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看向殿内宫人道:
“召毛骧前来。”
不多时,毛骧恭敬跪在老朱、朱标跟前。
“毛骧,散落各地的锦衣卫,可都召回来了?”
“回禀殿下,尽数抵达应天。”
“好,告诉他们,该收网了。”
“手上各级官员的罪证,一并抛出。”
“你现在带人,捉拿御史中丞涂节,御史大夫陈宁,户部侍郎冯吉,吏部员外郎楚江。”
听到这四人的名字。
毛骧当即领命,退出大殿。
此四人均是胡惟庸的心腹。
特别是涂节、陈宁,可以说是胡惟庸的左膀右臂。
眼下朱标下旨捉拿这四人,显然是要对胡惟庸下手了。
也是听到朱标的话。
老朱冷笑一声,也已经猜到朱标下一步计划,定然是杀人诛心.....
另一边。
回了府上。
胡惟庸坐在位置上,眉头紧皱,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安。
偏是此时。
涂节却还上前恭贺道:
“恭喜义父,贺喜义父。”
“此次义父与太子一并主导风闻奏事,或可说掌握了官员的生杀大权。”
“自此以后,义父威名愈隆不说。”
“满朝文武、地方官员,岂不人人敬重义父?”
听涂节说完,胡惟庸本想出声斥责。
但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般,将嘴中的训斥之言重新咽了回去。
涂节说的也是没错。
此次老朱命他与朱标一起主管风闻奏事。
几乎等同于将官员的生杀大权交给了他。
此事过后。
百官自然愈发敬重,也愈发畏惧他胡惟庸。
可正因如此。
胡惟庸愈发感觉,自己似乎活不到此事过后。
毕竟按老朱可从来不是一个对臣下能放心的帝王。
他又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将官员的生杀大权,交给他胡惟庸!
念及至此。
胡惟庸眉头一紧, 沉声说道:
“陈宁。”
“本相命你查阅天下兵马籍册,你可办妥了?”
听到这话。
涂节面容一僵,神情也瞬间严肃了起来。
查阅天下兵马籍册,本就是忤逆之举。
而且涂节很清楚。
胡惟庸让陈宁查阅天下兵马籍册,为的便是找出手上有兵的可用之人。
“回相国大人,一切都已办妥。”
“四川、两广、江西四地,负责屯粮的参政,均是可用之人。”
“地方的驻军,属下也提拔了亲信,掌控兵马。”
“这些人都不是淮西出身,与那些个淮西将帅也并无交情,值得信任!”
陈宁微微一顿,愈发郑重说道:
“胡相,此次虽不能争取到淮西将帅。”
“可兵、粮足备,只等胡相下令!”
和一脸阴狠,似乎决心追随胡惟庸的陈宁不同。
听陈宁说完。
涂节虽然极力保持表情的平静。
可心中却是难以掩饰的慌张。
他还真没想到。
胡惟庸竟已经派陈宁掌控了四川、两广、江西四地的兵马、粮饷。
虽说这四个地方不如中原粮产丰富,可也足以自给自足。
况且这四个地方,也并非兵家必争。
一旦决定谋逆,乱世再启。
胡惟庸便可率先撤回南方。
等中原各方势力相互消减之后,再行图之。
就在涂节心头惊惧。
准备再次确认,胡惟庸是否当真打算谋反之时。
只听胡惟庸看向陈宁继续问道:
“死士安排的怎么样了?”
“太子亲卫中,刘遇贤等三人乃是我等部下。”
“死士魏文进等五十人,忠心追随胡相,此时正在相国府上。”
“好!若此次风闻奏事之风波,本相不能平稳度过,那便鱼死网破!”
胡惟庸看向涂节、陈宁振奋说道:
“只要陛下和太子出现差池,本相带你二人撤回南方。”
“十年内,本相带你们重返中原,坐镇天下!”
就在胡惟庸慷慨陈说,诉说心中宏伟抱负之时。
毛骧带着一行锦衣卫,径直走了进来。
“太子有令,捉拿御史中丞涂节,御史大夫陈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