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讲究的,守规矩,这样的人合作起来他才能放心。
李良点了点头,陈兰英随即拿了一块金条到手上,这女人当真是行家,一搓一捏心里就有了数,对着李良道:“纯度很高,就算不及24k金也差不了多少,纯度至少在99以上,看样式是500克一根,这些都是你的?”
陈兰英这下正视起李良来,她必须得正视,就桌上这二三十根黄鱼,加一起可值几十万块钱,比她的身家都厚,她能不正视吗?这就是财富带来的力量。
李良仍旧点了点头,还是没吭声,他可不会天真的以为有陈克用出面,陈兰英就会给自己最好的条件,这银楼收金门道多着呢,李良上辈子接触过一些,他感谢老陈头给他找了这么条门路,可接下来生意该怎么谈,双方是从现在就要开始掰腕子了。
见李良不吭声,脸上的表情不咸不淡,陈兰英立即露出一脸笑容,道:“小良啊,之前是兰姨态度不好,兰姨给你道歉好吗?”
说着,这女人在身上搜罗了下,取下衣领上别着的珠花胸针放到李良身前道:“第一次见面,也没准备什么见面礼,这珠花是我从香江买回来的,是国际知名的珠宝设计大师康诺顿设计制作的,全球限量贩售,很有收藏价值的,就当做见面礼送给小良吧。
或许这东西不合你心意,但你放心,下面见面兰姨保管送你一份满意的礼物。”
陈兰英这女人真是现实的很,当然,现实不是什么坏事,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别人要是说你天真,单纯,那才是指着你鼻子在骂你。可像陈兰英这样从眼窝子到骨头缝里都露出赤果果的现实味道,还真让李良不太适应,李良上辈子很少接触这样的人,因为这样的人一般来说心机和脸皮的厚度成正比,打起交道来很费劲,到任何时候都得对这样的人留一手。
李良看了眼放到身前的珠花胸针,是铂金的料子,上面珠花倒是纯色,看样子的确价值不菲,但要说什么全球限量贩售就是开玩笑了,毕竟上面的珠花不是真正的珠宝,这胸针还没脱离首饰的范畴,算不上奢侈品,也就值个几千块钱。
不过陈兰英也是够下血本,看起来她在老龙祥的权限不小,李良心头顿时有底了,只道:“兰姨,咱们还是说说这金条的事情吧。”
陈兰英自是点头,不过双方也没直接进入谈价的环节,陈兰英先是问了下李良这些金条的来历,毕竟这金条是李良自己铸的,纯度不合规范,上面也没有铭印。李良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把洗沙淘金的事情照实告知,这听得陈兰英两眼放光,直说没想到这山沟里居然盛产沙金。
等到前后交代清楚,特别知道这些金子是李良自己淘洗出来的,陈兰英对李良的态度又热络了不少,不过等到进入谈价环节后,这女人可真是一点不客气。
“小良,咱们虽然沾亲,但生意是生意,而且你这金子终究是不是正规渠道,我拿回去还要包装一下,加上我们银楼回收金银都是要加收手续费的,所以你看在公价上每克减一块八的费用如何?”
眼下国内金价已经飙升到了58块4一克,要换个不懂行的人来,陈兰英这么有零有整的收点费用,指不定早就答应了,毕竟这门路很稳妥,可李良哪里会不懂银楼的猫腻。
的确,银楼金店除开贩售金银首饰外,还做金银回收的生意,在回收价格上也的确要加收少量的费用,可这只是针对零散客户的,比如哪家急需用钱,拿出金银首饰来卖,金店的回收业务主要针对的是这种群体,由于不定时和不确定性,在回收价格上加征费用以提高利润。
可李良不同啊,他这属于大批量供应黄金,要知道国内的黄金市场是供不应求的,属于卖方市场,银楼和金店的黄金来源主要是从国际市场进口,要加上进口运费、手续费等,加上国内黄金流通体制等问题,一般来说国内金价是略高于国际金价的,金价的波动比照国际金价也有一定的延迟滞后,那么这中间就有了很大的操作空间,对于陈兰英这种有权限的内行来说,这些金子她弄回来只要运作一番,在老龙祥身上就可以赚不少钱。
就这,她还跟李良掰扯什么行规,费用,这女人真是厉害,天府话叫心凶,在老龙祥身上赚一笔还不够,还要在李良这撕吧撕吧,扯下一块肉来。
成吧,那就撕扯撕扯,做生意不就是明里暗里比腕子吗,既然要锱铢必较李良也乐意奉陪,所以他也敞开架势跟陈兰英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