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缓过来一口气。
麦微问:“到底什么事,一定要我陪你?”
林筝兴奋地压低声音:“a省文化厅在筹办一个音乐节,我想去把它承办下来。”
麦微不解地问:“那你要我陪你做什么?”
林筝不好意思:“嗨,这事还得找沈树臣,冯雪峰不高兴了。”
麦微不豫道:“这人怎么这样?跑他的事儿的时候,怎么没见他说不高兴啊?”
林筝只是笑:“人家不是爱我吗?理解万岁。”
麦微看了看林筝:“得了,我也别在这挑拨你们俩了,也别怪人家老冯,你也是长了一付不让人信任的样子,上回那个big还有联系吗?”
林筝说:“偶尔发个妹儿。”
麦微随口问道:“你们公司现在实力可以啊,音乐节都能承办。”
林筝眉飞色舞:“这你就不懂了,承办这个音乐节,羊毛还是出在羊身上,我们呢,就是出活动策划,联系音乐团体和演员,联系媒体宣传,还有负责整个过程的操作和协调。”
麦微问:“那他们自己不能办吗?为什么一定找文化公司呢?”
林筝:“你真该扫盲了,这叫社会分工,社会生产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就出现了社会分工,生产力越发达,社会分工越细说来话长,就象你自己也能做饭,那为什么还要去饭店呢?你呀,整个一个小农经济的经济基础,所以会有相应的上层建筑--你的爱情观。”
麦微:“咦?你又跟那个师傅学的,这个师傅不错,挺有水平。冯雪峰?”
林筝摸摸麦微的额头:“你没发烧吧?马克思老人家的玩笑也开得?”
麦微失笑:“我真不知道。a省的经济好像不那么景气,怎么想起办音乐节?”
林筝说到本行顿时眉飞色舞:“这你就不懂了,首先澄清一个错误观念,事实上,经济和文化没有必然联系,还是马克思他老人家说的,经济不发达的国家和地区往往能在文化上演奏第一小提琴手,就象当年的德国,在欧洲国家自由竞争资本主义时期远远落后于英法等国,但是他们却有最伟大的哲学家,音乐家和作家。第二,在现在社会,文化早已不是文化人的专利,它的外延也已由文化艺术的小文化扩大到文明教化的大文化,而且在为经济发展做出贡献的同时,自己也成为了社会经济的一部分,象好莱坞,百老汇,谁还能把它们中的文化和经济分得开呢?象洛桑,像戛纳,如果没有电影,谁会知道这两个城市呢?”
麦微听得入神,细细回味,竟是自己从未想过的另一番天地。
林筝解开保险带,打开行李箱,取出来一盒sk-11织布面膜,递给麦微一张“敷上这个睡觉特舒服,一觉就到了。”
麦微依言把面膜敷在脸上,果然清凉滋润异常,麦微合上眼睛,刚嘟囔了一句:“咱们这样也太没公德了,过来个人不得吓个好歹的”就觉得昏昏欲睡,便不再出声,只一会便沉沉睡去。
酒店是早已预定好的,入住之后,林筝洗个澡便忙着出去谈事情,每次谈公事时,林筝总要严格遵守top原则,穿职业装,淡妆或干脆不化,生怕被人说是依靠色相,想法简单至极。
麦微自己到二楼西餐厅吃饭,从走了之后就再没有回来过,想起楚天舒曾经说过,最爱吃这里的意大利粉,忍不住点了一份,却并吃不出好来,待要重要一份别的,又觉得腹内并不饥饿,自己独坐无趣,便结账回房。
洗澡换衣之后,麦微取出上午借的书,靠在床头阅读,渐渐地看了进去。那真真是一个打翻了颜料铺的时代,红色是鲜血和战火和革命的漏*点,白色是道路两边饿殍们的脑浆以及青天之上失去了血色的太阳,粉色是秦淮河畔的后庭花和孤岛之上淡淡的哀伤,黑色是军统的枪响之后的生前身后事和子夜到黎明间的彷徨,踩在这样的色彩之上的任何故事,恐怕都会有深深浅浅的情难自己和多多少少的言不由衷。
陈丹妮提到了一个煊煊赫赫的家族,势力遍布军、政、商各个领域,他们以及和他们同样的那些人的一举一动对于神州大地的芸芸众生们来说就仿佛冥冥之中的那双翻云覆雨的大手,这双手划起火柴可以在西边点一把战火,这双手签署一份文件的笔刚一掷下,东边几个省区粮店的门口就会排起长队,炒汇的男女就可能暴发或者破产。麦微不知道陈丹妮要讲的故事中的人和这个家族有什么样的纠葛或者就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唯一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一切好看的故事不外是“痴男怨女,爱恨情仇。”是港岛女作家李碧华的八字真言。
房间门响,林筝一边打电话一边往里走,麦微只听她说:“你看,你怎么这么不相信人呢?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啊?我要的是什么你应该比任何人都了解,为什么还说这样的话?”反反复复就是这样几句话,也不发作,只是耐心解释,麦微从未见过林筝对什么人有过这般情态,想必是那真命天子冯雪峰,果然,听林筝说:“好吧好吧,我让你和麦微说电话,尽给我丢人。警告你,不许借机会和人家美女套近乎啊!”然后把电话递给麦微,面有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