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航身子一僵,他对从身后拥抱他的女人完全没有抵抗力,幸好白薇薇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想了想,不希望她太累,柔柔的拒绝:“别闹,在床上等我。”
白薇薇抱得更紧了,死死的将小脑袋在他后背贴着,大有谁都别想拉开她的架势。
“不要,我只是陪着你,绝对不吵你,累了我就去睡觉。”
她知道他心疼她,但是没有他她也睡不着啊。
梁羽航一脸便秘装,这丫头拗起来扭头牛都拉不回,忍笑再次拒绝:“放手吧,乖,我去尿尿!”
实在是奔波了四个小时没有放过水,膀胱压力太大,刚才又被她一撩拨,通胀的厉害,他虽然说得轻松,但也是实话。
“我陪你。”
白薇薇很坚定,小爪子在他胸前挠了挠。
啪叽!
梁羽航好像一瓢凉水兜在头顶,马上下身的肿胀就退了。
草!
男人尿尿她也要陪着?
这个粘人的小东西她有没有搞错?
咬了咬牙,他寒着脸朝卫生间踱步,身后的小人儿狗皮膏药一样的挂在他后背果然跟了进来。
唇角剧烈的抽搐了一下,他冷冷的开口:“五、四、三、二、一!”
我靠!
数到一了,家伙都掏出来了白薇薇还不走,她当真要这样抱着他小便?
窘!
梁羽航讪讪的又把东西放了回去,一脸苦涩:“嘿嘿,老婆,你在后边,我尿不出来”
倒是白薇薇不耐烦嫌他啰嗦不够大气了,在他后背发出闷闷的抗议声:“赶紧,不尿会得前列腺炎,咱么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你当我不存在,尿吧,随便尿!我绝不偷看!”
梁羽航快被气死了,碍于她是个病人不好发作,估计所有的人生病了都像个小孩子似的难搞吧?
但愿他的薇薇早点好起来,这丫头脑袋是不是烧糊涂了?
生平第一次,他是被迫的,很委屈的去做了一件事情。
哗哗哗
人世间最窘的事情莫过于是,你在尿尿,你的女人在身后抱着你。
抖了抖,梁羽航咬着牙:“老婆,你可要负责,这可是我在别人面前的处男尿,都给你了,你以后发达了不能甩了我!”
白薇薇暗笑,小手指在男人胸肌上搔了搔。
梁羽航唇角抽搐了几下,然后又拖着白薇薇去了客厅。
“大人,你倒也是个爽快的,让你嘘嘘你也就嘘了,尺寸不错哟。”
得了便宜还卖乖,贼兮兮的嘟囔着。
本来梁羽航脸子就挂不住了,还被白薇薇这么凉凉的一句,俊脸一下子就垮了,好嘛,一世英名都别她给毁了。
“真是要被你逼疯了!”
他咬了牙呀,然后大手朝身后搂住了她的小屁股。
淡绿色的空间内,高大的军人长身玉立,一个软趴趴的小动物顽强的挂在他的后腰上两人一前一后拖行
梁羽航快疯了,干脆举白旗告饶:“老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要不我抱你好不好,你总是躲在我身后也不是办法吧?”
白薇薇嗤嗤暗笑,然后得意洋洋的坐在他的对面,大方的一指桌子:“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办公吧,我看书好了,咱们谁都不影响谁。”
羽航
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梁羽航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长吐了一口闷气:“真是要被你逼疯了!”
找了几本关于内蒙古地里和历史方面的书摆在她面前,气呼呼的打开自己的文件。
白薇薇很乖,一点动静也没有,接过书就看,甚是她连看书翻页的声音都弄的极低,她是真的怕扰了他。
夜色四合,窗外更加寂静起来,灯光下,男人认真做事的神情更加好看帅气。
不知不觉中,白薇薇始终没有将手里拿倒了的书正过来,大眼晴怯生生的打量着军务繁忙的男人,她看着他飞快的签署文件,看着他皱眉打电话布置任务,看着他时而起身在身后的书架里查找资料
他的一颦一笑,一皱眉一回眸,都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脑海。
不知不觉,有些出神
梁羽航,你是那么高高在上,我白薇薇不过是一株不起眼的杂草,到底有什么好的让你留恋?
眼睛早就成了桃子状,还一弹出一缩进的闪烁不停,她很隐蔽,努力不引起男人的注意,单手撑腮,歪着头,张着嘴,放着电
梁羽航轻抬眼梢看她的时候,她就是那副标准的花痴状。
长指隔着桌子就轻弹在她额头:“小色鬼,累不累,快去睡吧,我就来。”
“哦!”白薇薇捂着额头回过神来了,刚一撅嘴马上就又笑了,他明显是舍不得她,弹的一点都不疼。
“我亲爱的少将大人,你长的好美哦。”
梁羽航脸一寒,不由分说越过桌子将她打横抱起:“都开始说胡话了还说不累。”
白薇薇确实是有些累了,反抗不动了,乖乖的挂在男人的怀里,糊里糊涂的:“人家没说胡话,你长得真是深得哀家的欢心”
还有太多的话想要说出了,但是最终都变成了喃喃自语,长长卷卷的睫毛缓缓合拢,然后她甜甜的睡过去了
梁羽航缓缓抽身静坐在床前,衣服的一角还被白薇薇死抓着不放。
大手缓缓的为她撩了撩脸庞边上的长头发,叹了口气:“还说不累,一沾床就睡着了。”
目光柔柔的拢在那张白皙的娇媚脸蛋上,梁羽航双手环胸歪着头看她:“老婆,我是男人,男人嘛是不能用美来形容的,你老公我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这都不过分,真正能算得上美丽的人,是你,白薇薇,梁羽航的小妻子”
大手轻轻放在白薇薇光洁的脸颊上,指白如玉,关节分明。
拇指轻轻骚动着她的皮肤,她的嘴唇,她的小耳朵,梁羽航眸子暗了暗:“我真是该死,为什么小时候要赶走你,知道吗?你走的那天,我去车站送你了,还带着要给你的生日礼物”
—
十二年前,秋老虎的尾巴。
北京梁宅。
刚刚被动的参加完一个舞会跟着父母回家的少年有些疲惫了,脱掉了衣服露出了精壮结实的上半身,一番沐浴洗漱之后,他独自扭开了台灯坐在书桌前。
今天舞会上的小女孩真是可爱,大大萌萌的眼睛,说话不说话都喜欢嘟着个小嘴巴,像个小公主一样的。
少年淡淡的笑了,在他的心目中,女孩子就是要这个样子端庄可爱的,不像是他们家里那个假小子,整天上蹿下跳打打杀杀的,霸占着他的迷你丛林不放。
白薇薇和景微澜,同样是女孩子怎么差别就这么大?
少年看着书桌上自己的书本,几乎每一本书的封面都被画上了硕大的“白薇薇”三个字,之所以说是画的,因为那字又大又歪曲,绝对称不上是写的。
冷笑一声,他都见惯不怪了,这一定是那个土包子的杰作。
双手环胸全身都靠在椅子背上,他看着那柔和的小灯泡儿发呆。确实是世事变化无常,一样的小姑娘,却因为身份地位的不同,境遇也有所不同。
景微澜的玩具和生日礼物竟然会是一个金球,他们家的薇薇整天偷他的玻璃弹珠,抢他的仿真手枪。
少年寒着脸皱着眉,然后按了一下桌面上的按钮。
很快一个警卫推门进来:“少爷!”
少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甩给了他一张信用卡:“帮我做件事情,去给我定制一颗金球,不能比兵乓球小,我要实心的,千足金,明天就要。”
警卫没有任何异议,拿着卡走了。
少年像是做了一件很开心的事情,然后舒展了一下手臂准备上床睡觉。
这是他十多年的人生中为数不多替别人着想的善事,土包子,明天我要你感激我,抱着我哭鼻子!
唇角一弯。
掀开被子修长的腿就伸了进去。
昏暗的视线中,少年的身子刚躺进被窝里就弹跳了起来,他眉色一厉一下子就抄起了枕边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冷冷的抵在身边的大黑球上:“谁?”
他的被窝里,怎么会有人?
靠,刚刚他差点要吓残了。
吧嗒一下打亮了日光灯,身边,淡蓝色的被子被顶成了一个大球儿,那个球儿左右蠕动了一下,然后从正中间露出一张黑乎乎的小脸,那张脸上只有一对黠慧的大眼睛勉强有可看之处,然后就是一张缺了一颗大门牙的嘴巴
“白薇薇!”
少年怒。
没错,正是睡得迷迷瞪瞪的白薇薇。
她丝毫不觉得指着她脑袋的手枪有多么可怕,狠狠的揉了揉眼睛,依旧是迷迷瞪瞪的样子:“羽航哥哥,你回来啦”
梁羽航脸色阴沉暴跳如雷。
“白薇薇,你疯了?自己不去睡觉跑我这里来干什么?”
梁羽航的胸膛起起伏伏的,他完完全全被吓到了,这个死丫头,她疯了不成?
尽管她年纪还小,但是他不小了!
她半夜偷偷睡在他的被窝里,成何体统?
白薇薇撅了撅嘴巴,今天她一反常态的非常老实,要是平常,惹了他见大事不妙,她早就像个小泥鳅一样的开溜了。但是今天,她皱眉眨巴眨巴大眼睛:“羽航哥哥,我妈妈不在家”
“什么?”
梁羽航挑眉。
“我妈妈去看一个亲戚了,要明天一大早回来。”
白薇薇挠着乱糟糟的头发,尽管她妈妈已经给她剪得很短了,但还是很乱很乱。
梁羽航气呼呼的把手枪一扔,然后点着她的鼻子尖:“那又怎样?你赶紧给我回自己房间去,少爷我要睡觉!”
白薇薇盘腿坐在他的被窝里一动不动,一点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她抠了抠小鼻孔,然后非常犹豫:“自己睡我不敢,我怕”
噗!梁羽航又好气又好笑,单手捂着自己的额头,然后恶狠狠的瞪着她:“土包子,你疯了?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你妈妈不在你也不能来找我,我是个男人,男人懂不懂?我会吃掉你伤害你的!听话的赶紧走,走远点,你个挫样儿!”
他已经很有耐心了,要不是时间太晚了,怕惊动楼上的爸爸妈妈,他绝对要把白薇薇拎起来打屁股!
妈妈不在了就来找他?他是男人不是奶妈?
要他陪睡吗?
那死丫头也有这个本钱?
太可笑了!
白薇薇依旧皱着小眉头一脸便秘的样子,她两手死死的扯着被子,对床下那个脸都气得发绿的少年视而不见。
“羽航哥哥你就让我睡一晚,我保证躺在你的身边不吵你,也不打呼噜。我妈说了,我睡觉很乖的”
她还在做最后的努力,没有妈妈的房间,黑洞洞的怪吓人的,会闹鬼的!
她好怕怕的咧!
“你!你”梁羽航用手点了点她,然后抿着唇扑到床上一把将她拽到地上,小小的身子摔在地板上“噗通”一声他也不心疼。
“真想就这样掐死你,爱走不走,总之别想爬上我的床!”
他九岁的时候父母就郑重的告诉他要跟女孩子保持距离,他的身份地位摆在哪里,梁博和宋婉怡早就预感到了这个帅气的儿子以后一定会是个少女杀手,叫他自己多加小心,免得被别人算计了。
有钱有地位人家的少爷,就怕被别人偷了种!
气呼呼的拉高被子将头蒙住,他看都懒得看地上的那个假小子。
疯了疯了要疯了,果然人是不能善良的,刚才想到了一样的女孩子景微澜过生日有金球做礼物,他便良心发现的给她也定做了一个。
早知道白薇薇这么挫,他才懒得管她。
良久不见身边有动静,估计那个小挫子灰溜溜的回房间了吧?薄唇一抿,他也静静睡去。
似梦非梦之中,身边突然传来诡异的声音“叽叽叽叽叽叽叽叽”梁羽航大惊,一屁股做起身子,被窝里突然钻出一个呆头呆脑的小鸡。
梁羽航浑身抽搐,愣愣的和那只小鸡大眼瞪小眼。
估计刚出蛋壳没多久,通体黄绒绒的,像个黄色的小球儿一样可爱极了。不过,因为它出现的地方不合时宜,所以,它并没有得到他的欢心。
“啊!这是什么?”
梁羽航瞪大了眼睛,愤怒的一扭头,果然白薇薇还没走,可怜兮兮的站在他的床边,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白薇薇,这是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
梁羽航气结,觉也不睡了,干脆也下地逼到她身前,居高临下的咆哮着。
白薇薇缩了缩脖子,胆怯的指了指那个小鸡:“那是小黄,它是我的好朋友。”
靠!
梁羽航恨得咬牙切齿!
幼稚!
真是幼稚!
“白薇薇,你睡觉也抱着一只小鸡吗?你不怕它晚上拉你床上?”
白薇薇连连摆手,然后从床上抱下了那只小鸡,指着它的屁股笑了,一笑就露出大豁牙子:“不怕不怕,我把它屁股粘上了!”
她很兴奋,因为这是她独门开创的秘籍。
好几个午后她都抱着小鸡在花园里睡着了,没少被拉屎,后来她就学乖了,睡觉的时候就用透明胶把鸡屁股粘上效果还不错,只是小鸡的屁股上毛越来越少了而已
“厚!我真是要疯了!”
梁羽航狠狠的把枕头往地上一砸,然后不由分说单手拖着她到了她自己的房门口,开门,无情的将她推了进去,然后死死的关门,任凭她怎么捶打都不开门。
疯了疯了要疯了,必须赶紧把她弄走。
他的生活已经被搞得乌云蔽月
“开门开门!羽航哥哥开门,我怕,我好怕!”
白薇薇不停的哭喊,自从爸爸死后,她就特别怕黑,妈妈说爸爸是到了一个很黑很黑的地方去了,那里有牛头马面,还有鬼只有经过阎王审判合格的人,才能上天,不然,就要下油锅不乖的小朋友也要被抓走的,天一黑牛头马面就来了
当时心力憔悴的妈妈故意骗她为了让她不要淘气,没想到白薇薇听着就害怕了,她不敢一个人在黑暗中。
“开门开门,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不要一个人呆着,放我出去”
梁羽航冷冷的堵在大门口,眸色微寒。
这一次,他是真的铁了心
他不知道她心里的阴影,当然,按照他当时的心境,恐怕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放白薇薇出来再爬上他的床去养小鸡。
“羽航哥哥我怕黑,我找不到开关救命啊”最后一次,白薇薇声音越来越轻了,逐渐房间里一点声息都没有了
梁羽航摇头叹了口气,然后才起身离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恼怒的把所有的床单被套都换了,怎么闻房间里好像都还有一股子鸡屎味,疯狂的折腾到了大半夜,他这才气呼呼的睡着了,少年的眉头就紧锁了一夜,任谁都解不开。
翌日,大中午的他才起床,梳洗罢独自下了楼,发现今天家里非常安静。
那丫头呢?
冷哼一声,她不在更好!
警卫及时过来交给了他一个和景微澜那个一模一样的金球,他想了想,有折回到楼上推开了白薇薇母女的房间。
估计是白薇薇她妈妈回来了的缘故,今天她们的房间收拾的特别干净,干净到让他有一种人去楼空的感觉。
“警卫!”
他皱了皱眉。
“白薇薇那个小屁孩到哪里去了?”
努力装出冷漠的样子,好像一切都是随便问问的。
“少爷,沈女士带着她女儿赶火车去了,好像是要回东北了。”
警卫也很奇怪,小少爷从来不过问白薇薇的事情,怎么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回东北?”
寒眸微闪,如玉的长指轻轻将金球放在白薇薇的小花枕头边上
“是的,那个小孩好像状态很不好,没精打采还发着高烧,她嚷嚷了一个上午要回家,最后首长和夫人拗不过她们母女,这才同意了。”
“本来首长要派专机送她们的,可是沈女士婉拒了,说没做过飞机怕不行,独自抱着女儿上了公交车。听说是下午一点的火车,1342次,少爷现在去的话可能还赶得及,首长和夫人都去了。”
警卫说完离开。
“白薇薇走了?”
梁羽航挑了挑眉毛,这一天他等得太久了,足足有三个月,真的到来的时候,心里反而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悦
颀长的少年两手插袋缓步踱到了庭院中,只见花盆上、秋千上、窗棱上所有他的东西,多有他常去常动的,都被贴上了便利贴:白薇薇的。
她走了。
再没有人跟他抢地盘了,再没有人偷袭他了他应该高兴才是
暗咒了一声,他急急的开了辆跑车飚了出去
下了车,梁羽航没有去检票口,略一辨别方向,他直接杀向了人迹罕至的vip通道,通道口的服务员态度友好的拒绝着:“你好,这是里高级vip候车室,闲人莫入”
梁羽航冷眼一瞪:“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大踏步迈了进去,那个服务员不敢再多啰嗦。
直接进了月台,铁轨上,一列橘色的火车徐徐启动。
梁羽航左右一看,都没有找到白薇薇的影子:“哪里去了?”
他没有忘记,今天是她的八岁生日,可惜,她看不见了他想送给她的礼物。
列车越走越快,梁羽航一转头,白薇薇正紧闭着眼睛靠在她妈妈的怀里,他连忙扑上去敲击车窗:“白薇薇!白薇薇!”
列车员慌了神,怕出事情连忙过来拖他,一个不够上来了两个。
梁羽航咬着牙咆哮:“白薇薇!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最好永远都别再让我看见!”
橘色的1342次列车渐行渐远,一别,就是十二年
—
“亲爱的,你是我的,我们的缘分从小时候就开始了。”
梁羽航轻轻在白薇薇额上一吻,声音清越好听:“过段时间跟我回北京吧,那个金球应该还在你的房间里。”
十二年前没来得及送出去的礼物,他终有一天要亲自送出去。
好的东西,别人有的,他也要她拥有!
甚至别人没有的,他也会给她!
白薇薇自己是独自在梦中什么都听不见,也不会回答他,像个小猪似的睡得憨憨的。
唇角一弯。
“睡吧,吾爱”
梁羽航轻轻脱了衣服在她身边紧紧抱着她,他知道她怕黑,怕孤独,怕寂寞,她是个闹腾惯了的人。
她刚才那么粘着他却就是不肯告诉他她心里的依恋,她一定是不想他耽误工作吧?
真是个别扭的小人儿。
第一次,他早早睡下。
只因她说过想要一个二十四小时的爱情。
第二天的上午,白薇薇本是不能够参加的,但是梁羽航告诉她会宣布昨天理论测试的的成绩,她就在早上七点准时出现在训练场地上。
她端着自己的左臂,一步一步缓缓的朝队伍靠了过去,很意外的发现,大家的目光都还算是友善。
眼光大略一扫,当日在密林里特别厌恶她的那些士兵大都不见了,昨天忙着考试她没仔细查看,这才她才发现原本三百来人的队伍里几乎是三分之一的人少掉了。
梁羽航快刀斩乱麻,下手可是真够利落的。
奇怪,今天一大早起床,就见她的一些必需品都整齐的摆在床头柜上,但是他的人却不见了。真是个大忙人,动不动就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笑着向衣丰敬了个军礼,然后又朝所有的士兵敬了个军礼,她悄然归队。
衣丰将手里的成绩单交给了虎澈,虎澈会意,扯着嗓子高声宣布:“昨天的理论测试成绩出来了,第一名”
白薇薇转头朝程亮眨了眨眼睛,程亮不动声色,视线碰撞在他蓝色的镜片上时“叮”的一声,两人心照不宣。
“程亮!”
第一名是程亮!
白薇薇很痛苦的忍着爆笑单手拍着大腿表示祝贺,士兵们都很诧异,这次的理论测试包罗万象难度很大,很多人根本就没有做到最后一题,但是一个z大过来的学生仔竟然得了第一名?
衣丰微微垂下了宽宽的双眼皮儿,沉默良久,又缓缓抬眸看向面容沉寂且自信的程亮,微微皱了皱眉。
这个程亮,身上的确有着天之骄子的灵气和才能,但是他的缺点是,太熬了得找个合适的机会挫挫他的锐气才行。一个士兵,如果没有一个平常心,是做不了大事情的。程亮是一块璞玉,若是好好开凿切割,定然能够大放异彩。
可惜程亮本省并不明白这些,多少有些浪费了几位首长对他的栽培。
明知道他黑了考试系统窃取了试题答案,但是谁都没有揭发他,为的就是变相留下这几个特种人才。
“第二名,白薇薇!”
士兵们哗然了,如果说第一名是程亮大家已经很震惊了,第二名是白薇薇的大家就更震惊了,任谁都觉得她不过是依附了梁羽航的势力才进了芒刺,却不料她竟真的有两下子。
昨天的测试明明白白,试题都是随机的,就是为了证明没有人作弊,这是一场公平的考试,她得了第二名,那是他的实力。
啪啪啪!程亮率先鼓起掌来,然后是李子豪和薄西亚,然后是他们附近的几个士兵,然后全体士包括衣丰在内,训练场地上所有的人都在鼓掌,对她行肯定的注目礼。
白薇薇红了眼眶,她知道其实她是第一名,程亮是作弊得来的第一名,她没有看答案,靠的都是自己的知识储备十五年了,从五岁开始父亲就特意培养她,后来父亲牺牲后她也没有放弃自己的爱好和特长,除了生活,她就把所有的钱都花在购买军事资料上了
她知道自己的军事素养不错,但是她不知道自己到了这个水平,她很欣慰很开心,双手合十不断的仰头望天:“爸爸,我爱你,请你相信我!”
最难过的时候到了,表扬了前十名之后,虎澈开始要宣布没有进入前一百名的人选,也就是要被淘汰人员的名单。
不远处的沙滩上,两架庞大的军用运输机正在那里歇脚,待会儿,它们又要终结一部分士兵们的梦想,带走近一半的战士
“下面,报到名字的出列,冯子材、周三定、朱空桥”
很多人都哭了,尽管昨天已经亲手送走了一匹人,但是今天真要轮到自己头上,还是很难接受。
陆陆续续的,一百来名士兵出列,白薇薇红着眼眶看了看身前身后,留在翼风之窠的,就只有百来人了。
皱了皱眉头,她不理解梁羽航的用意。
基诺不是很庞大的组织吗?那芒刺特别行动小组为什么不多留一些人?一共就剩下了百来人,能行吗?
她当然不知道,最终梁羽航要的五十名士兵,都会成为各个分支小组的头头,梁羽航培养的不是普通的战士,他在培养特种兵里的优秀后备干部。
几个月后,当这五十来人带着几千名芒刺特别行动小组的士兵冲向了中俄边境的额尔古纳河时,那那才叫一个壮观。
“好了,现在所有人听令,分为两组行动,一组继续进行海训,一组会宿舍收拾行李十分钟后集合登机!”
白薇薇暗暗看了看,鸭子一直在李子豪身后一声不吭,他直着头却垂下眼皮,不看任何人,不和任何人交流。
因为有程亮传送的答案,他很正常的也没被淘汰!
暗暗吐了吐气,她不是为了鸭子能够继续留在这里而庆幸,她是为了小利子她们暂时安全不用害怕而庆幸,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待会儿和梁羽航谈一谈,看看他有没有什么既不伤害鸭子又能够控制住他的办法!
接下来的海训白薇薇没有办法参加,在沙滩上晃悠了一圈儿,她认真学习了几个动作记在脑中,就鬼使神差的踱步到了医务室。
景微澜还是没有露面,不知道她的伤怎么样了。
医务室的大门敞开着,军医小王出去给宿舍消毒去了,外间空空荡荡的,一股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溢了出来。
白薇薇捂着鼻子,心儿在胸腔里咚咚直跳,两天了,她终于要再次面对那个思密达,心里真是有些古怪的滋味。
那天黄昏,景微澜一身是血,她也一身是血,两个女孩子原本就脆弱的友情彻底宣告结束
还是来看看她吧,有些话也想说说透彻,毕竟爱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希望她能够想开一点不要再走极端了。
咬着牙,她低头轻轻走进了里间病房:“小景,你”吧嗒!
男人如玉的长指一松,茶缸落地的声音
白薇薇一抬头,就看见了一个刺痛她的画面。
梁羽航正单手抱着景微澜,另一手准备给她喂水喝,两个人紧紧的斜靠在床头,一副浓情蜜意的样子。
他的脸紧贴着她的发,他的大手就柔柔的搂在她的小腹擦,注意注意,不是腰是小腹哎,那可是只有亲密的人才能够碰触的位置!
长长卷卷的睫毛颤了颤,目光越来越苍白了
梁羽航和景微澜显然没想到来人会是白薇薇,都是一愣。
景微澜反应比较快,小手楼上了梁羽航的脖子嘟着小嘴:“羽航哥哥,我真的口渴了,再给我倒一杯嘛。”
梁羽航炯利的目光划过白薇薇错愕的小脸,然后又不动声色的收了回来,视线落在景微澜的脸上是又柔和起来:“好!”白薇薇彻底愣住了,眼睁睁的看着梁羽航费力的单手拿起水壶重新倒了杯水没空去多想,她淡淡的笑了笑然后上前接过梁羽航手里的杯子交在景微澜的手里。
“首长,原来您一大早就不见了是来照顾小景了呀。”
不是问句,是陈述句。
梁羽航深眸一暗,聪明如他,又岂会听不出白薇薇的话里有话?
“薇薇,别闹。”
事情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待会儿私下里再和她解释。
薇薇?
白薇薇挑眉看着他,他不是叫自己老婆的么?怎么在景微澜面前又变成薇薇了?
心中在暗自冷笑,梁羽航,你想叫我什么就是什么?
一切就因为你是高高在上的名门贵胄军中少将,我是路边杂草?所以,你想怎样就怎样?
偏不依你!
知道什么叫杂草的逆袭吗?我的少将老公,你死定了!
“懂了。”
她清浅一笑,神色定了定,接过景微澜喝过后的空杯子放在床头柜上,然后静静的转身。
她以为景微澜还和那天黄昏一样一副歇斯底里欲生欲死的样子,她以为她面目憔悴狼狈不堪,她以为她一蹶不振双眼空洞的看着天花板,她以为她永远都不会再嘟着嘴瞪着一双美丽的萌萌大眼
她以为景微澜死了,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
所以,她心疼,她难过,她内疚,她来看她,她来帮助她照顾她,但是——
她错了!
景微澜很好,整齐的齐眉刘海,顺直乌黑的长发,除了一直胳膊肿了一点,毫无异样。还是那个走到哪里都美美的军花小景,还是那张可爱的嘟嘟小嘴,还是那副萌萝莉的俏模样,甚至,她还可以楚楚可怜的在男人怀里撒娇
她很好,梁羽航将她照顾得好到不能再好!
看来,她完全是来错了,她就是一个多余的人,不识相的扰了人家的兴致,她好无聊好没情趣的
白薇薇,你装什么滥好人?景微澜足够强大根本就不需要你的关心,她还有更强大的梁羽航的庇佑!
你是谁呀你,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土包子”呵呵!梁羽航叫你“土包子”景微澜叫你“土包子”他们都是这样子奚落你的,他们是一气儿的,你不过是个外人!
眼眶有些不争气的要红了,白薇薇赶紧使出必杀绝技,大眼睛上翻狠狠的眨巴了两下子,然后再轻轻一抽鼻子,悲情的面孔没了。
风轻云淡抬腿就要走。
身后淡淡的一句:“老婆。”
景微澜花容失色,瞪大了眼睛看着头顶的梁羽航,这是她第一次听他叫一个女人“老婆”这男人称女人最美丽的词汇,竟然和她无关。
小嘴巴皱了皱,她又静静的看向门口身子僵直的白薇薇。
“老婆,等我,一起走。”
梁羽航缓缓将景微澜放倒,然后给她盖上被子,依旧是无比宠溺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尖:“澜澜最乖了,好好养着,伤好了羽航哥哥带你游泳去。”
“嗯。”景微澜眯起了美丽的大萌眼。
卧槽!
白薇薇暗暗捏紧了拳头,当着她的面打情骂俏,还公然相约去洗海澡!
身子已经落入了一个宽宽的怀抱,梁羽航搂着她出了医务室。
“吃醋了?”
男人该死的坏,声音凉凉的。
“没有。”
白薇薇小脸紧绷着,忍不住又用鼻孔看了他一下。
这个男人真是奇怪,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那不是他的萌妹纸么?怎么他又叫自己“老婆”吧?
哼哼!
劳资还以为你依旧要在花姑娘面前伪装成纯情大处男呢!
“没有?”
梁羽航突然捧着她的小脸仔细观察,一边上下将她猥琐了一遍,还一边发出该死的“啧啧”声,像是在菜市场上挑瓜一样的。
“啊呀真是,谁我把我家老婆气成这个样子,小眼睛都挤到一块儿去了,小眉毛都成一个团儿了,还有还有,这小嘴巴就能挂油瓶了”
白薇薇终于受不了了狠狠推了他一把:“讨厌!”
梁羽航依旧紧紧搂着她,在她耳边低低的说:“亲爱的,还有两天,我最多再忍两天,两天之内你必须赶紧给我好起来。”
白薇薇气呼呼的看着他:“梁羽航,有你这么霸道的么?我只是一个病人也,我也想好起来的,但是我说的有用吗?你是不是嫌我烦了拖累你了?是就直说,我可以再搬回到女兵宿舍里面的!”
果然,他是被景微澜洗过脑子了,怎么突然着急着让她好起来,不至于吧,她没有什么惹他不高兴的举动啊?
梁羽航突然低头看了她一眼,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他狠狠摇了摇头,然后冷眼一扫左右无人,一把将她抱到了一棵香樟树后。
“白薇薇,我再一次向你明确,我梁羽航绝对不是一个肤浅的人,我认准的女人,从来都是一生一世的,还是那句话,你就算是一只猪我也会养着你惯着你,我又怎么会嫌你烦?”
俊脸在白薇薇的眼前放大,耀眼得一塌糊涂。
白薇薇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那你说给我两天时间,好像两天一到要怎么样怎么样了一样的。”
梁羽航突然俊脸一红,然后狠了狠心,飞快的抓着白薇薇小手往自己下身的肿胀处狠狠摸了一把:“我等得,它等不得。”
说完就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豪爽的长啸响彻林间,震落了一地秋风
清俊矫健的绿色长影在山坡上几个起纵就不见了,绿色的疾风一样。
白薇薇红着脸举着自己被强奸了的右手,咬着牙咆哮:“梁羽航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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