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斩首镇的宋家里出了一群所谓逆反朝廷的反贼,于是牵连整个家族都要满门抄斩,那时候延续九族算下来,斩首镇的其他大家族也注定受到牵连,于是,晋家在朝廷上极力维护家族和镇子,才保住了斩首镇,而宋家整整一百口,却不得不落得人头落地的下场。那时候,他们在斩首谷进行处决,处决的刽子手,一个是晋家的二老爷,一个是祝家大老爷,斩首的工作整整进行了三天三夜,然后又把尸首砌成了那通往谷底的石阶。事发之后,祝家大老爷就暴毙而死,尸首还没来得及检验就草草下葬,从那之后,斩首镇就开始被一团云雾萦绕着,进行着这见不得天日的古怪祭祀,其实当日绍辉和宁殊知道的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关于宋家的那个丢失的脑袋!一百的人,应该有一百个脑袋才对!偏偏正好少了一个!而那个人,其实根本不存在,因为他就是死去的祝家老爷!”
“你在胡说些什么?!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晋家大老爷握着拳头,恶狠狠的瞪着晋经风。
终于出现了!那原本在平和表面下的暴力的表情!
“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当年宋家有一个叫做宋小玉的女子,那女子曾经和镇子上的一个男子相爱,并且生下一个孩子,一直被男子的家人细心照料着。当那孩子还在两岁大的时候,宋家发生了意外,于是那男子为了保护宋小玉,及力恳求两位刽子手放过小玉一马,晋家二老爷肯定没有意见。但是祝家的大老爷此刻却冥顽不灵,坚持要斩首示众,于是。。在那三晚,两个刽子手结束了一切工作之后。最后的一天晚上,该轮到那个叫宋小玉的女子被砍首了!为了保护那名宋家地女子,最后,他们联合起来,将祝家老爷毒死!为了防止别人认出尸首。他们还将祝家老爷的头颅砍了下来,将下半身混在那一堆没有脑袋的尸体中,而头颅则早就丢到了其他地什么地方,我曾经到斩首谷底的第一百层去挖掘过,那副砌在台阶中地白骨跨部显然是个男子,而且咽喉部分有黑色的毒药侵蚀,更重要的是在那俱白骨的咽喉断裂的地方,正面地缺口更加宽阔一些,这只能说明一点。刀是从他的正面砍过来的!显然和那些跪在地上等待宰割的囚徒的刀口不一样!最后死的人,自然被砌在了第一百的台阶里!而他们保住了宋小玉,还有那个孩子!于是。那男子对晋家的老管家说,让他立刻送宋小玉和那孩子一起逃离斩首镇。等二十年后一切都平息了。再带着儿子一起回来,并且。把家里最重要的东西家徽,交给了宋小玉做将来相认地见证!而管家偷盗晋家的东西,也是为了救济这对母子。于是,宋小玉跑了!而祝家的棺材里,却没有祝家老爷地尸首!”晋经风走到晋家大老爷面前,毫不畏惧的望着他那张涨红地脸“那个男子,就是晋家地大老爷!当年宋小玉的孩子一直都在晋家长大,突然少了个孩子,晋家人担心会引起人地怀疑,于是特意到很远的地方买下了一个婴孩来做替代品,而那婴孩,就是晋绍辉!”
“这可是真的?!”尹再姬看了看晋家大老爷,又看了看祝家的夫人“为什么当年你们祝家不提出异议?那明明就是一座空坟啊!祝夫人,这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尹再姬焦急的声音有些发颤。
而此刻的祝夫人没有说话,只是咬着牙齿,低着头,脸上充满了愤恨与痛苦,仿佛喊不出声的哑巴,她怎么了?尹再姬完全迷惑了。
“再姬,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晋经风伸出手拉住了尹再姬的胳膊“其实镇子上的每一个人都清楚这点,但是他们又能怎么样呢?晋家本来就财高权大,而且,当年的事,要不是晋家恐怕全村都要遭殃,和集体的利益比起来,个人的生命,职能随时被牺牲!但是二十年后,绍辉知道了这些陈旧的往事,知道了自己不是晋家老爷亲生骨肉的实事,他害怕,害怕有一天宋小玉带走的那个正统的孩子会突然回来,那样的话自己在晋家肯定是地位不保,最后恐怕连财产一毛钱都分不到!于是,他把这件事告诉了一直对晋家怀恨在心,并且伺机报复的祝宁殊,就在我和杨桀第一次来到这里的那天晚上,他们两个找到了晋家大老爷,并且要挟他如果不交出财产的话,就把以前发生的事在奉系军政府跟前公之于众。那天晚上,家里弥漫着醉人的茉莉香其实,那不是茉莉的香味,那是伊兰的熏香,只不过闻上去像是茉莉而已。这种味道会帮助睡眠,于是尽管庭院里再怎么吵嚷,我和杨桀都睡的死死的,以至于连打更人的更做声都完全听不到!然后有一天,精神紧绷的绍辉突然在杨桀的胳膊上发现了一个狮子型的疤痕,并在心里默默的认定杨桀就是那个二十年后回来的送小玉的孩子!并且还意图杀死杨桀,那天晚上,假扮刽子手砍伤杨桀的,也是绍辉!”
“什么?!我?”杨桀指着自己,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晋经风的话“这怎么可能?!”
“是的!我也曾经一度认为杨桀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孩子,因为他的手上的伤疤,他的身世,还有突然出现在这个镇子的这种巧合,都太另人怀疑了!于是,我发电报给在上海的曹叔叔,请他帮我调查了真相!”说着,晋经风举起了手上的电报“曹叔叔的回复很简单,杨桀根本不是什么丢失的脑袋,他不是那个孩子!他手上的伤疤样子像狮子只不过是巧合,而同时,我也了解到,宋小玉离开斩首镇后逃到了广州,七年前死于脑膜炎,而那孩子当年则在一场革命党爆发的暗战中被误杀了。”
晋经风口中说出的消息对于这个近似封闭的镇子来说足可以引起一阵轩然大波!但是,此刻,厅堂里却是寂静的,每个人都忍耐着心中的各种感情,压抑、痛苦却又毫不慌张。
晋经风早该料到,就是这样的!这个镇子的古怪就在于它总是能把任何波动都隐藏的无声无息,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接下来,让我们说说绍辉和祝宁殊那离奇的死亡,以及诡异的祭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