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绕在她周围,在她们温家周围,怎么哪里都有他?
从她的小金冠,到杜昶的案子,甚至是今次李家的事情摊开到母亲面前来……
不对。
温桃蹊变了脸色,是铁青的:“大哥,上次在阿娘屋里,你说是陆掌柜跟你说,林家怕已经知道了扬州的事,是以李家便也就知道了,那日宴席不到,大约就是避嫌,这话,你骗阿娘的吧?”
温长青没料到她此时来问前话,又惊叹她的机敏:“干什么?”
她往前逼近了半步:“我就说不对劲儿呢,你跟陆掌柜交情再好,他到底是个外人,这种家宅内的事,他怎么会挑明了跟你说?”
头前她小金冠丢失时,大哥分明说过,陆景明是个最有分寸的人,不该插手的,绝不会多说半个字,是因他晓得,家丑不外扬。
扬州的事情是他们托付打听的不错,但李家要避嫌这种事,按大哥所说,陆景明那样的人,或会提点一二,却不该挑明了,摆在台面上来说。
当日是顾不上,也实在没往这上头多想,出了这茬事情后,阿娘又一直都不高兴,她每天变着花样想哄阿娘开心,谁顾着想这些呢?
要不是大哥拿着簪子到小雅居来寻她……
那样的念头真是霎时间就出现了的。
除了陆景明,大约也不会有别的人,叫大哥这么心甘情愿的把东西带到她面前。
温桃蹊脸色越发不好看:“你跟陆景明商量好的,还是两头瞒着,去骗阿娘的?”
她问完了,自顾自的摇头:“你应该是跟他商量好的,不然回头爹见了他,旁敲侧击的问,或是直截了当的问到他脸上,你就露馅儿了。”
她话说的不大好听,温长青却并不往心里去:“我是跟他商量好的,到了阿娘面前,总要有个说法的,你不愿意把林姑娘扯进来,那我想着,也只好去找子楚。”
温桃蹊气不打一处来。
林蘅说到底,同他们家如今是拐着弯沾亲带故的人,帮着他们谋划,也不大妨事儿。
那陆景明,只不过是个交情不错的外人,人家称兄道弟,也并不是真正的兄弟!
手上的锦盒一时沉甸甸,烫手似的,温桃蹊想着他那张笑脸,就想把这东西扔了。
可是偏又不能。
她哼的从鼻子里挤出个音儿来,把锦盒直往温长青怀里塞:“我不要。”
“你这个丫头……”他诶的一声,忙接稳了,生怕那锦盒掉下去,真把里头的东西摔坏了。
他瞧着温桃蹊面色不善,略想了想,换了副笑脸,也不骂她:“人家送东西给你,是人家一片心意,他年长些,又是与我私交甚笃的人,勉强就算是你阿兄吧,好心好意给你送来了,你凭什么不要?”
她凭什么一定要收下?
温桃蹊翻了个白眼:“大哥,你是我亲大哥,二哥也是我亲阿兄,你们送我的东西,我几时有不要的?便是你们不给的,我看上了,抢也是要抢回小雅居的,但是陆景明,他算我哪门子的兄长?无功不受禄,这样好的羊脂白玉桃花簪,我可消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