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前,我想起那奖金来,上班前悉数交给妈妈,老人家欢欣鼓舞地收了起来,全不知女儿为这个还受了些闲气。自从父亲七年前过世,我就和妈妈相依为命,妈妈在老家那边有每月500元不到的退休金,加上我的工资,老人家精打细算,每个月除了固定开销,都能小有积蓄,她总念叨着攒了给我结婚用,只是想不到女儿婚姻大事是如此的遥遥无期。
我正点来到处里,看见大家的目光都有些躲闪,就主动从对桌老李的手上接过两只暖水瓶去打开水,老李是处里年龄最大的老科员,小声问我:“小施你昨天是不是生气了?”
我已经释怀,笑着摇摇头。水刚打回来,没到门口就被处长堵住了,他还是沉着一张脸,对我说:“施慧你过来一下。”
我在同事各异的目光中放下暖瓶,跟着处长走出去,一直到了他的办公室。他让我坐下,可他自己却站着,在地上遛了两趟,下了很大决心地问我:“施慧,你实话实说,你到底和厅领导是什么关系,亲戚?”
我极其好笑,心想厅长一片好心替我挡事儿,可是把自己也给装进去了。处长琢磨我的表情半晌,也学了我似笑非笑道:“小施你不说也罢,政治部孙主任点名让你去一趟北京,你把身份证拿去行政部订机票,明天下午走。”
我瞪大了眼睛,虽然我去过北京出差,那都是每年元旦左右去报年报,再说我一个小科员去北京,卧铺足够了,根本不用坐飞机呀,我奇怪道:“去开会吗?”
“送材料!”处长重重地说。
坐在进京的飞机上,透过眩窗俯瞰,正值深秋季节,碧空万里无云,空气透明如洗,在夕阳的辉映下,江河秀丽,层林尽染,我压抑几日心情一下子开朗起来,对派给我这份好差事的厅领导也充满了感激。孙主任昨天把我找去,详细问了我许多个人情况,包括我当特警的经历,然后亲切地告诉我,派我出差只是个借口,主要是让我放松放松心情,好好逛逛北京,顺便再去趟承德,就当成是休假好了。我感激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当时只想可能是刘厅长对他说了我的情况,这次出差是组织对我的关怀和照顾吧。
下了飞机,厅里住京办事处的车来接,北京傍晚堵车很厉害,到了位于朝阳门的招待所已经是八点多钟,我洗漱一下就休息了。第二天一早就在招待所食堂吃了早餐,我们部里离办事处只有两站地,北京秋日的天气晴好,我步行到部里正好赶上上班,把文件送到法制宣传司,轻松完差后坐电梯下楼,边走边想应该逛逛什么地方,是八达岭长城还是故宫**,上次来北京还是七年前招兵路过,这些名胜虽然去过,可印象都不深了。
我把这一天都计划出去了,愉快地漫行在硕大的旋转门里,心情轻松得有如一个放假的顽童,一抬头,看见有人在旋转门的那一头拍了玻璃向我大叫,弄得我恍然若梦。早晨的太阳光反射玻璃上,我看不清楚他,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疑惑着出了门,稍稍等了一下,就看见一个背了精致挎包的高大男士急匆匆地走出来,一路还喊着我的名字:“施慧!施慧!”
我怔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心里意外之极,是高煜,我居然在北京看见了高煜!
高煜扶扶眼镜,很着急的样子:“施慧你也来部里办事?”
我啊了一声,他看看还在旋转的大门,回头命令我:“你先别走,我一会下来找你,啊!”我不想和他再发生什么关系,赶紧推脱:“不行,我还有事!”
他笑了一下:“你有事我陪你,我有车!”
“不麻烦你了,我打车能报销!”
他又面带急色:“不是呀施慧,我正好有事求你帮忙,很重要的事,你一定得帮我!你先等等我,我要上一趟律师公证指导司,大约”他看了一下手机:“二十分钟就下来了,你千万等我!”
我这才想起来他是律师,到这里办事是顺理成章的。我目送他旋风般又进了门,就站在门外静候,等了十多分钟,看见他几乎是跑出来的,左右看看找见了我,舒了一口气,拉着我上了一辆白色切诺基。
我看出这是一辆新车,很喜欢这车的风格,就问:“你的车?”
他笑了发动了车子:“是我哥们的,他在北京混得很好,这样的车有他十辆都不止。不过,我早晚会在北京有车的!”
他的样子很自信,让我想起他方才的话:“你要我帮什么忙?”
他开始切入正题:“施慧你真得帮帮我,我这次来北京是联系业务的,谁知我的秘书一下飞机就进地坛医院切阑尾去了,现在身边一个人没有,你只当救急,给我当我两天秘书行不?”
我眨眨眼,大觉他要求突兀,他聪明地看出我的疑虑,调皮地一笑:“不是小蜜!不过,给我当秘书比小蜜还严重,得会三陪,陪吃,陪喝,陪玩乐!”
他先入为主的幽默总是恰到好处,我当时就给他气笑了,他又低三下四地恳求:“我现在这档业务正在十字路口,身边真需要一个人,正巧你也在北京,老乡见老乡还两眼泪汪汪昵,你只当他乡遇故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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