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手里的针和线,准备缝补婚纱,不巧的是,简易包装的线盒里偏偏没有白线。
新郎母亲发难:“都是有颜色的线,这怎么行?”
马凡拍脑门:“哎哟,刚才我也没仔细看。”
“要不用浅灰色的吧。”吴主任拿着线,在婚纱内衬比试了一下,“从里边缝看不出来。”
“看不见也不行,灰色配白色,不纯洁,不好看,不吉利。”新郎母亲不让步。
新郎也被母亲折腾烦了:“有什么不吉利的,你不是不信这些吗?”
“这不是迷信,是讨个好兆头。”新娘母亲理直气壮。
“我再去找白线。”马凡拔腿要走。
“怕是时间来不及了。”米筱竹低声说道,她看见了什么,眼珠一转,转身朝包间附设的洗手间跑去,“都别着急,我有办法了!”
进了卫生间,米筱竹迅速脱下外衣,露出里边的白衬衫,找到下摆接缝处,小心翼翼地拆出一条长长的白线。
吴室主任跟进来,见状,吃惊地问:“筱竹,你干什么?”
米筱竹笑盈盈:“这不就有白线了吗?”
“还让你把衣服拆了,这叫怎么回事啊。”
“衣服又没坏,回家一缝就行了。”米筱竹迅速穿好外衣,“吴阿姨,我们走。”
吴主任轻叹一声:“今天难为你了。”
“嗨,您说什么呢,不用这么客气。”
“我这个亲家,大学老师,清高的很,媛媛一直不买她的账,赶上涛涛又处处护着媛媛,亲家就总是借题发挥,让你受委屈了。”
米筱竹笑嘻嘻:“我不觉得委屈,就像您天天接待上访妇女,少不了挨骂受责备,您喊委屈吗?”
这句话把吴主任的眼泪差点勾出来,她情不自禁拉住米筱竹的手,像是疼爱自己女儿似的看着她。
“筱竹,你太可爱了,太会宽慰人了……”
米筱竹蹲到林媛身边,快手缝婚纱。
“看你这针脚,歪歪扭扭的。”新郎母亲劈手夺过针线,挤开米筱竹,蹲下身,亲自缝起来。
米筱竹欣喜地和吴主任对视一眼,乖巧地退到旁边。
新郎母亲嘴上数落米筱竹,也是甩话给儿媳妇听。
“现在的女孩子,工作上马马虎虎,家务活儿更是拿不出手,你做新娘秘书,就这样的水平能被顾客信任吗,以后得好好学学。”
米筱竹一点儿也不生气。
“我信任筱竹,百分百没说的。”新娘林媛为她拔撞。
“妈妈,你怎么这么多话呢?”新郎责备母亲。
“我说的不对吗?”
马凡一把按住还准备声援老婆的新郎:“你快想想一会儿怎么应付闹洞房吧,我刚才看见你那帮兄弟一个个摩拳擦掌呢。”
新郎咧嘴笑了,挠头。
“我在他们中间是最后一个结婚的,欠账太多,以前他们就说,出来混迟早要还的,我说,放马过来,你们的招术我都知道。”
“好,嘴硬,有担当。”马凡挑起大拇指。
林媛被逗笑,回头看新郎。
“老公,你那帮哥们儿要是提过分要求,我可不给你面子,你自己对付。”
“今天这关不好过。”新郎可怜兮兮,“怕是躲不过去了。”
“我给你们出招。”马凡胸有成竹,虽然他还是未婚人士。
气氛松快下来,大家都被马凡的话吸引住了,米筱竹也饶有兴趣。
“进了洞房,先将他们一军,就说,你们都是结过婚的人,重口味节目对你们没有任何意义了,与时俱进,大数据时代,我们俩主动给你们演微信段子,来点儿新鲜的。”
新郎和新娘都来了精神:“演什么?怎么演?”
“那么多关于小夫妻的段子了,我随便给你们找一段,到时你们俩坐在床上,假装看古装剧,媛媛看着看着对涛哥嘀咕:哇,古代人也是这么自恋啊?涛哥就疑惑了:我怎么没看出自恋呢?”
林媛笑起来:“这个段子我知道,我就说,你看他们双方交战举的大旗,上面写了那么大的‘帅’字,好变态哦!”
大家都乐了,新郎母亲也露出一点笑模样。
“以此类推,段子多的是。”
马凡说着蹲到新娘母亲身边,没事找事地帮她撑住婚纱裙摆,以方便缝补。
“阿姨,一会儿我再帮他们想几个段子,请您把把关,您用大学教授的水平再给提高一下,咱们婚礼高格,闹洞房也得出彩,而且还得是高格文彩。”
“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优势,我指导不了。”新郎母亲笑说,手里活儿也完成了。
婚庆公司的主持人进屋催促。
“典礼仪式马上开始,新郎新娘准备入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