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之城（5）

对沐青叶愤愤不平地说道：“早在刚才村头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你以为你拼命躲在那些高大的村民背后，就足以把你的气息掩盖下去了吗？我就是想看看，这些村民为你而死，你会不会感到愧疚！结果是，不会！你心里想的只有你和露易丝，如果你早就有舍身取义的想法，那么为什么不在我们问他们要人的时候站出来？非要现在在这里跟我惺惺作态，叫我放过露易丝！怎么可能！我对你的要求都不会放在眼里的，像你这样的懦夫，自私鬼，还有脸站在至高道德点吗？！你做梦！！把枪还给我！”

    徐成烟说完，无所畏惧地朝着沐青叶逼近。

    “你、你不要逼我！”沐青叶从来没杀过人，也不想杀人，他面对徐成烟的逼近，只得节节后退。

    徐成烟一看到沐青叶如此懦夫的模样，料定他不敢开枪，直接上前去用身体抵在枪口前，对沐青叶说：“你看看你沐青叶，就算是现在，你也没办法朝我开枪，保护你所爱的人。”

    “不、你不要！”沐青叶拼命摇头，也确实在不断后退。

    徐成烟轻笑了起来，“来啊，想要保护露易丝，就朝我这里开一枪，就开一枪就行了。”

    此时在上空的鸠之和秦书影两人看着下面的情形默不作声，鸠之突然说道：“打个赌吧，看看沐青叶会不会开枪。”

    秦书影看着鸠之，也不说话，只是笑。

    鸠之挑着眉，不悦地问：“怎么了？你觉得沐青叶会开枪吗？”

    “那你又觉得会么？”秦书影反问。

    “我？”鸠之笑道，又看着沐青叶，说：“我觉得不会，沐青叶这种人就是懦弱惯了，懦弱地逃跑，懦弱地躲避，从前到现在都是如此，没有一次是想着正面解决的，也没有想过问题所在。”

    秦书影听到这话，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鸠之有些不悦，问道：“你笑什么？”

    秦书影说：“我笑，你没有当过人，自然不知道人的奇妙之处。”他看向下方颤抖的沐青叶说道：“人的根性是会变的，沐青叶这个人自然是懦弱，可是再懦弱的人都有自己想维护的东西，如果说这个东西一旦消失了，那他会变成什么样，我可不敢保证。”

    “那你觉得沐青叶会变成什么样子？”鸠之饶有兴致地问道，虽然他对人这种低等生物确实没什么兴趣，但是听起来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秦书影笑了笑，说：“我也不知道，人类能带给我们的，也只能是这种未知的乐趣了。”

    鸠之一愣，突然也笑了起来。

    这时候沐青叶面对徐成烟的咄咄逼近，也依然没能按下扳机。

    就在这个时候，沐青叶听到了丁溯溪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依然是如同少年时期的清亮，跟刚才杀掉老妇人时的阴邪声音完全不同。

    “青叶！”

    沐青叶颤抖地转过头，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过去。

    他感觉自己的手臂在发颤，根本拿不稳枪，被徐成烟一把夺过。

    丁溯溪满身是血站在不远处，他的手上还提着一只不知道是谁的断手，沐青叶立刻跪在地上，双手支撑起地面干呕起来。

    那是他的身体在警告他丁溯溪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