普通的,应该也不会花费太多时间,于是点了点头,“可以。”
秦匪看她同意了,便立刻拿出下一项,道:“还有结婚的仪式,我怕中式的太繁琐了,你不喜欢,就选了个西式的,也简单一点。”
“嗯。”
“婚纱……”秦匪看了看那几张图纸,迟疑了两秒,才道:“我觉得还是你选比较好,毕竟这是女孩子一辈子穿一次的衣服,要按你的喜好才行。”
时珺看他说得那么诚恳,也觉得自己要是真的一点不参与,难免也过分了,于是在那几套图纸里左看右看后,选了最后一幅图,“那就第三套吧。”
第三套的设计没其他几套图纸那么夸张,线条简单,看上去十分舒服。
到时候穿了之后应该不会那么累人。
对此,秦匪不知其意,只觉得她的眼光和自己差不多,也觉得第三套好,于是非常痛快地就答应了夏利,“行,那就第三套。”
心里还想着他们两个不愧是夫妻,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连喜欢的款式都一个样。
但他那副犹自沉浸在自己喜悦中的神采落在时珺的眼里就多少有些傻气了,于是问道:“还有事吗?”
秦匪摇了摇头,下意识地说:“没啊。”
时珺当下就道:“那就赶紧去工作,顺便把研发部门的副经理叫过来,我有事和他说。”
秦匪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小姑娘忙着干活,驱他走呢,“……好。”
果然,媳妇儿太有事业心也不是什么好事。
瞧瞧,除了生孩子她还上点心之外,事关自己的真是半点心都不上。
秦匪这个老板娘就此灰溜溜的下楼给她去找人,然后自己回了秦氏干活。
如今时珺重新回来坐镇,他只需要上午来这里开个会,下午就可以会秦氏工作了。
两夫妻也算是分配的当。
只不过眼下婚礼要筹备,他又要忙碌起来了。
从场地布置,到婚纱制定进度,还有各个婚宴名单,都需要他亲自过目。
光宾客名单就已经让他头疼不已。
其实秦家这边倒是没有什么可头疼的,最为头疼的还是秦母这边丁家的宾客。
这些年丁家和秦家之间的关系可以说非常的微妙了。
当年要不是自己父亲喜欢母亲,秦家是绝对不可能和丁家攀亲家的。
其实从母亲的做派中,基本上能够感受到丁家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家族了。
那些人当年得知能够和秦家攀上亲戚那那吃相别提多难看了。
还没有完全定下来,一个个就在外面打着秦家的名号行事。
圈内的人知道丁家的女儿要成秦家少夫人,谁敢不给面子,所有人恨不能去巴结一番。
后来秦老爷子知道这件事后气得不行,当即把自己的父亲叫进书房里狠狠责打了一通。
好在自己的父亲虽喜爱自己母亲,却也不是一个为爱糊涂之人,手段果决的就对丁家警告提点了一次。
丁家这下算知道了,就算秦家和丁家成了亲家,那也只是丁家的女婿,仅此而已。
绝不会因此而有什么其他的改变。
以至于后来丁家乖顺了不少。
不过等母亲彻底进了秦家之后,丁家还是死心不改,总是野心勃勃地想要伺机能够借着秦家上位。
再加上自己母亲又给秦家生了两个这么好的儿子,自己父亲对母亲的娘家也就渐渐宽松了下来。
而老爷子念在这两个孙子的份上,也就睁一眼闭一眼。
结果一睁一闭就直到自己父亲去世,丁家没了压制,越发变得肆无忌惮,自己大哥又从小教得为人谦逊有礼,做不出那种自毁家里亲眷前途的事。
所以也只是警告两句就作罢。
可宁家的人看自家大哥似乎只是重重提起,轻轻落下,就越发的得寸进尺。
直到当年大哥死了,自己上位,毫不留情地收拾了丁家一次,就连母亲苦苦相求都没有动摇,还是最后她以死相逼,这才了事。
不过从此以后,丁家这才算是暂时消停了下来。
如今他要结婚,按理说丁茹那边的也是要宴请的。
可到时候万一又引起他们那些不该有的想法,那该怎么办?
正头疼呢,结果丁茹就真的送来了一张丁家的宴客名单,看得他眼疼不已,恨不能直接说婚礼不办了。
但这又不可能。
导致最后一连几天他都睡不安稳,最后还是时珺察觉了情况。
要知道以往秦匪回来的第一时间都是要抱小蹬蹬的。
小蹬蹬对于她这个母亲,除了当成人形喂奶器之外,一点都不感冒。
但是对自家老爹那是相当喜欢了。
每天回家之后必然就是朝着门口看他老爹。
要是肚子不饿,一看到自家老爹那就是各种嗯嗯啊啊地喊,小脚更是在沙发上不断地蹦跶。
所以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
秦匪每次回来可以先不喊老爷子,但必须得先抱这个臭小子玩闹一会儿才行。
但这段时间秦匪明显陪他玩闹的样子有些敷衍。
小蹬蹬大概也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这两天感觉自己老爹好像并不喜欢和自己玩,自讨了个没趣之后就一把把人推开,挣扎着就从他的怀里爬了出来,咿咿呀呀地就朝着老爷子而去。
老爷子看到这么个小小人儿,冲着自己抱抱,心都软化成了一滩水了,连忙把这个小曾孙给抱了过去。
而秦匪也没有多强求,就这么让老爷子把人给抱走了。
时珺看到这一幕后,没有马上发问,而是记了下来,等到了晚上的时候两人洗完了澡,躺在床上的时候,她才开口询问了两句。
“你最近怎么了,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秦匪不想让她担心,所以只道了一声:“没什么。”
可秦匪这几日的神色和举动,说没什么根本就不可能,“你到底有没有什么,难道我还看不出来?”
秦匪听到她这话,就知道自己是瞒不过了,索性也就不瞒了,将她揽入怀中,叹息了一声道:“就是宾客名单,我不太想让母亲那边的人来,但是按理却又不得不让他们来。”
时珺顿感意外,“就这?”
“这还不为难吗?”秦匪觉得时珺大概是不清楚其中的门道,“我要不把丁家的人请来,母亲只怕会不高兴。”
时珺却说:“那多简单,提前找个理由把他们打发了就是。”
秦匪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不免有些好奇,“怎么打发?”
时珺当下就脱口道:“就说国外有个稳赚不赔的买卖,是个绝佳的机会,让他们去洽谈。”
秦匪顿了顿,觉得似乎有些道理,于是忙又问道:“那女眷呢?”
时珺:“还有名流宴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让他们自己做取舍。”
秦匪被她这么一说,多少有了点启发。
比起稳赚不赔的买卖,他的婚宴可就微不足道了。
因为之前就说过不打算大操大办,所以这次的婚宴规模很小,也不怎么请圈内的,基本上就是秦家这边的一圈人,还有秦匪认识上的一些朋友。
至于时珺这边……
说实话,她并没有几个人。
父母早就没了,几房的人也死得差不多了。
至于朋友……
如果是“周乔”的身份,或许还能请几个朋友,但要是时珺的话,那真的是没什么可请的。
她从小不和圈里的人打交道,后来也没必要打,以至于眼下仔细一盘算,居然连个可以宴请的人都没有。
索性她这边就不请了。
所以整体来说,整个婚宴并没有太多的人。
丁家那些都是攀炎附势之人,要是看没什么值得他们交谈的人,想来这个结婚宴是不太可能会来。
到最后很有可能就把老太太送过来,当做他们一门中的代表。
一想到颤颤巍巍的外祖母,秦匪觉得这个法子多少可行。
他那个外祖母年纪大了,掀不起什么波澜。
于是心里头有了计较,顿时阴霾尽散,立刻把人紧紧搂在怀里一顿亲,说:“好媳妇儿,你可是在太聪明了,你这一出手立刻帮我打消了顾虑。”
时珺被他像小狗似的亲了一通,差点没给窒息了,最后实在受不了,赶紧把人推开,把话题给拉了回来,“是你因为瞻前顾后,太过小心,才会陷入这样的僵局。”
但这会儿秦匪软香在怀,一直搁在心里的难题也解决了,再想把话题给拉回来可就难了,手搭在她的腰间揉了又揉,“是啊,还是我媳妇儿英明神武,蕙质兰心。”
时珺受不了腰间那微痒,忍不住低笑道:“你不要胡闹。”
秦匪渐渐低下头,“我和你都好久没有一起好好……”
最后那句未完的话就此淹没在了他们的唇齿之间。
然而还没有等他来得及有下一步动作,突然间就听到一道哭声打破了这平静的深夜。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