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市场上不要的,最后还是来到了元帅府,再三请求父亲,才答应给他们口饭吃。”
“原来是这样子。”
像钱进,十日开销五十万两,可他们吃的什么,住的什么,这贫富差距比例也忒大了。
“他们都是周边村子里的大哥大姐,家中实在贫苦,又没有什么本事,自然没有人敢要。”
“既然家中贫穷,我们改天能不能去探望一下。”
“你想去?”
“是。”
说是的那一刻,钱灵哭了,是为了他们哭,也是为了自己哭,因为自己也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小的时候,是八十年代,农村很穷很穷,好多街坊领居,住的都是用泥土堆砌的房屋,很脏很脏,记得对门的叔叔得了病,医生建议去西安、北京这样的大城市的医院治疗,百分之**十可以治愈,可是没有钱,一个种地的,生生世世种地的,哪有那么多钱呢?硬是给耽搁死了,那个时候的人憨厚老实,即是像街里街坊凑足了钱,他死都不会用,不愿意给活着的人留下一个一个大包袱,最后还是走了。那个时候很小,只知道死了人,跟着大人们哭就行了,等大了,才懂得人性,朴素的人性。所以自己上班了,工资虽然少的可怜,但凡遇到这种病魔折磨人的事情,哪怕是十块钱,哪怕是二十块钱,我都愿意尽一丝丝的力量。
我是感性胜过于理性的人,永远都见不得别人伤心。
“怎么就哭了?”方界起身走过去,蹲下身子,一只手搭在钱灵的腿上,另一只擦拭着那善良的眼泪,笑着说:“那你说一月给他们多少才算合适?”
钱灵高兴了起来,说:“我得算算?”
“好。”
可钱灵一想,刚才计算只是两个时代的大概换算,只知道我们那里的市场行情,比如说月嫂工资上万,农民工日薪二三百,可这个时代家庭雇佣工市场行情,一片空白,说:“花郡王府内家奴月薪是多少?”
“一个女婢日薪140文,一个男婢日薪150文,一个园丁,日薪110文,一个打杂的100文,一个轿夫160文,一个管家日薪200文,一个护院教师日薪250文,一个……..。”
我得个亲妈,分工也太细致了,这也太折磨人了。
“打住,不要给我讲那么细,除了管家月收入6000文,也就是六贯外,其他的日薪一律100文,也就是三贯。”
“灵儿,我们家没有那么多银子支付。”
“啊?”
“朝廷里面拨付的银两,父亲一分一毫都用在了军队上,父亲的俸禄,我的俸禄全部都在其中,也可以说我是身无分文。”
“啊?”
“你怎么又啊了?”
“那你在外面逍遥快活的银子从哪里来?”
“基本上都是他们自愿替我支付的。”
钱进那档子事还历历在目,用得着骗我吗?“钱进被绑架,那帮酒肉朋友都不愿意帮忙,花郡王他们就这般情愿,一次两次三四次,还是可以的,这起码是有三四年光阴。”
“说实话,是母亲专门留给我的。”
一个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有储蓄来源,难不成母家是大户人家?说:“她私藏的?”
“父亲和我的那点俸禄,哪能养活起这个家,都是娘亲的陪嫁。”
“不是养活不起这个家,是养活不起你。”
方界缓缓的摇着头,笑着说:“要不这样子,我跟父亲商量一下,将我的俸禄从那笔军费中抽离,归还与我,以后他们的工薪我来发。”
钱灵很是感激,想不到方界跟自己一样,都是善良的人,她于心不忍道:“不用了,我反正要嫁给你的,以后就拿我的嫁妆付给他们的。”
“哎,打住。你同意,我不同意。”
“开玩笑呢,我来付,别忘了,我手中还有三十万两交子。”
“不是二十万两,怎么多了十万两。”
高兴地说漏了嘴了。
“那,那,那是我的压岁钱。”
压岁钱?十七岁,十七年,每年都有那么多生意上的老板登门拜访,见到小孩,就塞钱,说不定还真是有可能。
“月薪的事情解决了,还有一件事情也要解决?”
“又有什么事情?”
“他们的福利?”
“福利?”
“你一口的好牙齿,可他们一口的黄牙黑牙,看着我都吃不下去饭。”
“你的意思是帮他们采购日常用品。”
“对,我们家就是这样子的,你看看螽斯,还有我身边的侍女正儿,都是一口健康整齐的白牙。那些什么茯苓膏,骨刷,木刷都是府内一个雇佣工的日常标配。这堂堂的元帅府代表的是皇上,代表的是国家的形象,而这些奴才们代表的可是我们元帅府。”
“钱家资产有生意来源,可是我们元帅府没有。不过你说的极对,就按你的想法去做。”
说着从腰间取出一个小样,展开说:“这是钱进少爷给的,五万两,你拿着用。”
“真的让我掌家吗?”
望着那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充满爱和幸福,方界弹了弹钱灵的脸蛋,露出坏坏的笑,说:“除了你,还会有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