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娘他们也能安心了。”脸上满是唏嘘之色。
见安嬷嬷又想起了旧事,年轻人赶紧上前道:“是侄儿的错,以后必定注意,请姑妈放心!”
又是打躬又是作揖,安嬷嬷被他逗得“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年轻人也笑了,长长地舒了口气。
“看你那副怪样儿!”安嬷嬷叹了口气,转而问道,“最近忙不忙,可别累坏了身子骨儿!”
“还好,不过就是跟着掌柜的收收货、对对账,哪儿能累着了,姑妈别担心我!”
“那就好,我也没多少时候,就是出来看看你,顺便把这个交上去。”安嬷嬷取出怀里折好的书信,轻轻放在桌子上。
看到桌子上的东西,年轻人脸色变了变,迟疑得问道:“姑妈在那边可好?”
“挺好的,主家都是和善人,每日里也挺清闲的。”安嬷嬷笑着应道。
看她不像是隐瞒,应该是真的不错,年轻人点了点头,没再多言。
又说了几句,安嬷嬷便起身告辞,又顺着原路往兴远侯府而去。
叫“乐子”的年轻人看着她走远了,方回到屋里,拿起桌上的书信,盯着信封上的封口看了好一阵儿,又掂了掂,方换过衣裳出了绸缎铺。
显国公府,外书房。
黄花梨的大桌案前,穆煜廷坐在椅子上,看着案上打开的书信,半晌沉默不语。
何重站在桌案的另一角,一会儿看看自家主子,一会儿看看那几张雪白的宣纸,眼珠子转来转去。
忍耐了好一阵,终是问了出来:“世子,您难道真的……”又往前靠了靠,压低声音道,“要不要奴才去告诉太夫人?”
被他打断了思绪,穆煜廷抬眼,“什么?”
何重侧着头睨了一眼桌案,一副“我都明白”的样子。
穆煜廷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桌案,在那几张信纸旁边,有一方素色帕子,雪白的帕子上只在边角绣了一丛红色的梅花。
再看一眼何重,见他脸上那副兴头的样子,穆煜廷的脸“唰”的一下就黑了。
“世子……”感觉上首的目光就像是要杀人一般,何重赶紧低下头装鹌鹑。
“你很闲么,上次交代你的事儿做好了?”
语调平平,就像是在问“今儿天气怎么样”,可何重硬是从里面听出了一股肃杀之气。
他赶紧告饶,“不……没……奴婢就是来给您送信,还忙着,还有很多事要忙呢!”边说边躬着身迈着小碎步退出了书房。
穆煜廷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向上勾了勾,又把目光投向了桌案上的那方帕子,那株红梅颜色依然娇艳,铮铮得立在角落。
一个深宅里的闺阁女子,见了他居然没有一点畏惧之意,还懂得治病奇方;想尽办法巴结上国公府,却只时不时送些经书过来,也不提什么要求;方有了动静,又只是要了个服侍的人过去……
“到底有什么秘密……”
院子里梧桐树叶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屋里的低喃声转瞬便被淹没其中。