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止踏入金碧辉煌的朝殿,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顿时油然而生。
下一刻,目光环视间,昔日的种种清晰浮现在脑海中,历历在目,恍若昨日。两侧,似乎隐约还能看到文武百官争论不休的身影。龙椅之上,依稀还坐着那一个贪恋美色而又玩世不恭之人。而至今,她也还未找到他的尸体。或许,他已经被沙漠内的黄沙彻底掩埋,成为黄沙的一部分。又或许,他命大还活着,正在某个地方风流快活然她也很清楚的知道,后一种可能,不过是从头到尾的自欺欺人。
一时,静静的望着龙椅,那一个人的身影在脑海中活灵活现。
东方卜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却并未回头。思绪中,一时间全都是殿门被推开前所发生的一切。
殿门被推开前——
一个一袭如雪白衣之人,突然间凭空出现。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昔日那个羸弱、如今却早已贵为一国之帝之人。
“东清帝,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如何?”淡淡的言语,这是那人出现在大殿内后说的第一句话,开门见山而又直截了当。举手投足间,浑然天成一股自信与帝王尊贵,与以往形成鲜明对比。而他,甚至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从那里进来的,勾唇一笑回道“不知什么交易如此重要,竟值得堂堂的北堂帝亲自前来?”
“能令朕亲自前来的,自然是大交易。另外,朕的交易对东清帝可谓是天上掉馅饼,百利而无一害。”
“哦?就眼下这局面,竟还有这等好的交易送上门来,北堂帝且说说看。”说话间,他已经不止一次的想如何拿下出现之人。到时候,便可以拿他来要挟北堂国。届时,别说是逼北堂国退兵,就是逼着北堂国与他东清国合作、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来对付南灵国与西楚国也未尝不可。可是,从出现之人的气息等各方面分析,他的武功,远在他之上。他能这般神出鬼没的出现,自然也可以轻而易举的离去,他切不可轻举妄动。
“朕是交易便是”
“东方卜,拐弯抹角的话不必多说,你要怎么样才肯放了宀戟?”
云止收回不知不觉飘远开去的思绪,对着前方背对自己、一动不动的东方卜冷漠道。
东方卜听着殿内骤然响起的声音,思绪霎时从记忆中挣脱出来。继而,抬头望着前方那一把金光熠熠的龙椅,再片刻的沉默后,平静道“当初,朕为了坐上眼前这把龙椅,可谓是费尽心机,更处心积虑多年。可没想到,到头来不过一场空,未有一天真正安稳过。于是,朕无时无刻不在想,如果当初朕没有那般急功近利,而是先看着宫宸戋将东玄绪扶上龙椅,那么结果是不是会完全不同?”
“这世间,从来没有‘如果’。”云止闻言,淡漠依旧。
“从来没有‘如果’?呵呵,对,从来没有如果与宫宸戋相比,朕确实棋差一招。”
“东方卜,你这话何意?”云止闻言,霎时,微微皱了皱眉,很不喜欢。
“朕什么意思,聪明如左相你,难道真的不懂么?”
“事到如今,东方卜,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云止顿时毫不掩饰的嗤笑了一声。
“云止,你心中也这般想过的,朕说得对吗?”微微一顿,东方卜紧接着道“你先别急着否认。不然,你刚才不会明知故问的问朕‘何意’二字,更不会说‘事到如今’。云止,你在逃避与害怕”
“东方卜,这话一点也不好笑,如果你要见我只是为了说这个”
“云止,你又何必自欺欺人?”东方卜说着,不紧不慢的转过身去,平静的望向身后站定脚步的云止。
云止对上前方转过身来的东方卜,一时间,不觉再嗤笑了一声,勾唇道“东方卜,那都是你自己的想法。事实上,我相信他,一直都很相信,从未怀疑。”
“是吗?”再微微一顿“云止,这些话与其对朕说,倒不如对你自己说。”
“东方卜,你抓宀戟威胁我前来,不会就真只为说这些废话吧?我没时间,什么条件你开门见山直说。”
“当初的情形,东申泽刚刚去世,东清国不可一日无主,新帝登基乃是耽误之极,刻不容缓。朕无法眼睁睁看着宫宸戋扶东玄绪登上皇位,于是,在当时还未完全做足准备、时机还未成熟时便站了出来。可是,你别忘了,东申泽到底是怎么死的?他是被宫伊颜毒死的,宫伊颜可是宫宸戋的妹妹。又或者,宫伊颜可是宫宸戋一手送进宫的女人,还为宫宸戋生了东玄绪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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