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母亲扶到沙发上休息,接管了洗衣程序。每每都是这样,只要他进家门,就不让母亲干重活儿了。儿子懂事孝顺,这也是范丹霞在老姐妹们面前最为自豪的事情。
当然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范丹霞难念的是儿子的婚姻经。
此刻,她察言观色:“你没完没了的帮助米筱竹,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马凡低着头,看着水流中旋转的衣服。
“你说话呀。”
马凡躲不过去了,转过脸,嬉笑。
“之前是演戏给她同学看,现在是给她爸看,我当初怎么没考北电、中戏呢,演艺界的巨大损失啊。”
范丹霞嗔怪地瞪了儿子一眼:“别我一问正经事,你就打岔。”
“那我就郑重其事地回答您,我娶不起她。”
“她不是那种俗气的女孩啊。”范丹霞不相信儿子的理由,“这孩子面善。”
马凡拿出手机,给母亲看米筱竹在微信朋友圈发的宣言。
“女孩一生难有登台扮演女一的机会,红地毯、婚礼台是唯一的天赐。所以,哪怕婚礼这天烟花灿烂,过后落花成灰,也要演一出惊艳镇魂的大剧。”
“惊艳,镇魂,还是大剧?”范丹霞费解地唠叨着。
马凡心绪复杂,喃喃而语。
“她是被她大学同学徐丹刺激了,这辈子一定要一场豪华的婚礼,我能猜出她的价码,至少八十万,光婚礼就这样,您再想想房子、汽车,得是什么价?”
“豪华婚礼,八十万……”范丹霞不由咂舌。
马凡神色黯然,抱着洗好的衣服去阳台晾晒。
范丹霞坐在那里,还在琢磨米筱竹的宣言。
晾完衣服,马凡回到自己房间开始工作,他把十几种期刊摊到桌上,抱臂观看,比较每种封面的优劣。
范丹霞给儿子端来削好的苹果,这半天了,她脑子里还是米筱竹。
“我觉得吧,米筱竹那就是赌气的话,也不是专门说给你听的。”
“您还想这事呢……”马凡苦笑,“早点休息吧。”
“不管怎么着,她喜欢你!”范丹霞坚定地说道。
“您都没见过她就下结论。”
“可妈妈知道人之常情,一个女孩子不会让讨厌的男人总去帮她,喜欢才会依赖,才会撒娇。”
马凡何尝不知道这些人之常情,他是编发女性杂志的副主编,了解女性的种种需求,他比常人知道的更多。
沉默片刻,他语气发涩地开口:“我没想到,我跟她会越搅越深……”
范丹霞明白了儿子的心思,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你就是喜欢她。”
“我只能说,我和她认识晚了,我们不可能。”
“她不是已经和吴毅断了吗?”
“问题是吴毅没断。”马凡拿起两本杂志,“我跟您这么说,这本是我的感情,这本是我和吴毅的兄弟情义,我不能背负兄弟情义。”
马凡把代表兄弟情义的杂志压在另一本杂志上,片刻后,他突然烦躁地把两本杂志一起扔飞。
范丹霞看着儿子,语重心长。
“你们男孩子总是被义气拖累,等到老了才会发现,有些义气,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
马凡颓丧地躺倒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屋顶。
“那就只有到老了,才能去反思……”
范丹霞很少看见儿子这样迷茫无助,明明喜欢一个人却又陷入了感情纠结中,她是过来人,看着心疼啊。
“妈妈再多说一句,妈妈相信,米筱竹不会吃吴毅的回头草。”
马凡沉默不语。
“女人要是绝情,比男人更绝,除非她要一心报复负心汉毁了他,否则,她不会再和前边的男人有半点纠缠,因为女人心眼小,也就更单纯,放不下那么多杂七杂八的感情和旧东西,你见过哪个女人回头去找她扔掉的旧衣服?”
虽然母亲如此开导,可马凡依然捋不清自己的思绪。
春风五月,婚礼黄金月来临。
随着一次次义务新秘服务的圆满结束,米筱竹住处的喜糖和巧克力日益见多,堆积如山,吃得她觉得这辈子都不用买了。
作为立功赎罪的举措,每次新秘服务结束,马凡就会从超市采买回鲜鱼水菜,找度娘看菜谱给米筱竹做出精美的四菜一汤,慰劳她。
米筱竹来者不拒,还拉来闺蜜一起享受。
这天傍晚,马凡又是一通煎炒烹炸,在电磁炉上娴熟地抖勺。
卧室里,突然传出米筱竹和王梦晨令人恐怖的尖叫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