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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红蓝对决一一见面就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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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那头,浙江军区医院的院长不停的擦汗。

    “呃,首长,事情是这样的,上次您不是让我削了给夫人做流产手术医生的军籍吗?咳咳,那是个男医师,叫胡东伟,是妇产科的主任,技术很好!咳咳,您先别急先别骂我,今晚我吃夜宵的时候碰见他了,您听我说,您一定要听我说,事关重大,这关系到两个小少将的性命,卑职不敢隐瞒!”

    —

    晚上八点,浙江j市一家韩式炭烧料理店。

    韩欣宫。

    “阿尼阿塞哟!”

    迎宾小姐穿着隆重夸张的韩服,热情的给进门的所有客人打着招呼。院长一身便服,刚一进门,就看见了正在烤肉喝闷酒的胡东伟。

    他摇了摇头主动坐了过去。

    “东伟啊,这么巧啊,也来这里吃夜宵?”

    他自己倒了杯清酒,然后咂巴了一口。

    “院长,我这不是夜宵,是晚饭,我没吃晚饭。”

    胡东伟大概三十出头的年纪,秃顶,方脸。

    如果没有跟少将夫人的流产手术牵连,他的前途一片光明,这下好了,少将震怒了,一声令下,他被强行专业,撤了军籍。

    脱掉了军装,他一下子什么骄傲都没有了,非常郁闷。

    想了想,抢过了院长手里的酒瓶子,对着就吹。

    院长唇角微抽:“呃,东伟,这是清酒,不是啤酒。”

    胡东伟仰头干掉了半瓶才正眼看他,傻乐了一下:“嘿嘿,真好,院长啊,你一定不知道吧,平时我很怕你,就怕你不提拔我,就怕你不欣赏我,不过今天我不怕你了,因为你管不着我了!”

    院长脸一黑,拍着他的后背:“什么话,平时我不是也很罩着你,你可是妇产科的第一把手,对了,这次你真是倒霉,怎么就惹上了梁羽航少将啊?双胞胎啊,你怎么敢把小少将给害死?”

    胡东伟又多喝了几杯,脸颊绯红,眼睛也醉醺醺的一片朦胧。

    “院长,你懂个屁,此事必有蹊跷!”

    院长大惊,疑惑。

    “什么蹊跷?”

    胡东伟摇了摇头:“我答应了一个朋友,不能说!”

    院长猴精儿的,闻着味儿了。

    肥手温柔的给胡东伟秃顶上的三根毛位置摆摆好,然后又给他新开了一瓶酒:“来,别光说话,你晚饭都没吃呢,吃肉吃肉!”

    胡东伟工作没了,军籍没了,正是人生最郁闷的时候,对酒他是来者不拒,仰头就喝。

    院长见他已经喝得七荤八素了,试探道:“东伟,东伟?醉了吗?”

    胡东伟用生菜包了个肉片,打了个嗝儿:“没有没有,当然没有,我哪里有那么不济的?”

    院长伸出了一根手指头在他面前晃了晃,然后神秘兮兮的问道:“这是几?”

    胡东伟看了看那根手指,黑着脸:“这当然是一,我说了我没醉,真是。”

    院长又加紧倒了几杯。

    他好奇的问道:“东伟,你说人怎样了才算喝醉?”

    胡东伟指着头上的一盏小桔灯信誓旦旦的表示:“当你把这两盏灯看成四盏灯的时候,就说明你醉了。”

    吧唧!

    院长手里的肉掉在了桌子上。

    他愣愣的看着头顶的一盏灯,笑了。

    “东伟,说说吧,少将夫人流产那事到底有什么蹊跷?”

    胡东伟连连摇头:“不行,我答应了衣丰,不能乱说的,关系重大”

    “哦?”院长又给他倒了一满杯,捋了捋他头上的三根毛。

    “为了朋友,军籍都不要了?”

    胡东伟有些撑不住了,开始萎靡的趴在桌子上,喃喃自语:“他帮过我。”

    院长换了一个路子去试探:“那个叫衣丰的帮了你,然后他让你干什么了?”

    胡东伟砸桌子:“让我伪造了一张衣开开的流产手术单。”

    院长大惊,蛤蟆眼都快弹出来了:“伪造?那你的意思就是说”

    胡东伟捶地:“劳资连衣开开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就把单子开了”

    “原来如此。”

    院长了然。

    —

    石破天惊的一个电话,真是有着枯木逢春的效果。

    梁羽航的手一直在颤抖,脸色白如雪,薄唇也变得青紫。

    寂静的林梢里,一片百里冰天,只能够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嗤呵,嗤呵,嗤

    没有人能够体会他此时的心情,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哭还是该笑,那张俊脸因为这份意外的惊喜而变得小心翼翼,他不敢去触碰,怕一碰幸福的泡泡就碎了,反而是压低了声音。

    “你的意思是,夫人她流产是假的?”

    “卑职可以断定,夫人没有做这个手术,两位小少将大人,应该都还在。”

    吧!

    梁羽航猝然跪立在雪中,他死死的盯着头顶明月,脸上是密布的泪水和失而复得的狂喜。

    他的孩子,还在!

    她的老婆,并没有那么绝情灭爱!

    他的薇薇,依然是他想象的那个样子,那么善良心软,从来不曾对不起谁。

    “白薇薇,你骗得我好惨!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没有责怪,只有一种深深的心疼和喜悦,还有就是强烈的幸福感。

    他的薇薇,带着他的两个孩子,独独撇下他跑了。

    他不怪她,他没资格怪她,他好喜好喜,静静欢喜静静流泪

    “太好了,太好了”

    嘎吱,远处,有着细微脚踩积雪的声音。

    “谁?”

    他警觉,翻身而起一声冷喝。

    那人似乎很慌张,根本就没停下步子,拼命的逃匿。

    他循声奔去,在一棵白桦树下驻足。

    月光下,树根下的白雪中留下了一串凌乱的脚印,36码的小脚,在这冰天雪地的边境线上,还会有谁?

    “薇薇”

    声音都在颤抖,他一手扶住了白桦树,白薇薇来过。

    “薇薇!白薇薇!”

    他惊呼,然后疯了一样的沿着那串脚印狂追。

    前方的小影子越来越清晰,军大衣都跑掉了,帽子也跑掉了,一头漂亮的长达全都飘在身后。

    “老婆!别跑!”

    梁羽航加紧步频,听得他的叫喊,白薇薇更是加快了速度,小兔子一样的逃进了蓝军阵营,三转两转之后,消失在中军帐。

    “老婆!”

    梁羽航在营地口子上放声大叫,沮丧,懊恼,急切,他必须见到她好好的抱抱她,他有很多话要说,立即马上!

    他还想冲,却被两挺机枪给架住了。

    这是全**演,很多都不是他的兵,并不认识他,也不给他面子。

    “对不起这位首长,这里是蓝军阵营。”

    哨兵一看他的肩章就大吃一惊,但还是很认真的拦住了他。

    “你们把刚刚进去的那个人给我叫出来!”

    梁羽航摸了一下额头,好嘛,见到了白薇薇,腰不酸了腿不疼了,高烧也没有了。

    “抱歉,那是我们的白校官,她刚吩咐过不要放任何敌人进来。”

    哨兵汗。

    “敌人?”

    梁羽航看了看自己红军的臂章,气得脸色铁青。

    白薇薇,你老公什么时候成了敌人了?

    “首长,您请回”

    哨兵还没有把话说完“呯呯”两声,被梁羽航打晕了。

    直接冲到了白薇薇所在在中军帐。

    操!

    他气得压根痒痒。

    白薇薇竟然和别的男人睡一个营房。

    刚要挑帘进去,衣丰出来了。

    什么都没说,衣丰已经知道了,微微垂下了宽宽的双眼皮儿,然后缓缓的摆出了格斗的姿势。

    男人之间,很多话都不必说得太透彻!

    梁羽航火大,高声喝道:“老婆!出来!你听我说,我来接你走!”

    “她不会跟你走的。”

    衣丰冷冷的摊开了手心,然后做了一个“开始”的姿势。

    梁羽航咬牙,两个人终于动手了。

    —

    好几年的兄弟,同室操戈。

    一个要带回自己的老婆,一个要保护受伤的朋友,他们两个打得很狗血,很原始。

    两人你一拳我一拳,很优雅,很有规矩。

    他们谁都不躲,谁都不逃。

    一人一下,一次一轮换,不多不少,谁都不争,谁都不抢,你打完了,我再开始。

    呯!梁羽航重拳出击砸在了衣丰胸口;啪,衣丰劈雷闪电揍在了梁羽航的颧骨。

    你一下,我一下

    打完之后还会摆好姿势迎接对方的拳脚,另一个也很礼让,静静的等,等对方ok了再果断出手

    月亮都看不下去了,气呼呼的躲在浓密的云层里。

    天色一下子变暗,对面的人影也几乎都看不出来。

    “衣丰!”

    帐篷突然里惊叫一声,然后帘子一掀,冲出一个瘦小的人影。

    梁羽航擦了擦唇角的血迹,知道衣丰见血晕了。

    小人儿架着衣丰就往帐篷里走去,独独把他给晾在了雪地里。

    “老婆!我也受伤了!”

    梁羽航摸着自己曾经俊美的颧骨,叫的惨兮兮的。

    呯!

    帐篷里一颗子弹擦着他的头顶飞过,吓得他寒毛倒竖。

    “老婆”

    可怜兮兮的抽了抽鼻子,他冷得双手抱胸,然后踉跄着走了。

    薇薇还有身孕,不能气坏了她。

    她肚子里的,可是双胞胎,他的孩子

    梁羽航咬着牙,恶狠狠的看了帐篷上衣丰的倒影一眼,然后傻乐乐的走了。

    —

    这个让他惊喜交加的夜晚,他注定难眠。

    中俄边境,额尔古纳河畔白桦林中,一道长影呆呆的静立。

    风雪不停的飘在了他的身上,不久,他就由绿变白,他一动不动,一对炯利的眸子冷冷的看向天边冷月。

    有月亮的地方,就有白薇薇。

    白薇薇,老婆呵长长密密的睫毛上都沾满了雪花,他眼睛一眨不眨的,似乎是的透过月亮看着某个人的影子。

    眼泪和融化了的雪花都在他脸上结成了坚冰,他也快结成了坚冰。

    真好!

    老婆,孩子,都还在,真好!

    他要珍惜,加倍珍惜!

    没有什么是他放不下的了,他已经做得够多了,接下去,他要为自己活上一次!

    名誉、地位、军功,没有什么是不能够放弃的,但是白薇薇,他不会再辜负!

    —

    翌日。

    军演前的动员大会在猎猎寒风中召开。

    正午十一点的样子,日光还算暖和。

    军委里的郑达远上将亲自主持这次全**演,露天主席台上,他居中,两边都是一些军官,级别都在校官以上,虎澈蓝彪位列其中。

    他的左右两边,还空着三个位置,左边一个,右边两个,应该是留给红蓝军主帅的。

    “咳咳”郑老胖子顶着个大皮帽子,鼻子冻得通红,啰嗦完了半天之后,终于开始宣布:“下面有请红军主帅,梁羽航少将,大家欢迎”

    哗哗哗!雪野里,战车上,凳子上,林梢之间,掌声雷动。

    梁羽航晃悠着大个子,军装笔挺的走了上来,朝万名战士敬礼之后,神色自若的在郑达远的左边坐好。

    郑达远本来心情不错,看见了梁羽航颧骨上的乌青,唇角抽了抽。

    他赶紧捂住了话筒:“羽航,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打架。”

    “为什么?”

    “抢老婆!”

    梁羽航寒着脸,看到了他右侧的两个空位子,想了想,突然起身坐在了其中一张上。

    “咳咳。”

    郑达远皱眉,他知道这位少将的脾气,也没有多说,不过他很奇怪梁羽航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去换个位置?

    答案很快就出来了。

    “有请蓝军主帅,战神衣丰!”

    哗哗哗!声如雷鸣。

    士兵们对这个六级士官出身的主帅很崇拜,衣丰就是所有基层人士的偶像。

    看看人家,连个班长都不是,照样统帅全军。

    逼,就是这么牛起来的!(咳咳,经典!)

    衣丰静静的上了主席台,在郑达远的右侧坐下,他不屑和梁羽航坐一起。

    郑达远看了看衣丰的香肠嘴,唇角又抽搐了一下。

    他赶紧捂着嘴用唇语询问:“衣丰,你的嘴是怎么回事?”

    衣丰微垂着眸子,没鸟他。

    郑达远左右看了看两个名将,一个比一个出彩,他感到这次军演真的有好戏看了,老狐狸眼睛眯了起来。

    梁羽航身子靠着椅背,淡淡的看着自己右手边的空位置,笑得有些邪魅。

    白薇薇,看你往哪里跑。

    他故意占了这个位置,衣丰肯定不会坐在他身边,那么坐在这里的就只能是白薇薇。

    她,还有得选择么?

    眸光炯亮。

    郑达远自是知道暗潮汹涌,他心情非常不爽,这可是全**演,好歹也是他五星上将主持的,两位统帅都成了这个熊样子,仪容仪表不整的,成何体统?

    两个年轻人,面子总要给他点吧?

    强压下了怒火,他又得意的笑了,幸好,他手里还有一张小王!至于那张大王嘛,他暂时不拿出来

    咳咳!

    对着话筒,他底气十足:“有请蓝军特战督导,刚刚从莫斯科学成回国的生化专家,白薇薇少校!”

    白薇薇?白薇薇?在军中这绝对是一个新鲜的名字,以前传说有军中双姝,一个是郑真,一个是景微澜!现在这个白薇薇,又是什么样的女校官?

    哗哗哗!哗哗哗!雷声阵阵,纯男性的世界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大家都很兴奋很期待,都热情的鼓着掌。

    梁羽航炯利的眸子不停的在搜寻,都好几天了,他他妈的是天底下最可怜的男人,明明知道自己老婆就在军营里,连个正脸都一直没见着。

    薇薇呵出事到现在快三个月了,他一直没有见到那张朝思暮想的俏脸,她,会从哪里出现?

    炽热的眸子再次紧紧的盯着所有登上主席台的通道,突然,他发现下面坐着的士兵中,站起了一道小小的绿色影子。

    薇薇!是薇薇啊!

    梁羽航异常失态,目瞪口呆的屁股就离开了椅子要站起来。

    郑达远疯了,肉嘟嘟的大手一个劲儿的拽着梁羽航的衣襟,下巴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羽航,你疯了,你给我坐下,有摄像头!”

    温柔乡,英雄冢,果真一点都没错。

    羽航变了,以前跟他家的真真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这般的失常,他是该高兴还是该忧虑?

    肥胖的下巴又抖了抖。

    —

    梁羽航被强行按了下来,他对周遭的变化浑然不觉。

    风定了,天青了,老婆来了,他的人生从此阳光了。

    白薇薇在大会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在军中就坐了,听到了郑达远报到了自己的名字,她知道再也躲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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