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了。没有必要先导演那么一出狗血剧,然后让一个密探冒着被人跟踪的风险,亲自和我接头。而且根据我对周庐密探的了解,他们也不至于蠢到那种程度。即使真的是发挥不稳定,我能享受到太多补救的措施了。有个很简单的道理,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蠢人,而当你觉得你身边的人都是蠢人,那只能说明你自己才是被坑的那一个。所以让简单吃我的醋,看似巧合,实则是刻意的引导。造成太虚剑宗团队内部的分裂,和方未明想要我成为武林盟主的想法是相悖的。那个突然冒出来的金鲤,起码和方未明不是一心的。”
荀笙笑了笑,似乎是对于方未明的境遇有些满意:“我不仅和军方勾结到了一起,还和官府暧昧上了,还大刀阔斧的进行了改制。方未明不但没有限制我,还给我提供了助力。之前没人敢和方未明作对,现在我给你们提供了一个攻讦方未明的点,你们不会抓不住。而且从时间点上看,你们的一系列举动也是和现实相吻合的。”
刘天赐忽略了荀笙这段话,而是从上一段话里抓了个重点,而后冷声道:“周庐居然想干涉武林盟主的竞选?”
荀笙翻了个白眼,演戏这么容易上瘾吗?那那些小鲜肉拍电影电视剧的时候,为什么还要让人抠图呢,自己上去演不好吗?
荀笙压根没顺着刘天赐的话茬说下去,而是自顾自的说道:“其实我也不觉得周庐内部就那么团结,党内无派,千奇百怪嘛。这一段时间里,我多少做出来一些小成绩。这很有趣,因为我把太虚剑宗抓的紧了,人们会对方未明产生质疑。我如果没有能力把太虚剑宗抓紧,人们还是会对方未明产生质疑。方未明啊方未明……”
刘天赐很不会读气氛的打断了荀笙的感慨:“你说这么多,还是没给出来一个有人想要置你于死地的理由。不管是周庐内部的斗争,还是别的什么,都牵扯不到你这个太虚剑宗宗主不是么?”
荀笙摇了摇头:“当然有,不过未必是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理由呢?”
荀笙嘿嘿一笑:“和你一样,我也是周庐的人,还是方未明钦点的人。未必要置我于死地,但只要拿下我,就有足够的理由去搞方未明了。其实说实话,你们没有必要找我的麻烦,因为我也想把方未明给整死。当然,现在晚了。”
刘天赐脸上的很多情绪,诸如提防、敌视、疑惑都消失了,通通化作了一种无奈:“你就没有想过,假如我真的和周庐没有关系,你这么明说你是周庐的人,就不怕我把这个消息宣扬出去吗?”
荀笙耸了耸肩:“你对我动了杀意,我自然不可能放过你。不管我猜的对不对,我今天都要整死你,我有什么好怕的?”
刘天赐感觉荀笙说的好有道理,他竟然无法反驳。
不过刘天赐还是有点疑惑:“为什么要说现在已经晚了?你刚才都说了,你也想整死方未明,为什么现在不试图和我们谈一下条件,然后联合呢?”
荀笙说道:“原因有两点。”
“哪两点?”
“第一点,你不会未卜先知。老早在这等着我,看上去是挺有隐士高人那范儿的,不过我是唯物主义者,所以我深究了一下这背后的原因。只能说明刚才被我打跑的那几个人,多半不是千机门的弟子,也是周庐的人。就算是千机门的弟子,他们拿到的命令,主要任务之一,应该也是在追踪过程中把我引导到这里。我虽然从文艺作品里边儿看到过挺多反追踪技巧,但人家毕竟是干这一行的。我总不能拿自己的兴趣爱好,和人吃饭的家伙事儿比。虽然我一开始就想来天晴河体验下,但我在这个时间点走到这个河畔,应该不是什么偶然。或者说因为你在这里,所以偶然绝不可能是偶然。”
刘天赐鼓掌:“不错的推论。”
荀笙继续说道:“他们被我打跑了之后,肯定是要回去交任务的。我表现出了能够轻易制服二品高手的力量,你上头的人对你的实力,现在应该没有那么放心,所以他们汇报完之后,估计等会儿你的援军就来了。”
“这为什么能成为原因?”
“我再不爽方未明,在周庐眼中,我都已经和方未明绑定到一起了。你们是方未明的敌人,也就是我的敌人。能一次性把这么多敌人搞定,我是很兴奋的。”
“第二个原因呢?”
荀笙笑了笑,指着自己说道:“刚才和我做了这一番交流,你觉得我是那种能够轻易受制于人的人吗?”
刘天赐摇了摇头,他现在多少有点儿理解,为什么方未明笃定,长安街头一个破帮人代写书信的,能够掌握太虚剑宗这个庞然大物了。
荀笙说道:“所以呀,对掌控不了的棋子,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直接丢出棋盘,最好再直接踩烂掉。大家都是管事儿的,这点道理不会不懂吧?我和你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没有和谈的可能性。”
刘天赐从水中拾起竹篙:“不过你千算万算,却是漏算一点。”
荀笙笑道:“说说看?”
刘天赐将竹篙横于身前:“我们费尽心机的让简单离开了你,谢见君虽然和周庐有所勾结,却不是方未明那一派的,而是我们这一派的。现在你的身边已经没有人能够保护你了,而你,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荀笙抽刀,缓缓吐出两个字:“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