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马不停蹄地赶回府中,一纸休书将夫人赶出府中。同样,蝉儿和小翠也受到了牵连,三个人净身出户。而廉浩军因为两次临阵回家,被御史上报后,从游击将军贬为偏将,派到了战争的前线雄州,守着一个隘口青崖关,和大蒙国敌人进行了面对面的交锋。
廉将军府因为夫人被休,廉浩军自己被贬,早就开始凋落了。
搂着蛤蟆头起伏不平的脑袋,周扬显得那么的依依不舍。蛤蟆头似乎也知道周扬要离开了,始终跟在周扬身后,默默地注视着他。
暗夜,周扬趁着蛤蟆头伏在小洞口的时候,悄悄地从暗道了溜了出来。周扬跑到黎明的时候,就听见深山里传来焦躁的咆哮声。
如果是个宠物,周扬一定会带回府中的,可惜蛤蟆头太大了,搞不好是要吓死人的,所以周扬只得悄悄地离它而去了。
尽管来时的长袍不能遮住他的身体,但是也只能这样了。天明了,周扬才发现,小弟已经是无比的粗壮了,就像双腿根部夹了个手电筒,尽管没有调皮,但是已经是无比地吓人了。
三天之后,挨到子夜时分,周扬这才轻盈地跳过城墙,并跳进院墙,可是府中似乎十分的清冷。难道是?周扬暗道不好,来到廉浩军的房中,找了一套衣衫穿上,换好了鞋子,这才来到夫人的房门前。可是房里一片漆黑,而且根本就没有人在。
周扬越来越感觉不好,悄悄来到蝉儿姐姐的院子里,似乎也是人去楼空。周扬缓缓地推开门,发现圆桌上已经积满了尘埃,看来蝉儿姐姐不在这里已经很久了。
周扬这才感觉心头无比的失落,当然他也明白可能这一切的改变都是自己而起。后院传来管家剧烈咳嗽的声音,周扬循声走过去,轻轻地推开了管家的门。
这一年的时间,管家的变化挺大的。好像身体差了不少,脸上的皱纹更加地明显,如一道道的沟壑。
“二爷爷!”周扬轻轻地叫了一声。
管家一愣,抬起头来,迟疑道:“你是?”
“我是小扬啊!”周扬走进去,管家躺在床上就要坐起来,周扬急忙过去摁住他:“二爷爷,我是小扬啊!”
管家听声音很熟,再就着蜡烛的光亮,仔细地看了看:“你真是小扬,怎么长了这么大了?”
这个自然不便回答,周扬笑了笑:“我娘亲和蝉儿姐姐呢?”
管家凄厉地笑了笑:“被老爷赶走了啊!”还没有开始说话,管家就留下来浑浊的眼泪:“小扬啊,你不知道!”说着便将周扬走后,廉浩军将夫人、蝉儿和小翠赶走的事情告诉了他,并说了廉浩军被弹劾遭贬的事情。
周扬点点头:“一切都是小扬的过错啊!”
管家看着他,没有做声。
周扬笑道:“我回来了,一切都会重新好起来的!这样吧,二爷爷,明天你派人将夫人、蝉儿姐姐、小翠接回来。另外派人去通知我爹爹!”
管家摇摇头:“难啊!”
周扬诧异道:“怎么了?”
管家老泪纵横的:“夫人被休了以后,就带着蝉儿和小翠杳无音讯了。老爷休了夫人之后,我不放心,所以派人去找过,可是夫人也没有回娘家,而南郡下面八个县,我都派人打听过,根本就没有人发现她们。”
“既然是净身出户,那夫人她们应该走不远啊?”周扬想到:“这样,我回来的事情暂时不要声张出去,我明天出去找夫人,直到找到她们。”
管家点点头:“嗯,你先休息去吧,明天再说吧!”
周扬回到春雨阁,他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为这样,究竟是谁的错?是自己,还是爹爹廉浩军呢?或许都有吧!一想到夫人、蝉儿她们因为自己而流离失所的凄苦样子,周扬就痛心不已,暗暗自责。
第二天一早,管家就过来,商量寻找夫人一事。周扬道:“这样吧,把以前的仆人、丫鬟都召集过来,再次去南郡下面的八个县找寻。我相信夫人身上没有盘缠,应该不会走远。另外,就是我亲自带一个去过夫人娘家的丫鬟去那里。”
管家苦笑了一下:“这样好是好,可是!”便欲语还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