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愕,仰天自嘲苦笑“慕容崇心?阡宸真是给你取了个好名字,这样满身罪孽的你,竟然因为我的骨肉而让他赦免你哈哈哈哈我的好兄弟还真是慷慨大度!”
他对着远方嘶吼“阡宸,你以为这就是你的兄弟情义吗?本王不稀罕!”阡宸这样做不是慷慨,只是让他不要再执着于思慕旖薇罢了。
她早已不是慕容盼纹,她是慕容崇心,她也记不起自己曾经做过什么错事。
她的记忆中只有表哥的叮嘱和那些嬷嬷们诵经似的教导,她的人是赫连阡崇的,她的心是赫连阡崇的,她学习了一切身为王妃应有的本分,她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她只为赫连阡崇而存在。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赫连阡崇冷笑“君心似我心?你从来都不懂我的心,如何让我的心如你的心?”
慕容崇心站起身“阡崇,既然你不要我,我的存在也没有意义了,表哥说,你若赶我走,便说明你还无法放下过去的我,我唯有自刎以赎清对你犯下的罪孽。”
说完,她取下头上的发钗,对准心口“阡宸表哥还说,情至深处,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这便是生死相许。”
话音落,她猛一用力,手腕却一阵麻痛,手指一松,发簪坠地,落在尚未融化的雪上。
她含泪抬眸“阡宸表哥还说,旖薇是他的,而我是你的,若你喜欢旖薇的性情,他便将我变成第二个温柔的旖薇,旖薇已经跟他走了,我慕容崇心愿陪伴夫君,天涯相随,永不分离。”
赫连阡崇不知道自己是怒还是痛苦,他咬住牙根,阖眼沉重叹息,走向朱红的大门,一掌击过去,门轰然大敞,他头也不回的迈进去。
“进来吧,自今日起,你是这崇亲王府的王妃,其他的,等孩子出生再说。”
慕容崇心捡起发钗,欣喜地擦了泪跟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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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毫不停歇的赶了五天五夜的路,才驻扎下来。
凤仪华车外冷月如冰,车内烛光摇曳,炉火烘烤,暖融融的,铜鹤香炉中雪莲熏香袅袅,染透整个华车。
丹青在宣纸上尚未干涸,旖薇坐在小书房桌案对面的高背椅上揉揉酸痛的脖子“阡宸,好了没?”
他又不甚满意地在纸上添了两笔,才说道“好了,呵呵等小家伙出生之后,见到他的母后这挺着大肚子的模样,一定笑翻了天!”
“没有把我画成母猪吧?”旖薇说着上前来,拿起桌案上的画嗔怒化为一声叹息“我有这样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