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现在怎么办?”士兵问道。
少尉呼出一口淡淡的烟气,然后朝对岸的方向眺望一眼,只见在那里,大批的日本关东军士兵正聚集在河岸上,显然刚才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他们都看到了。
“去,去一桶汽油来,把这两个东西困在一块烧了,”少尉说着,径自转身朝驾驶舱的方向走去,他相信,只要这边一起火,河岸上的日本军人估计就要忍不住了,而一旦他们开了枪,那自己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当然,也许他们能够忍得住,不过即便那样也没有关系,他手上还有十个“导火索”呢,一个个的来,还就不信那期待中的枪声响不起来呢。
伊藤佳禾少佐站在河滩地阵地上,透过手中的望远镜,将刚才苏军巡逻艇上所发生的一切看了个满眼。此时,他心中的怒火已经燃烧到了顶点,那颤抖的双手以及不停哆嗦的嘴唇,都能有力的说明这一点。如今,他最想做的,就是命令自己的士兵射击,把那些猖獗的俄国人全部打死。
但是,他却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那样做,从师部传下来命令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到了他的手里,按照命令所说,在这一阶段时间里,无论如何也不能同苏军的边防部队发生冲突。克制、坚忍,这就是国内军部以及关东军司令部所统一下发的命令。看得出来,防线另一侧的俄国人就是在挑衅,在**裸的挑衅,他们凭借着强横的实力,在肆无忌惮的践踏日本军人的尊严。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面对苏军毫不掩饰的嚣张与肆无忌惮的挑衅,向来以“皇军之花”自诩的关东军,终于领受到了他们曾经加诸在另一个民族身上的耻辱。不过对于他们来说,仅仅遭受耻辱还是远远不够的,随着黑龙江河面上的一声枪响,盘踞在满洲数十年的关东军,终于揭开了走向全军覆没的篇章。
那一声枪响,是在苏军巡逻艇焚烧两名日本军官的时候响起的,说实话,这一声枪响真的把伊藤佳禾吓了一跳,要知道。在此之前,他已经严命自己的士兵,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允许开枪了。可是,最后这一枪终于还是打响了。
“这是枪支走火,是一名愤慨中地士兵,无意之下触动扳机所造成的。事后,我按照松田大佐的命令,试图将这名士兵移交给俄国人,但是,他们拒绝同我们接触。可以肯定的是。俄国人一直在极力策动边境冲突,而‘九。零一,事件恰好给了他们最好的口实”伊藤佳禾在自己的战争日记中如是写到。
十几年后。在美英支持下的“南日本政府”旧事重提,以苏军在二战期间。大肆屠杀日军被俘士兵,直接导致近八十万原关东军士兵,却仅有两万余人归国一事,向苏联政府提出控诉。其时,原关东军少佐伊藤佳禾的这本日记,便成为了他们搜罗出来的证据之一。
对于这一声枪响,克留奇科夫可谓是期待已久了。他知道,在这一声枪响的同时,自己也可以向最高统帅部,向楚思南交差了。
看着那艘在枪声过后,便快速退回来地巡逻艇,克留奇科夫将手中的望远镜交还给身边地普洱卡耶夫。同时语气冷淡的说道:“普洱卡耶夫同志,你做得很好,我会向统帅部方面如实地汇报这一次任务的情况。嗯。至于你的那份申请,我相信楚思南将军也会考虑的,就我所知,卡累利阿边防军区目前已经得到了重建,那里的司令员职位仍旧空缺,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我明白,我明白。”普洱卡耶夫满脸的兴奋之色,他连声说道。
“那就好好表现吧,”克留奇科夫微微一笑,然后指了指河对面地方向说道“至于这里今后的发展,就要看你的发挥了,楚思南将军的意思是,截止到斯大林格勒战役结束之前,这里越热闹越好。”
“克留奇科夫同志,请您转告楚思南将军,我不会让他失望的。”普洱卡耶夫急忙说道。
“那好,”克留奇科夫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的布置了。我必须立刻返回莫斯科,最高统帅部那里还在等我地回报,这里的事情,就完全要看你的了,普洱卡耶夫同志。”
“那我送您去机场。”普洱卡耶夫说道。
“不用了,你留在这里指挥吧。记住,要尽量把这里搞得热闹起来,但是同时也要注意一个度,这其中地分寸,就在你自己的把握上了。”克留奇科夫说完,便转身朝军车的方向走去。
等到克留奇科夫所乘坐的军车消失在视线中之后,普洱卡耶夫才挥手招来一名上校参谋。
“按照原定计划执行吧。”随口对参谋说了一声,普洱卡耶夫转身朝哨所的防空掩体走去。
两分钟后,远东边防军河岸警备队的炮兵阵地上响起了一声凄厉的口哨,而随着这一声哨响,早已守候在十五个炮位上炮兵纷纷忙碌起来,一枚枚的高爆炮弹被从弹药箱里搬出来,填进了一口口黑黝黝的炮膛。
“各炮位准备放!”随着一面指挥旗的划空劈落,震耳欲聋的炮声响彻了整个炮兵阵地。
在结构坚固的防空掩体里,普洱卡耶夫通过望远镜,查看着河对岸被炮火袭击的日本关东军阵地,虽然首批投入炮击的仅仅只有十五门榴弹炮,但是那杀伤力巨大的高爆弹,却在日本关东军的沿河阵地上掀起了一股血雨腥风。在一个个炮弹落下的位置,所有临近区域的日本兵都被送上了天,那飞舞的碎布与残肢断臂,足以说明他们在炮击中遭受了多大的损失。
不过令普洱卡耶夫失望的是,他的炮击持续了整整的十五分钟,而在这十五分钟里,河对岸的日本关东军却没有做出哪怕一炮的还击。
看着炮击过后,那些日本救护队忙碌着在战场上收殓尸体、伤员,普洱卡耶夫怒不可遏的将望远镜狠狠的砸在了墙壁上。
“给我命令炮兵旅,三十分钟后,给我调动三十门火炮开始第二轮炮击,”面对着自己的参谋,普洱卡耶夫咬牙切齿的说道。
“如果他们还不反击怎么办?”参谋不无担忧的问道。
“那就没三十分钟炮击一次,每次炮击持续十分钟,一直给我打到他们反击为止!”普洱卡耶夫怒吼道“还有,别忘了通知航空队,给我密切注意这里的态势,只要那些日本猪还击,哪怕只是一炮的还击,他们都要给我立刻出动,不许有丝毫的延误!”
“是!”参谋爽利的答应一声,然后转身跑开。
两天后,莫斯科红星酒店顶层宴会厅内,满腹激愤的松冈洋右在枯等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之后,才终于等到了苏联外交部的首席谈判代表。
原本,按照松冈的设想,他是想在苏方代表的面前,当场提出抗议,在远东,苏联人的做法实在是太过分了,那是不折不扣的土匪行为。
不过,苏方的谈判代表显然没有他机会,那张冷漠无情的脸,那份苏方的最后通牒,那一语不发便拂袖而去的背影,令松冈的满腹说辞全都胎死腹中。
“兹鉴于满洲黑龙江沿岸地区的频频冲突,以及贵**人在本月一号的无礼寻衅,我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为保持远东地域的和平,避免战争的进一步升级,特做出以下决定,望贵国政府予以慎重考虑:从即日起,至本月十八日,贵国关东军所部设于黑龙江以南地区的所有驻防部队需向哈尔滨方向撤退,自今而后,我国与贵国之间,将以哈尔滨以北、黑龙江以南地区为军事缓冲区,双方不得以任何理由,向该地区内派驻一兵一卒(包括警备部队、治安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