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女子游出水潭,走上岸边草地,以手支腮,坐在那里默默出神。明远跟着她走上草地,问道:“你在想什么?”/p>
绿衣女子秀眉微蹙,自言自语道:“方才这两位人物都可谓是惊鸿一瞥的绝世高人,但他们明明心中都有对方,却为何还是不能携手相伴,难道一个‘情’字真是普天下最难冲破的关卡,任你如何英雄了得,一旦遭遇到此劫却全都无可奈何吗?”/p>
明远却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只有默默立在一旁细细品味她这番话的含义。/p>
绿衣女子突然将头一侧,回头问道:“喂!你叫什么名字?哪个门派的?干吗管我闲事?”/p>
明远不知怎么回事,面对她的时候,心中便有些胆寒,见他问,忙又端端正正行了个礼道:“小僧法号‘明远’,自小在五台山修行。方才见姑娘坠下山崖,一时救人心切,并非小僧多管闲事。”/p>
绿衣女子心知他是好意,却恼他反驳自己,斥道:“我本来就不想活了,死了正好一了百了,你还说没有多管闲事?!”/p>
明远见她说起话来蛮不讲理,也不与她争辩,说道:“是我的不是,还请姑娘见谅。”/p>
绿衣女子没想到他脾气如此之好,一时间也不便再说什么,于是站了起来自顾自地向前走去,才走了十数步,突然“啊”地惊呼一声,猛然停住脚步。/p>
明远心中疑惑,快步上前一看,原来前方一株老大的榕树之下,端坐着一位男子,此人身着一袭石青色道袍,面色苍白如纸,双目灿若寒星,上束着一条绛紫丝带,斑驳灰白的头衬着他棱角分明的清雅面庞,自有一种冷傲孤清。/p>
那男子淡淡地道:“原来刚才偷听我说话的就是你们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鼠辈,我刚才正自还奇怪,究竟是谁胆敢有那么大的胆子。”/p>
绿衣女子见到他那飘逸出尘的风姿,不由为之气夺,竟然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p>
明远却恭恭敬敬地双掌合十行礼道:“前辈,我们两人因从这大顶峰上不慎坠下,所幸落入深潭之中方才性命无碍,恰巧遇上前辈私谈,又不便打扰,并非存心窥听前辈隐私,还请前辈恕罪。”说完又低头深鞠一躬。/p>
那男子却看也不看明远一眼,自顾自地说道:“既然你们也承认听到我的私秘之事,我也不再深究,你们自行了断便罢了。”/p>
绿衣女子闻言秀眉一挑,冷笑道:“切!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是玉皇大帝啊!”/p>
那男子仿佛未听到一般,面无表情道:“我只说一次,我数到三,若不自己动手,到时侯莫怪我手段狠辣。”/p>
明远道:“前辈,我们二人确是无心听闻到前辈私密,说来说去,都逃不过一个‘缘’字,前辈是世外高人,又何必如此执着,定要为此杀人灭口?”/p>
那男子闻言半响不语,仿佛明远所言却勾起了他别样的思绪。/p>
绿衣女子虽然逞一时口舌之利,但也知道他们两人万万不是这男子的敌手,眼见他沉思不语,心中暗自欢喜,悄悄拉了拉明远袖袍,示意趁他走神一齐悄然离去,免得做那不明不白的冤死鬼。/p>
明远却对她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绿衣女子心中恼怒,心中大骂“大白痴!大猪头!”,可是不知为什么还是乖乖地和他站在一起,没敢移动半步。/p>
过了片刻,那男子突然问道:“何谓执着?”/p>
明远一楞,随即道:“《金刚经》云‘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放下执着,方得清净。”/p>
那男子听闻明远所言,沉思片刻,突然蹲下身去,双手抱头,血红的双眼高高凸起,显得面目分外狰狞,张开嘴来翻来覆去不住念道:“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放下执着,方得清净!!”似乎是在反复苦思这两句话中深意乃至癫狂作,与方才的形象判若两人。/p>
明远见他这副模样,先是一惊,瞬息之间已然明白此人修为虽然高深莫测,但心中魔障却也到了积重难返的地步,已然深陷其苦,非只一日。见他这副痴狂的模样,不禁动了恻隐之心。/p>
他环视周围,顿时灵机一动,当下盘膝坐下,双手各取了一块湖石,运起金刚伏魔掌法的心法,将双石一击,出“铛”的一声,石音幽远清扬,听在耳中,众人心神都为之一静。/p>
原来这套佛门的金刚伏魔掌法,克制邪魔歪道,最是有效。这蕴含着金刚伏魔功法的石音一阵阵响起,寻常人听了都能静心安神,更何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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