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朱标虽是夸奖之语,可语气却没有十分温和。
詹徽大脑快速运转,数息过后连忙说道:
“启禀太子殿下,不只我詹家一家为国出力,先前国战在即,京城世家均愿为国效力。”
“想来灵谷寺、集庆寺、大报恩寺名下土地,与京城世家无半点牵扯!”
“哦?”
听出朱标虽有好奇,可语气之中却有淡淡赞许。
詹徽忙转头看向身后的世家之人道:“诸位叔伯当向殿下表明心迹,那三所寺院名下的土地,绝无我等世家私产!”
“对对对!”京城陈家忙跑到詹徽身后,一同跪在朱标跟前。
“殿下,我陈家虽无詹氏一族将所有田产尽数上缴的觉悟。可违逆国法,隐瞒赋税的事,我陈家绝不会做!”
“太子殿下,我刘家也不屑与那些个邪僧为伍!”
“我等尽是如此!”
“我等尽是如此!”
看着眼前这些个世家之人口若悬河,尽数表明心迹,恍恍惚俨然一副忠臣孝子的模样。
开济、李俨、李叔正等六部主官相互对视,心中所想自是不言而喻。
若不是他们这些世家与寺院勾结,即便这三所寺院香火再怎么鼎盛,也不可能收买近三万亩良田?
而且这些世家为阻止朝廷增加赋税、兼并土地,煽动了不少散户商贩罢市,蛊惑许多士子休学。
这事儿本就是姚广孝头上的虱子,明摆的事。
可此时那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还真让人赞叹他们的演技。
想来!
朱标定然不会轻饶了他们!
“你等之心,孤心自明。”
就在开济等人做好准备,只等朱标下令,他们便命人将眼前世家之人尽数捉拿定罪之时。
只见朱标缓缓起身,走到世家众人跟前淡淡说道:
“孤也早知你等有为国之心,朝廷提升商税,诸位明白朝廷苦心,从未有半句怨言,更没有煽动士子、百姓为首抗议。”
“尔等当真乃我朝中正之家,纵然一些商贩口出怨言,甚至纠结一起罢市不工。”
“可孤确信,此等行径断然同诸位家中无半点关系!”
“殿下圣明!”
“殿下圣明~”
一众世家之人忙跪地叩首。
毕竟都是在京世家,他们也不是傻子。
朱标话中的敲打之意,他们自然明白。
“启禀太子殿下!”京城陈家忙恭敬拱手道:“那些罢市不工的商贩,或许我陈家认识一些。”
“小人愿出面向他们言明,殿下提高商税乃是为国、为民,也是为所有商户造福的良策。”
“小人刘家也愿....”
不等其他世家一并承担此等差事,朱标当即开口打断道:
“既然如此,商户罢市便交由陈家来做。”
“小人遵令!”
语罢,朱标将目光看向其他世家之人。
这些个世家之人为了阻止朝廷推行土税改革,煽动了许多散户商贩罢市,也派人蛊惑士子不前往国子监听学。
如今罢市的商贩已经解决,那就看谁家愿意揽下劝说士子的任务。
“小人听闻一些年轻士子不知圣心昭昭,甚至有人非议土税改革乃取利于民。”
“小人刘家愿设宴宽待在京士子,告知学子圣心仁德。”
“好。”朱标微微颔首,旋即将目光看向其他世家之人,“那诸位之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