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O是中流砥柱。”
“他就是低调,就爱自嘲,其实他蛮成功的。”米筱竹力挺马凡,不许他后撤。
“自信的男人才敢于自嘲,我给马凡点个赞!”王梦晨大声道。
汪楷满桌子找酒瓶,全然没了CEO的矜持。
“没错!我不是随口奉承,初中时我也是文学少年,写诗写散文,是父母逼我学理科,壮志未酬啊,咱们真该好好聊聊……酒呢,酒呢,给马凡倒酒,我和老弟先走三杯,在这屋里就我们俩是家属。”
徐丹眉头皱成了疙瘩,他这是长谁的威风,灭谁的志气?男人在酒桌上豪气爆表,智商爆成渣。
“人家去出版局还有事呢,赶紧让人家走。”徐丹气冲冲地把老公摁回椅子上。
马凡见好就收,推说以后再找机会把酒畅谈,今天他就不打扰了,而且他还要开车,不能喝酒。
隔着老婆的身子,汪楷探出头依依不舍和马凡告别。
“找机会聊啊,我也要做文化方面的生意,所以我特别想跟你这个圈里人喝酒,酒后吐真言,酒后出卓见,老弟,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这酒咱俩互相欠着了,找机会,一言为定!”
马凡又向众人告辞:“筱竹还请你们大家多关照,拜托了,回见。”
米筱竹目送马凡出门,转过身,把夹克衫穿上,灿烂一笑。
她终于扳回了一分。
马凡从路边便利店买了盒饭出来,就这五分钟的时间,吉普车车窗上被贴了罚单——违章停车。
好在交警没有走远,正在给前边的一溜汽车拍照,开单子。
马凡急忙奔过去,一连串的申辩声:“我这刚把车停下,马上就走,您原谅我这一次……”
交警跟没听见似的,埋头忙自己的。
“您能不能百忙之中搭理我一下,我好歹也是个活物吧?”马凡火气。
交警抬头,侧脸瞄了一眼,露出职业性微笑:“你要是早出来一分钟我都没法罚你,以后吸取教训吧。再有,15天内把钱交了,别再赔上滞纳金。”
人家态度和蔼,还贴心地指点了迷津,马凡还能再说什么?
走回吉普车,马凡抓下罚单,坐进车里,这就是传说中的“喝凉水塞牙,放屁砸了脚后跟”吧?
拨打吴毅手机,没人接听。
马凡对着手机怒吼:“吴毅,接电话啊,躲着藏着算哪道……发小会坑爹,结交需谨慎!”
他气恼地扔下手机,大口吃起盒饭。
阳春三月,被雾霾搞得没个春天的样子,正午的太阳像是挂在灰色纱帘后边的镜子,污突突的,让人可以直视着骂街。
两点钟,吉普车开回来,马凡坐在车里,盯着马路对面酒店大门。
出席婚礼的宾客们,陆续走出酒店。
王梦晨陪着米筱竹站在门外,俩人说了好半天的话才各自离去。
米筱竹寂寥地独自前行,身体似乎一下子轻了许多,人在飘着走,没有爱人再为她喝彩,做的事便失去了大半意义,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最近的惆怅由何而生。
马凡开车追过来。
米筱竹怔怔地看着他,目光空洞,好半天才惊醒过来,她把夹克衫从车窗扔进车里,埋头继续朝前走去。
马凡大声问:“你没事吧?”
“我没自杀,你特失望,是吧?”
“这话说哪去了。”
米筱竹奔过来扒着车窗咆哮,眼神像匕首般直刺马凡:“吴毅劈腿,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他花多少钱雇你当托儿?”
“他是不是劈腿,我真的不清楚。”
“买噶!你不清楚,你们俩是尿尿和泥长大的发小,他长疮、你流脓,你感冒、他发烧,他出国读研都能拜托你照顾我,你不清楚他的花花事儿,我智商50以下是吗?”
“你要这么说,我没话可讲。”马凡悻悻地闭上嘴。
“你不是大姐的知音弟弟、小妹的知音哥哥吗,没话可讲了,理屈词穷了?那以后就别在微信上发什么纯情格言,灌什么心灵鸡汤,发点骗术入门多好啊,发你家喵喵和汪汪也好啊。”
“我不养宠物。”马凡咕哝。
米筱竹大步前行,她左肩挎着皮包,右肩挎着化妆箱,瘦削的身子夹在中间仿佛都要找不到了。
马凡盯视米筱竹背影,良久,还是一脚油门跟了上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