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诚意伯消息当真灵通。”
朱标缓步走下玉阶,看着愈发惶恐的百官,随意问道:
“诸卿还有谁得知此事?”
见众人闭口不言。
朱标轻咳一声,再次发问:
“孤处置秦王,诸卿还有谁事先得知?”
想到上朝之前,刘伯温对自己说的话,李善长沉思数秒,当即跪地道:
“臣李善长也略知一二。”
也是见李善长承认,詹同、开济、宋濂、高启等主要官员纷纷跪道:
“臣也略知一二。”
“臣也略知。”
“哼.....”
众人刚一说完,龙椅上的老朱喉咙微动,发出一声很不满意的冷哼。
饶是这随意的反应,却依旧让下方跪着的百官紧张到了极点。
只不过和略有不满的老朱不同,朱标却似毫不在意般,冲在场众人笑着说道:
“诸卿请起。”
“孤回京路上,从百姓口中听到这么一句话。”
“铁门槛里出纸裤裆。”
“这皇宫内城看似密不透风,可要说起私密性的话,甚至不如农家百姓的篱笆院。”
“只不过诸位大人为探听皇宫消息,想必上下打点了不少银两吧。”
“臣有罪!”
“臣等有罪!”
看着跪在地上纷纷请罪的众人,朱标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那诸卿以为,诸皇嗣前往凤阳途中行为失当,该如何处置?”
“臣以为.....”
就在开济准备出班,弹劾朱樉罪过之时。
詹同挡在他跟前,抢先道:
“臣以为,皇家之事,不该由臣等多嘴置喙。”
“可方才诚意伯所言极是。”
“诸皇嗣年纪还小,应从轻发落。”
“自是不能!”
朱标面色一沉,冲殿外朗声道:
“带秦、晋、燕三王上殿!”
语罢。
早就准备好的朱樉、朱棡、朱棣三人缓步上殿。
而当看到朱樉后背血肉模糊,头发结成一缕一缕。
那浑身凌乱虚弱,狼狈不堪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皇子的威仪。
甚至和刚从大牢中放出来,饱受严刑拷打的死囚犯一般无二。
“父皇命皇嗣前往凤阳,其意在体会民生。”
“然秦晋燕三王身为兄长,未能妥善照顾皇嗣,未能体察民情,理应重罚。”
“秦王最为年长,罪加一等。”
“父皇,儿臣请鞭笞秦王二十,晋王、燕王十下。”
“准。”
随着老朱默默点头。
朱樉、朱棡、朱棣三人恭敬一拜后,旋即便朝奉天殿外走去。
与此同时。
李善长、詹同等人忙齐声说道:
“陛下,三王年纪尚浅....”
“诸卿,三王今年便要陆续就藩,即使不就藩,也要在朝中担任要职。”
“年纪尚轻,绝非宽恕他们的借口。”
听到朱标明面上是说要严惩秦晋燕三王。
可实际上却是将诸皇子就藩,诸皇子入朝任职下了个定论。
那些还想阻止皇子就藩的官员相互对视,便也将事先准备好的弹劾奏疏重新塞回到了袖子里。
而且朱标虽说严惩三王。
可绝口不提秦王之过,更是压根不曾提及邓氏。
在场官员即便再傻,也知朱标不愿将此事摆到明面上。
只不过。
满朝文武,自然还有几个愣头青。
“臣开济,弹劾卫国公长女、秦王侧妃邓氏,不守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