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昏沉沉的一片,宁钰缓缓睁开双眼,只见卫垣坐在椅子上,单手支头入眠。想起昨夜那番话,宁钰轻叹一口气。
殊不知,这一声叹息,却将卫垣惊醒。卫垣睁开双眼,揉了揉酸楚的胳膊,回头见她转醒,眼中满是惊喜之色。
宁钰自然看得清楚,本想说话,却见卫垣扑过来将她揽入怀里,笑着抚摸她的头发,道:“总算醒了,你又昏沉沉睡去了。”
“卫垣,我——”“我看看高热退了吗?”卫垣打断她,抬手探她额头,“退了,这就好。”
“睡了许久,定然饿了。墨离!快把鸡汤端来!”
“过半刻钟熬药,记得端一碗蜜饯!”
“打一盆热水来。”
宁钰扯下他的手,深呼吸一口气,道:“王爷。”卫垣愣在原地,微笑僵硬,片刻后转作阴沉。
“上次所说的,我想了想——”
“闭嘴。”卫垣闭上双眼,拂袖将床边数只带着零星汤药的瓷碗扫落在地。
“我想我该说清楚。”“我说了,闭嘴。”卫垣睁开双眼,眼角通红,怒气冲冲道。
宁钰见他怒气冲天,双手揪着被帛,片刻后道:“您上回说的,我并不......”
卫垣抬手抵在她唇边,转过身,片刻后又面色如常的转回身,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宁钰见他转变微惊,任谁都无法想象他方才歇斯底里。
“首先,昨日的承诺,你答应与否并不重要,我都会去做。”
“其次,你现在应该先养病,旁的事情,以后再谈。”
“这天下女子如此多。宁钰既不温柔,又不贤惠。面上一道长疤,人见人怕。敢问王爷,为何选我?”这是她一直想知道的,锦王爷虽有腿疾却也算是有权有势,面容亦是俊俏,惹得都城些许女子痴迷。为何偏偏是她?
“本王我就喜欢不贤惠,不温柔的女子,长疤凶悍,驱邪镇宅。”卫垣轻笑,宁钰闻言气闷不已。
卫垣笑了片刻,忽而面容严肃,低声道:“具体的以后我会告诉你。这天下貌美女子甚多,才女更是数不胜数。”
“但我独独喜欢你,你貌比无盐,那我就娶回家镇宅避凶。你貌若天仙,那我就金屋藏娇,不许旁人看你。”
“你才华过人,那我便同你吟诗作赋,高谈阔论。你大字不识,我就同你看戏赏花,吃喝玩乐。”
“你武艺高强,那我就将身家托付给你保护。你柔弱可欺,我就好好保护你,不让你被旁人欺辱。”
“所以说,你是你,无所谓有什么脾气。我认准了你,无论你什么样子,我都欢喜。”
宁钰愣在原地,贝齿轻咬嘴唇,不知该如何回复。卫垣不语,只是微微一笑,目光温柔的注视着她。
“咳咳,王爷,鸡汤来了。”墨离轻咳一声,将帐子掀起。方才他早来了,奈何王爷深情表白,只得守在外边。
宁钰伸手,想要接过鸡汤。卫垣却先一步,一手端起鸡汤,一手拿着羹匙。墨离揉了揉鼻子,发觉自己有些碍眼,索性就拿着托盘悄无声息的退下。
鸡汤滚烫,卫垣低头吹了吹,才递到宁钰嘴边。宁钰两只手紧紧揪着被帛,险些将被帛撕扯怀。
“张嘴。”宁钰低头,推脱道:“我自己来。”
“要么我这样喂你,要么试试这几日你昏沉时的喂药方法,你选一个吧。”卫垣将羹匙放回碗中,调笑似的看着她。
“我昏沉时,是如何......”宁钰慌忙闭了嘴,面上绯红,颇有些懊恼自己的愚钝。上次,喂药的时候,他不就......
“当然是口对口渡药了。”卫垣勾唇,笑的如偷了腥的狐狸,眉眼尽是得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