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的时候,比蒙愣了一下,探头探脑地往房子里看了看,瓮声瓮气地道:“不,不对,这不对劲,这里……”
他又开始头疼了,苦恼地把脑袋顶在门上,使劲想着,喃喃地道:“这里原本不应该是这样,原来这里应该,应该有,有什么来着……”
就说这家伙有多本土化吧,西方人摊手耸肩的动作是根本没有,苦恼就要头顶墙,疼痛就要往墙上碰,嘴里说着最标准的普通话,不看脸,那根本就是个国人啊。
“别急,以后再去想那些事情,你来看看,看能认出来这个家伙是谁吗。”郑宁拍着比蒙的脊背,安抚着这个被催眠术强行破坏了脑电波的可怜人,他现在只记得他自己,连自己家在哪都不记得了。
应该会很难找,要不然,姓谢的敢平白无故把他弄消失?
当然了,姓谢的也是因为见猎心喜看到比蒙的精神要比一般人旺盛好几倍,才想到把这么一个力大无比的打手完全炼化成自己的仆役才冒险下手的。
通过从谢梓铭那里得到的记忆,郑宁能知道很多事情,可就是无法知道他最想知道的,比如比蒙的真实身份。
比蒙蹑手蹑脚的,对这间屋子还有本能的惧怕,走了两下发现没事,才大胆地走过来,蹲下去一看谢梓铭,挥舞着拳头一下就把这家伙打晕了。
“是他,是他,我记得他,他,他是仇人,仇人。”比蒙嘴里说着,眼睛都快红了,一只手提起谢梓铭,要从高处摔下来。
郑宁本能地想用催眠术,可到底还是没用出来,他轻声安抚着:“比蒙,我的朋友,你听我说,好吗,这个人,我们市没有杀死他的权利的,如果那样,那正好是他现在最喜欢看到的事情,好吗?”
比蒙愣了一下,渐渐有了一点清醒,慢慢把谢梓铭放在地上,转过身看着郑宁,憨憨地道:“那我不能明白是为啥。”
“听着,朋友,我们现在是好人,很好的很,会过的很好,有吃的,有穿的,有一身力气,就能挣钱供我们自己住自己的房子,吃自己的饭菜,但他不同,他会很快成为不少人憎恨的对象,因为他会成为一个很多人都厌恶的人,如果杀死他,那就是让他失去被很多人厌恶的机会,也失去继续挖掘他有多坏的证据的最好的机会,而我们,则要因为杀死这样的人而失去自由,这是我们无法容忍的,好吗?”郑宁说着,并没有走过去,比蒙现在需要的是信任,不是猜疑。
他有一种感觉,这一次比蒙获得了信任,他也将报答以自己的信任,只要经过这次现实中接触后的第一次互相信任,比蒙以后会成为一个很好的朋友。
比蒙迷茫地想了好一会儿,长长地喘出一口气,低头看看被他打晕过去的谢梓铭,脸上神色变幻,这对他是个艰难的决定——一方面是伸手可及的敌人,一方面是美好的生活,他不知道该选什么。
郑宁没有催促,这需要耐心,比蒙需要有自己的思想,他不能成为一个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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