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方界心神不定,忐忑不安,这个钱厚心思缜密,深不可测,父亲与他相处长有倦怠,更何况我这个小屁孩呢?似乎将要发生的事情不能完全预测。
“方少帅,老夫记得你最喜爱木犀汤。”
一挥手,就有一侍从端来了一个小木桶,轻放方桌上。
不会让我将它喝完吧?半斗木犀汤喝尽,肚腹鼓鼓,岂不变成他了,心中暗暗嘲笑……。
一早上就被这几个家伙搞得没有心情享用早膳,现在还是空腹,既然惹了我,我可要以礼相待,臭小子,看你平日里那么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傲气,整你就是一两句话的事情,说: “没有什么好招待的,这是新鲜的木犀汤,味道不错,请少帅享用。”
不喝,对长辈失了礼数,喝了,端起木桶喝,恐怕更加无礼,进退两难,不过思索,这样做有何不妥?道:“伯父,可否让侍从备上碗筷,小桶进食,吃相难堪,恐失了方寸,望伯父谅解。”
“谅解?你的意思是我这个老头子没事找事,故意刁难你。”
与兄弟们,这般豪饮不算什么?只是这般景象,不是好兆头,只能以静止动,以礼止横,道:“晚辈不敢。”
今日,看起来只能使出绝招了,但见方界使出内力将桶中的木犀汤逼了出来,那木桶像是有了通道,竟然形成一股股细流,慢慢地流进了茶杯之中,说:“伯父,不介意晚辈用茶杯盛放香饮子吧?”
“少帅好功夫,不过用在这里太屈才了。”
“方界无才,只用动用粗鲁之行径完成,还请伯父原谅晚辈的无礼。”
“没有什么无礼不无礼,只要你能喝到就行了。”
这时,钱厚示眼色给另外一个侍从,将几张纸递给方界。
“利益是我们生意人生存的目标,一份货物一份价值。少帅,到了兑现的时候了。”
方界展开观后,原来是货物账单,三年内的交易记录,是钱家仓库向爹爹支配的军用物资,不过这是爹爹和钱伯父之间商定的秘事,而且双方都有书面凭证,怎么突然之间要毁约呢?
“家父未曾告知,晚辈不知晓其中细节。”
父子之间无隔阂,这等机密之事也算是军中要事,不商量,不登记,不造册,不交易,谁来执行?谁来调配?谁来发放?
“限一个月内付清。若是相差毫厘,转告你父亲,我钱厚再也不会耗心耗力无偿资助。”
虽说钱方两家名义上已结秦晋之好,两家人也时常互相拜访,家中女眷也频繁相约出游赏景,关系和睦亲切。可方界不一样,长年在外练兵训兵,对战外敌,几年才能回一趟家,目的是述职,待不过一日,又要匆匆离去,哪有闲暇时间交流熟络呢?今日之举,早在预料,却不想竟有这么多台阶,恐难启步,更难下台阶。
清账决心,刁难行径,这般明显,唯恐言多必失,最终婚约之事也会发生变故,只能闭口不言,他日进宫乞求皇上和皇后筹谋,尽快离去,才是上上策。
“若没有其他事情交代,晚辈告辞。”
“等等。”
糟了。
“昨夜灵儿是否安歇在贵府?”
“昨日救出小少爷,时辰已晚,四小姐困顿难熬,来到府上,晚辈令刘总管准备了一间雅房,让四小姐安歇。”
“是真的吗?”
“不敢期瞒伯父。”
徐风来了。
螽斯、赵高、徐风三位武艺高强的保镖,是高资聘请,专门保护钱府,直接授命于钱老爷,无论出门,还是在家,钱老爷身后都会有一位保镖,保护他的周全。今日确实反常,这徐风去了哪里?从这里到元帅府,快马来回不过两刻钟,糟了,难道是……?
只见徐风在钱老爷耳边絮絮叨叨,而钱老爷面色突变,怒目直视方界,却压制那团火气,对周围下人说:“你们都下去。”
靠近方界,说:“徐风刚刚从贵府回来,你还不说真话?”
“伯父,窥探元帅府,这样行径恐怕不妥吧?”
“我钱厚没有那么卑鄙。”
“晚辈不是那个意思。若是被府内高手察觉,打起来,不是开玩笑。”
“未成亲,孤男寡女竟然共处一室,看起来我得重新考虑一下你们的婚事。”
“我方界发誓昨晚绝对对四小姐没有非分之举,若是有,我方家世世代代断子绝孙。”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恶毒。”
“晚辈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希望伯父相信方界的为人处事。”
“你为人如何?与我无关,也与我钱家无关,来人,送客。”
……
今日,真是衰爆了。方界垂头丧气地走出厅,正巧碰见已在厅外等候多时的六夫人。
方界实感局势不妙,未敢亲昵地唤她伯母,恭恭敬敬道:“六夫人安好,方界唐突了,这就告辞。”
“老爷心中早有违约之意,不过他的意思始终是一厢情愿,最重要是钱灵她自己的决定。”
想起来了,灵儿说有要事与我商量,现又被钱老爷训斥,不知道又关在哪里闭门思过,急问:“灵儿可好?”
“偷偷看望,在一清阁蒙头大睡了。”
“六夫人能帮我吗?”
“见灵儿。”
“是。”...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