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儿不敢。”
“安静地坐在哀家身边。”
花郡王瞟了一眼少相,待在太后身后,静观其变。
“皇上真是英明,找来了两位哀家最喜爱的俊俏少年做说客。”
“母后,儿臣有罪。”
“说吧,那丫头怎么说服你们,心甘情愿来冒犯哀家,替她周全。”
在父皇母后、皇室宗亲和江山社稷,这种强压下长大的孩子,一直都会处在别人为它构建的幽闭空间,这种母后在的情况下,只能收住自己的主见和想法,不敢张口说话。当然,太后也不希望他开口。
齐颖了然,说:“钱灵年幼,阅历和经验不足之处尚多,若是齐颖说辞有不妥之处,望太后谅解。”
“你说,哀家听着。”
“《孟子?离娄上》讲到‘得天下有道,得其民,斯得天下矣。得其民有道,得其心,斯得民矣。得其心有道,所欲与之聚之,所恶勿施尔也。’周文王民心所向,才开创了八百年大周朝,刘邦为民请命,打下四百年的大汉江山,所以论公,陈家村之事处理的极为妥善,完全符合民心,太后和皇上得到了民心,然而职责的执行者却是别人,而不是我们这些高居要职的官员。钱灵一介草民,盗取太后珍宝,此罪该罚,又扰乱官场秩序,此罪也该罚,私用皇上名声,此罪更该罚。齐颖个人拙见,太后若是出门,一定能听到闹事上,百姓们都在议论皇上,爱民如子,为百姓谋福,念在这一条功劳上,还请太后开恩。若是论私,钱灵也是为了答谢皇上一片真爱,愿意为他付出。”
“哀家知道此举很合民心,哀家从未贬低她,哀家只是想灭灭这丫头没法没天的气焰。哀家知道官场利与害极其阴暗,规则又错综复杂,纰漏又举不胜数,虽说一直在变化,一直在更改,可是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绝对的完美是不存在的。”
“可民心,自古都一样。”
“失天下者,失其民也;失其民者,失其心也。你说到哀家心坎上了。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哀家必须要惩治惩治她,让她心中对王法,对宫规,对家规有些敬畏,不允许随心所欲。”
“不杀之恩,已是太后的仁慈。为臣在此代替钱灵叩拜太后。”
说着,又将钱灵的认罪书,呈上太后,展开观看,念在诚心诚意悔改的份上,再有齐颖的一番开罪说辞,还算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也就不在计较了。
“钱灵开了一家铺子,钱厚可知?”
“不知道。”
“哀家得派钱贵妃通知钱厚,好好管教管教这野丫头。”
太后奶奶显然舒坦了很多,趁热打铁,不可错失良机,道:“太后奶奶可要好好想个狠招,好好代替这个钱厚教训教训钱灵,让她长长记性,以后对太后奶奶更加敬畏。”
“以退为进,还在奶奶面前演示。”
“杀儿笨拙,就这点小心思都被奶奶看穿了,这以后可要闭门研习,等修炼好了,再跟奶奶对着干。”
“好,奶奶等着你,不过你可答应奶奶今年一定要娶个正妃,哀家要抱曾孙。”
“一定不让奶奶失望。”
“皇上,活罪难逃,该怎么治罪呢?哀家想听听你的意思。”
母后私下将钱灵押至大理寺,可见有后顾之忧,并不想将此事公开闹大,她心里还是愿意接受百姓的赞扬,事事不可能次次都能完美,教训日后万事按照王法去做。看起来母后的意思是私了,与大家不谋而合,暗自兴奋,却要沉着隐忍,回禀道:“母后,偷盗皇宫珍藏,按照宫规处置,较为妥善。”
“皇上也懂得揣摩人心了。”
“儿臣还是愚笨。”
“韩妙,带上两个侍卫,去大理寺,执行宫规。”
“太后,多少?”
“重打二十大板,给挨着好好检查检查,狠狠地打。”
“奴婢这就去。”
此事到此为止,都不敢再多说一句,否则,就不是打板子的事情了。
“对了,给哀家传方界进宫,来哀家的菩提殿,哀家要好好教导教导你们几个。”
“太后奶奶,不传羡皇叔吗?”
“才见过,今日就不见了。”
“明白了”。
“来人,给皇上,小王爷和少相准备甜点。”
“是。”
“方界来了,唤哀家。”
“是。”
“太后奶奶这样做,是让我们不要干涉行刑,这下好了,小灵子的屁股要开花了。”
“伤了总比死了好。”
“齐颖说的对。伤了,可以治好;死了,谁能起死回生?”
“我想太后奶奶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与你们三个交代。”
“朕也有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