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沅总是风风火火,做事只想着开头不考虑过程,匆匆忙忙备好了出行的财物,却并未明确该往哪里去。他二人已经坐在奔驰的马车中好一会儿,慕景沅终于按捺不住朝叶凝香问道:“叶凝香,你说我们一会儿去哪儿啊?”
叶凝香装作一脸严肃的样子,故意调侃道:“哎呀,皇上不知道要往何处去吗?凝香还以为皇上早就定好了地点,是以才让马车行得这样快。”
慕景沅一扭头,面上露出些许尴尬,“我,我才没定好去哪,再说,平日里我出行都是前呼后拥的,像今日这样只有我们两个人一块儿出行,对于我来说还是头一次。”
听了这话,叶凝香当即会意,原来这慕景沅是根本不认得什么路,更别提确定去哪了。在叶凝香还是苏凰的时候,她便早有耳闻,九皇子慕景沅自幼勤奋刻苦,除了愿意在约见林月一事上花费时间,其余的时间要么就是读书,要么就是习武。
后来他被封为信王后又全部心思扑到朝堂之上,全然与常人的生活脱节,以至于他这二十年来就像笼中的金丝雀一般,根本不了解这离国市井之间是个什么样子。
“不如,我们先去喝杯茶可好?”叶凝香笑了笑,继续道:“皇上现在心绪不佳,正适合喝杯清心茶好好调和一番。这靖安有处十分有名的茶坊,我觉得皇上一定会喜欢那里的。”
“好,就听你的,先去那茶坊。”
苏青青跳井自杀后,照顾她好几天的莫小琴伤心了好长时日,不过毕竟相交时间尚短,时间久了这种忧伤便也渐渐淡了下来。近两个月来,莫小琴又同往日一样,在一品居并不太显眼的地方演奏着惊世骇俗的琴曲。
不过平静久了,总会发生些波澜起伏的事情。昨日,莫小琴刚刚领了一品居给她的新年嘉奖的银子,心中十分欢喜,准备去绸缎庄为她的父亲买匹上等布料,然后亲手为他做一套新衣。
原本这一切都顺顺利利地,可是当她拿着布料走到一品居门口时,不知从何处突然驶来一辆马车。那马似乎受了惊,尽管马夫拼命地勒紧缰绳,可是那马却没有半点减速的意思,反而更加凶猛地朝莫小琴奔来。
自知无力控制马匹,马夫几乎扯破了嗓子喊道:“快跑,快跑!”然而在这种情况下,就算他喊破了天也无济于事,因为按照马车那样快的速度,就算莫小琴是个身手敏捷的壮男,也根本无力避开那马车的碾压,更何况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人!
于是莫小琴呆呆地站在那里,等待死亡的降临。
就如同话本里常说的那样,一个貌美女子遇险之时,总会出现个勇猛无比的大英雄前来营救。就在马车即将贴到莫小琴身上的时候,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一个身着黑衣的年轻男子,一把抱住莫小琴,在空中转了几个圈,最后完美地避开了失控的马车。
直到二人重新落回地上,莫小琴才微微缓过了神,仔细定睛一看,却发现自己面前的这张脸俊美得几乎让人窒息。
黑色的发带半束缚着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任由这头发犹如瀑布般倾泻下来。这人鼻梁高挺,嘴唇微薄,浓重剑眉之下是一双犹如湖水般深邃的眼眸,虽然那双眼中笼罩着丝丝寒意,让人不敢亲近,却有种独特的魅惑人心的作用,只与他对视一眼,便让莫小琴终生难忘。
那日,在众目睽睽之下,莫小琴从那人怀中起了身,红着脸庞朝他道谢,不过他却半句话都没有回应,面容冷漠如冰,转过身便迅速离去了。
不知怎么叶凝香一遇到能够大摇大摆进入一品居的机会,心中总是十分欢喜,自己先是蹦下了马车,然后一副大姐姐般的模样体贴地将慕景沅扶下了车。
“皇……九爷,这里便是一品居了。”
“嗯,不错,古朴典雅,却气质非凡。”
在叶凝香的指引下,慕景沅兴致勃勃地走进了一品居,眼中流露的尽是好奇之色。
“来这一品居的人主要就是为了两件事,一是品一品整个离国最顶尖的茶叶,二是听一听整个离国最动听的琴声。”叶凝香一边笑着一边向慕景沅指引。
她将手指向东南角莫小琴弹琴的位置,刚要向慕景沅介绍这位技艺卓绝的莫琴女,却发现本应该在那里抚琴的莫小琴竟不见了踪影。
“看来是我来的不巧了,这琴女今日好像不在这里啊!”慕景沅右手拿着折扇朝左手掌心拍了几下,有些失望地说道。
“呵呵,不会这样倒霉的,许是人家抚琴抚累了,去休息休息也说不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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