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是十几鞭下去。
朱樉强撑着身子,依旧跪在原地。
此时后背传来的已经不是最初时那极其尖锐的疼痛。
此时朱樉只感觉后背一阵麻木。
原本剧烈疼痛之下,他精神已然有些恍惚,可那充斥鼻腔的血腥味儿,以及后背不断传来的刺痛,却让他格外清醒。
又是一鞭落下。
好似打到了先前的伤口上,朱樉吃痛之下,整个人有些趔趄,差点栽到地上。
“跪直了!”
听到怒斥,朱樉紧咬牙关。
双手撑着地面,缓缓挺直了脊背。
可几乎同一时间。
朱标又是一鞭子下去。
也是在长鞭落地的瞬间,朱樉砰的一声,整个上身失力,竟直挺挺摔到了地上。
“大.....大哥.....邓氏不能杀.....”
原本见朱樉眼神迷离,有些经受不住,即将昏厥过去。
朱标心下不忍,便不打算继续惩治他。
可让他愈发气恼的是。
饶是意识残存之际,朱樉竟还敢为邓氏求情。
“刘保儿,取水来!”
刘保儿还未出现,秦王妃王氏闻声,竟直接从殿内冲了出来。
泪水挂满脸颊的同时,整个人扑到朱标身前,悲声求饶道:
“太子殿下,不能再打了。”
“秦王殿下他.....他.....”
当看到倒在地上的,几乎是奄奄一息的朱樉后。
王氏心头一软,呜咽之下竟再难说出半个字来。
也是此时。
刘保儿捧着一盘水快步走了过来。
“泼上去!”
“太子殿下......”
见朱标表情淡漠,压根不理会自己。
王氏忙跪行到朱樉身旁,将他牢牢护在自己的怀中。
“不....不需你管.....”
也是看到朱樉弥留之际,仍有意推开王氏。
朱标顿感心累,抬眸看向上方天空,长叹一声,再次下令:
“泼!”
“殿下,秦王妃她......”
朱标夺过水盆,将盆中清水狠狠朝朱樉二人泼去。
初冬的夜晚,庭院中仍有清冷之意。
刘保儿端来的温水泼下去后,竟泛起了阵阵白雾。
而水染伤口,原本精神恍惚的朱樉疼的凄惨哀嚎,瞬间清醒了过来。
“跪直了!”
朱标冷呵一声,旋即走到朱樉面前,沉声问道:
“二弟,大哥问你,诸皇子就藩都有何阻力。”
当看到朱标放下玄色长鞭,沉声发问。
王氏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忙用手擦去朱樉脸上的水珠,将他凌乱的头发拨到一边后匆忙说道:
“秦王,太子问您话呢,您快想想!”
“嗯.....”
朱樉打了个寒颤,强忍水滴沾染伤口的剧痛,连忙说道:
“大....大哥,臣弟与其他皇弟就藩,乃是为收兵权于朝廷。”
“武将们.....武将们自然不太甘愿。”
“还有吗?”
沉吟片刻,朱樉很是虚弱的摇了摇头。
见他这幅狼狈的样子,朱标也不愿继续苛责。
语气稍稍和缓了些,淡淡说道:
“武将方面,已不需在意。”
“如今军中诸将人心归于一处,让他们交出兵权也无人会有异议。”
“可文官、世家、地方官员方面,二弟,你可曾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