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开门红,你我一人选一个板,看谁最后能洗出的金子多。”
说完,这老鬼也不等李良回应,带着自己孙子径直下到东边的坑里,直奔当中一块板。这方坑里共有三块板,除开那块最大的,还剩下两块稍小些的板,周老抠选的是大板旁边的,这老鬼是之前在坑边就已经看好了,就等着李良跳坑。
“我就选这块,剩下的你选吧。”
周老抠就如同盯着猎物般看向李良,李良也不以为意,只道:“行,不过输赢如何说该定下吧,当着杨家这么多人在场,也正好做个见证。”
“简单,若你这小娃娃赢了,日后有你爷孙俩接的活计,我绝不掺和。反过来若是我赢了,那以后我接下的活计,甭管主家请没请你爷孙俩,你爷孙俩也不能掺和进来。”
听到这话,李良真是气笑了,骂道:“周老抠,你真当我李良是傻子啊?凭什么你一个人赌我和我阿爷两个人?凭你脸大?你甭在这上面耍心机,要赌就是你爷俩对我和阿爷,谁输了以后照面自己滚蛋,就连今天杨家这活也一样!”
没糊弄到李良,周老抠心头微微叹了口气,可都到这一步了,他自然不可能怂,只道:“成!”
李良也不再多说其他,就准备下坑,不曾想这档口门帘被掀开来,李良的爷爷正巧从外面走了进来。
“爷。”
李良欣喜的喊了一声,便迎了上去。
和婆婆陈玉芬不同,爷爷李汉民的个子高高大大,身子骨也硬朗,在李良的记忆中爷爷一直到七十多岁还很硬实,放牛割猪草劈柴都很是麻利,李良上辈子也以为爷爷会是高寿,还想着等自己发了财老爷子也动不了,便接到自己身边孝敬。没曾想老爷子有一次上房补瓦,一脚踏空从房背上直接摔了下来,若非侥幸掉进了屋后的那条水渠中,当场就去了。
可即便如此,老爷子那次也是受了大罪,股骨头粉碎性骨折,一条命去了大半条,后来在床上挨了两三年,终究还是去了。
一想到这些,李良眼角不禁湿润了,只好低着头不让阿爷看见。
老爷子是见惯风雨的人,一进棚子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他看了眼李良,随后目光疑惑的在棚子内扫了一圈。
杨云贵的二爸杨乃文走了过来,一边给老爷子发烟,一边道:“李大爷,你们家良娃子如今出息啦。”
说着,便将李良之前在饭桌上立得规矩先说了出来,他也不是告状,只是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后面还感叹李良人小却已经有了心思,懂得为将来盘算,直说老爷子有福气,以后等着享李良的福。
周围人也是跟着起哄,什么良娃子想婆娘了,要独门独户的单干什么的。农村人说话随便,没那么多讲究,老爷子和李良也都没往心里去,老爷子只是目光有些复杂的看了眼李良,不知在想什么。
不过周老抠一吭声,棚子里的气氛又凝重起来,等到周老抠将李良之前的对赌说出来,其他人都不说话了,棚子里静悄悄的,大家都知道这是两家洗沙手艺人的话事人直接对上了,这事儿可不小,一旦老爷子也应下来,那可真是有热闹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