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婕扶着我上了车,我扒在车窗上看着渐渐从视线中消失的妃子,感觉心里空荡荡的。
“我想喝酒。”我强忍着泪,看着王梓婕说。
王梓婕用眼角的余光瞥了我一下,然后对司机说:“师傅,前面看到饭店就停。”
车子停在了路边一家名为大胡子饭店的门前,我费力地打开车门,下车后傻站在那,看着王梓婕付完车费从车上下来。
“进去啊,你不是要喝酒吗?”王梓婕看着我冷冷地说。
脑子里太乱,我已经失去了主见,王梓婕这么一说,我像是接到了指令,推门入内便大叫:“老板,拿一箱啤酒。”
饭店虽小,可因为夜间过往货车大多在这带停靠吃饭,所以店里生意还不错,我这大喊大叫的,立刻招来许多不满的眼光。
我坐在中间一张桌上,等了会见没人老招呼,我拍着桌子,喊道:“快点拿酒来。”
隔壁一桌坐着四个三十多岁司机模样的人,其中一个不满地盯着我叫嚷了一句:“哎,小点声。”
我体内正憋着一肚子火呢,尽管对方人多,依旧不甘示弱地瞪着他,拳头紧紧地攥着。
“宋晓文,你坐下来。你不是要喝酒吗?又不是要打架。”王梓婕见势走过来把我按坐到椅子上,然后让服务员拿来几瓶啤酒。
“全都打开。”我抹了把脸,然后用拳头捶打着胸口,抑制着那股伤痛我需要用酒精来麻醉自己,我想失去知觉,这样就不会感到撕裂般的疼痛了。
“哦。”服务员有些胆怯地应声看着我,可手却停在那看着王梓婕。
“都开了吧。”
王梓婕说了之后,这女服务员才打开了啤酒,然后马上回到柜台,和收银员小声地嘀咕着看着我。
我一把拿起一瓶啤酒,然后仰头就往嘴里灌,王梓婕嘴努动个不停,两只手不安地捏着。
以前我喝酒都是为了消遣,图好玩,和赵华、陆伟他们闲聊的时调侃起电视、电影里的场景,总要质疑那些导演的智商:为什么只要男主角受到伤害,总是用喝酒和找女人来发泄?我们一致认为这种千篇一律的拍片法则简直是毫无创意可言,到这会我算信了导演们都是在真实地反映生活,比如我,心痛之后想的只能是喝酒。
不过接连着两瓶啤酒下肚,也应证了“借酒消愁愁更愁”这句话脑海里愈发的混乱,让我更加不能控制自己的意志,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妃子她现在在干吗?我说让她搬回学校她怎么那么爽快的就答应了,原来是方便会旧情人?我顾不得正喝着酒,猛地一声苦笑,被酒呛得直咳嗽,王梓婕忙起身帮我拍着后背。
“不用,我没事,再给我来几瓶。”我一连喝完面前的四瓶啤酒,摇头晃脑地看着王梓婕。
“差不多了,别喝了。”
“我还要!”我竟像是个孩子般地任性起来,直喘着看着王梓婕,然后拿着一只空瓶对服务员喊道:“哎,再给我拿酒来。”
王梓婕从我手里夺过空酒瓶,双手按着我的肩膀:“宋晓文你别喝了,再喝就要醉了。”
“你走开。”我身子往后一仰,结果“咕咚”一声摔倒在地。
“宋晓文”王梓婕忙过来扶起我,见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她咬了咬嘴唇,然后把搭在额前的长发盘在后面,转身喊道:“服务员,拿瓶白酒。”接着她看着我,说:“喝吧,如果这样你觉得心里舒服,那就喝吧,我陪你喝。”
我哼了声,苦笑着没回话,眼巴巴地看着服务员拿来了白酒。
“一人半瓶。”王梓婕说完张着小嘴就喝了起来,周围几桌的人看着都起哄,鼓起了掌。
我默默地看着王梓婕,她在流泪,原来像她这么开朗活泼的女孩也会流泪。
“王梓婕,你没必要这样。”我抓着她个胳膊,从她手里抢过酒瓶,然后把大半瓶的白酒灌进了肚子。
王梓婕抹了抹眼泪,头侧着喘着气,嘴角挤出一丝笑意。
我把酒瓶重重地拍在桌子上,然后坐了下来,两手硬托着自己的脑袋,看着王梓婕傻笑。两行热泪从我眼眶中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