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提,可崇老爷子一看就说我筋骨不佳,练功不会有大出息,于是拒绝了我。”
白玉堂心中倒也是明白,那些武林泰斗收徒弟特别是小徒弟都要看天分,就比如说展昭这种就很吃香。
“可你呢。”雷清朗笑着摇头,“崇老爷子一看到你就非要收你为徒,你当着我的面说了句什么话,你还记得么?”
白玉堂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
“你当场就拒绝了。”雷清朗冷冷地看着床帘后头的白玉堂,“理由是,吃不惯北方菜。”
……
展昭幸亏捂嘴捂得快,不然就笑喷了,果然是白玉堂一贯的风格。
白玉堂也觉得自己小时候有那么恶劣么?这么回答太无力了点吧,难怪崇老爷子每次招待自己都只准备南方菜。
“我当时就觉得你真是浪费机会。”雷清朗说话的时候,似乎有些惆怅,“可后来我爹才跟我说,你早就已经被武林至尊收入门下,是最心爱的弟子……果然人不同、命也不同么?”
展昭在房顶伸懒腰,还没好么?好慢!
“从那之后,我一直都在留意你的事情。”雷清朗接着说,“十几岁就已经江湖成名了,风光到现在依然是势头不减,你可知道武林里有很多比你努力万倍的人,却永远被埋没在下面。为什么老天爷那么偏爱你,所有好处都让你一人占尽了?”
展昭原本以为雷清朗和白玉堂之间的纠葛会更复杂一点,如今一听,原来很简单,概括一下——雷清朗是疯子,白玉堂没招惹他,他却恨疯了,只是因为嫉妒和不甘愿。
与展昭不同,白玉堂注意到的可不是雷清朗的情绪,而是他刚才说的,十几年前去拜师的事情。可河帮少帮主雷清朗是因为身体不好没法学功夫才学文的,而且一直都养在岛外,他爹怎么会带他去贺寿还要拜师?说不通……
“你不是雷清朗?”白玉堂忽然问。
展昭单手支着下巴索性趴在房梁上听了,也琢磨出些味儿来,雷清朗会不会很早之前就被掉包了呢?
“曹昕是你弟弟?”白玉堂又问出一句惊人的来,展昭歪过头——有理!这样就解释得通了,这耗子反应真快。
雷清朗看了白玉堂良久,笑了,“为什么这么想?”
“那天曹昕看到的放火人的确是梅姨,但是因为了解了一些关于生母的事情,见她疯疯傻傻所以不忍心指证。唐青松说漏嘴了,说梅姨是你娘……我也一直想不通,她为何要这样做,其实都是因为你!”白玉堂沉了脸色,“当年,梅姨被青龙王娶走之前,就已经有了你这个儿子,你后来用自己包了雷清朗。你另一个身份是水军将军何磊,水军将军是不可能不会功夫的……既混迹于庙堂又混迹于江湖,你的野心不小啊!”
“哈哈。”雷清朗点头拍手,“精彩精彩,你果然聪明!全部猜对了!”
展昭在房梁上仔细琢磨——原来雷清朗是三重身份,这次的案件,他才是幕后推手!
正想着,就听到“哗啦”一声,雷清朗将床帘整个拉开,望向白玉堂,“聪明人,往往活不久!”
白玉堂微微挑眉,觉得内力差不多恢复了,对付他应该绰绰有余。
“我暂时没法杀你,但是用来折磨你泄愤的方法有很多,长夜漫漫,我们要不要试一试……”可雷清朗的话没说完,忽然闷哼了一声,一头栽倒在床上。
白玉堂抬头,就看到展昭脸色极臭地站在床边,右手握着一个拳头,刚刚雷清朗应该是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你把他打晕了,明天怎么将计就计?”白玉堂踹了踹雷清朗,发现昏得很彻底,无奈地问展昭。
“不知道。”展昭抬腿又照着雷清朗的屁股上狠踹了一脚,反问白玉堂,“你不觉得他很欠揍么?”
白玉堂伸手将雷清朗翻过来,在他身上搜出了令牌、书信、短刀还有那根刚刚使门口的狗安静下来的竹笛。
“走吧。”白玉堂从床上下来,伸手拿了展昭身背后自己的刀,展昭没防住,让白玉堂手快抢了去,还不干了,伸手要抢回来,“说好了给我了。”
“猫儿,你要刀做什么?你惯使剑”白玉堂无力,“这刀是我师父的传家宝,没法给你。”
展昭立马显得兴趣缺缺。
白玉堂看到他神色,凑近一些说,“要不这样吧,我师父吩咐了,让我刀不离身,不然你就别要,不然……我连人带刀你一起要走。”
展昭就觉得脑袋充血,尴尬又结巴地说,“我……我要你干……干嘛?”
白玉堂笑了笑,“想干嘛就干嘛,这要问你?”
“想……想什么?我没想……干嘛!”展昭脸上越来越红。
白玉堂站在他身后,下巴轻轻一架他肩膀,侧脸看他,“猫儿,你想什么呢?脸那么红?”
“嗯?”展昭感觉白玉堂的气息就在耳朵边上,惊诧,这耗子看着凉冰冰的,身上还挺热。
“你这猫。”白玉堂盯着展昭好看的侧脸,说“不老实。”
“哪……哪有?”展昭赶忙板起脸。
白玉堂收了刀站直身子,“要不然跟你换?你给我你的剑,我就给你我的刀。”
展昭眨了眨眼,“可以么?你不说刀是你师父的传家宝?”
“我师父说了。”白玉堂略带调侃的意味,“传内不传外,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展昭张了张嘴,猛然间想起自家师父似乎也说过这种话,说好宝贝不能给别人,要给自己人,就是心里真正喜欢抓得住的那个人!
两人正在一种微妙的气氛中对视,就听到雷清朗哼哼了一声,似乎要醒了。
展昭一看机会正好,抬手又给了他一拳,雷清朗再一次“闷哼”一声,彻底晕了。
白玉堂看他,“展大人怎么背后打人?”
“少罗嗦!”展昭忽然一把揪住白玉堂的衣领子,竖起眉毛瞪圆了眼睛,“你敢给我就敢要,要不要试试?”
这回轮到白玉堂目瞪口呆了,半晌,他才问,“猫……你明白‘要’是什么意思么?”
展昭沉默半晌,“你口粮自己解决么?你也知道开封府是清水衙门,我屋子分你一半,不过你也要打扫,每个月至少三天。衣柜可以给你,箱子归我,一个月只准去一次太白居,床一人一半,浴桶一人一个!”
白玉堂楞了良久,叹气,“猫,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不是很知道。”展昭认真摇头,反正就自己说出来了。
“你是在邀请我跟你一起过下半辈子么?”白玉堂笑得好看,“没事,可以每天都去太白居,我请。”
展昭机械地转过身,努力了半天,说出一句,“那一人一半好了,不好吃软饭。”
白玉堂瞬间脸色一变,冷笑“那好,每顿都你请,我就爱吃软饭。”
展昭张大了嘴,莫名觉得……自己好似乎亏了!默默伸手过去要拿白玉堂手中的刀,白玉堂收了藏到身后,对展昭挑眉,“连人一起拿。”
展昭眯起眼睛,伸手一把拽住他衣领子,拉着他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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