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我,你奶我一场,这些都不值什么的。”
孙妈妈眼窝一热,老泪纵横,便又想上前去拉桃蹊的手,却不料仍旧不成,温桃蹊不动声色的躲了,一抬手,正好落在鹦鹉那半边儿翅膀上,略抬高三分音调叫白翘。
丫头是从屋里钻出来的,瞧见廊下的温桃蹊和孙妈妈,下意识的脚步顿了下。
温桃蹊只当没瞧见似的,淡淡的叮嘱她:“你叫玉芙跟玉蓉跟着孙妈妈一起,帮她收拾收拾行李,明儿她要回乡下老家去。”
白翘啊了一嗓子,有些不敢置信,想问什么,话到了嘴边,看见了温桃蹊递过来的眼神,心下了然,就再没有多嘴,只是上前来拉了孙妈妈,哄着把人带走了不提。
大约莫有那么一盏茶的工夫,白翘便去而复返,温桃蹊仍旧立在廊下,有一下没一下的挑弄着鹦鹉面前的小食盒,心不在焉的。
白翘小步近前,放轻了声儿:“姑娘要送孙妈妈走?”
温桃蹊回了神,笑着看她:“知道今儿为什么不叫你放了锦盒再到祖母屋里去伺候吗?”
丫头脸色一白,眼角带着嘴角一起耷拉了下去,交叠在一起的两只手,不安的搓弄着:“姑娘……”
“我不疑你,是知道你忠心不二,可是你想明白没有,忠心和坦诚,是一回事儿吗?”
白翘忙不迭摇头,想了想好似不对,又连连点头,到最后,自己也急了,红了眼眶,可怜兮兮的看过去,抿紧了唇,却说不出话来。
眼前站着的,到底是白翘,温桃蹊心里始终不忍,有些道理,也该一点点教给她,白翘也许是无心的,今日也意识到做错了,但事关孙妈妈
温桃蹊啧两声:“关于孙妈妈,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呢?”
“我……”话到了嘴边,白翘仍旧犹犹豫豫的,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温桃蹊耐着性子,把手上的小银勺撂在一旁:“我告诉她,她小儿子在老家病的不轻,叫她回去看顾的,但我跟你说个实话,她回不来了,还是不敢说?”
回不来……了?那个整日里趾高气昂,在小雅院里横着走,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孙妈妈,就这样,离开了?
白翘呆呆的,眼神有些滞:“姑娘是查准了,那小金冠就是她偷出去的吗?”
果然这事儿和孙妈妈脱不了干系,而白翘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温桃蹊也大概其明白了些。
她不答反问:“你从前是不是就撞见过她手脚不干净?”
白翘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须臾点头,重重的应声:“那得有小半年了,我是在小库房撞见她的,挑了姑娘好几支金簪子,还有翡翠镯子,石榴石的耳坠子,一包的东西,就拿在手里,光明正大的从小库房走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