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锦衣卫干系重大,直属天子、受命于孤,此间干系你可明了?”
“臣弟自然明白!”
“锦衣卫行的多半乃是酷吏手段,你也知道古之酷吏少有善终,你可还愿如此?”
“嗯.....”
提及这个,素来少有担当的朱棡微微一愣。
沉吟数秒后似下定决心般,严肃说道:
“若能协助大哥,若能为朝廷出力。若能亲手惩治奸佞,为贫苦百姓出气。”
“臣弟万死不辞!”
“说什么万死。”朱标随意摆了摆手后,搂住朱棡的肩膀笑着说道:“三弟,大哥对那个毛骧已有不满,待回京之后便要处置毛骧。”
“之后,让你和二弟一起接手锦衣卫如何?”
“和二哥一起?”
知道接手锦衣卫不是什么好差事。
听到自家大哥也要牵扯进来,朱棡不免为自家那二哥感到担忧。
见他如此,朱标心头闪过一抹喜色,继续说道:
“锦衣卫直属天家,也要改一改酷吏形象。”
“让你与二弟一起接管锦衣卫,便是让锦衣卫在朝臣、士林百姓心中的形象有所改变。”
“毕竟锦衣卫行的是酷吏手段,可做的事也的确是为国为民。”
“孤有意将锦衣卫摆在太阳底下,你看如何?”
朱棡闻言眼眸转转,旋即似乖巧孩童般重重点头:“若能如此,乃是大善!”
“锦衣卫为国出力,不该长久背负骂名!”
“而且!”
见朱棡甘愿领命,朱标脸上笑容更盛,真如宽厚兄长为幼弟考虑般,温声说道:
“而且将来你与二弟就藩,诸如年饷、俸禄之类若都由朝廷供给,均记录在案,对你二人也多有掣肘。”
“大哥打算将苏州的织布局、贩丝坊由锦衣卫暂时监管。”
“如此,你二人得些银子也能提前训练兵卒,为将来就藩做准备!”
此话一出,朱棡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自家大哥。
他是知道朱标对他们这些个弟弟从来都是关照有加,可朱棡更清楚,自家大哥就是个抠砖缝儿的。
那是一分一毫都不想多给的。
可如今......
哪怕是朱棡也很清楚,织布局、贩丝坊绝对是一等一的美差,每年收益恐怕不下百万。
更重要的是,现如今自家大哥都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
让锦衣卫接管织布局、贩丝坊便是让他们哥俩敛财。只要做的不过分,不惹得那些个文臣弹劾,想必自家大哥、甚至是自家父皇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大哥,臣弟.....臣弟......”
就在朱棡满脸感激,不知如何感谢朱标之时。
朱标也学着老朱刚才的样子,重重拍了下朱棡的肩膀满不在乎道:“打虎亲兄弟,和大哥有什么好见外的!”
“大哥还告诉你,海外商人最喜我大明丝绸。”
“若一匹丝绸在我大明能卖出十金的价格,卖给海外商人恐怕要有百金高价。”
“三弟,你素来聪明,自然明白其中大有利可图!”
“这.....”
在朱标跟前朱棡虽没什么心眼儿,可他却知道自家老父亲早就施行海禁,而且朝廷也是明令禁止与海外商人通商。
若是被自家老爹知道他们私自将布匹、丝绸卖给海外商人。
恐怕老爷子要把他们哥俩的腿给打折!
“大哥,父皇他......”
“你乃是咱大明皇子,是父皇的亲骨肉,父皇还真能苛待于你?”
“况且说了!与海外通商也是为国谋财之举。”
“眼下国战大军需要粮饷,朝廷庆典更需重金。没准你此时向父皇进言开设沿海作为港口,父皇还会夸奖你为国分忧呢!”
“这.....臣弟有些不敢!”
明白朱棡是打心底里害怕老朱,此时心生退意也属于正常。
朱标轻咳一声,继续鼓动道:“就算父皇不准,也无伤大雅。你进言重开海贸,也能证明你不失为皇家血胤,说明你有为国之心。”
“退一万步说,就算父皇严惩于你, 这不是还有大哥在吗!”
见朱标都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朱棡沉吟数秒后,终于下定决心说道:
“好!待到泉州见到二哥,臣弟与二哥一起向父皇进言,开设海外贸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